用過午餐,秦昊便去了公司,而蕭雨漫在六點多的時候纔出發前往會所。
七點,蕭雨漫準時抵達會所,天色已經昏暗,會所門前的霓虹燈已經打的閃亮。
蕭雨漫將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內,熄火,下車。
這間會所與上次她買醉的會所不同,裡面到處都是尋歡作樂,相擁相吻的陌生男女,瀰漫着一種靡麗的氣氛,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惹得她頻頻蹙眉。
眸光掃過四周,蕭雨漫尋找着唐如意身影。
“姐姐,我在這裡!”
一道熟悉又響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蕭雨漫擡眸望去,看見唐如意坐在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裡面正在向她揮手。
蕭雨漫穿過人羣,在唐如意身邊的高腳椅上坐下。
“姐姐,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給你點了long island。”
唐如意說着,笑着將酒杯推到蕭雨漫的面前。
蕭雨漫防備的看了一眼酒杯擡手推開,視線不着痕跡的往上看了一眼,在看見安裝在頂樑上的攝像頭後微微放鬆下來,偏過頭看向酒保,“給我一杯涼開水,謝謝。”
酒保有點訝異,看了唐如意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倒了一杯涼開水遞到蕭雨漫的面前。
“姐姐,你是怕酒裡有藥麼?”略帶委屈的聲音驀然響起,唐如意滿臉自責的看着蕭雨漫,“上一次媽媽對你下藥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
往事的提起讓蕭雨漫一陣厭惡,蹙了蹙眉將唐如意的話打斷:“夠了,那件事情我不想再提,東西呢?”
直入主題,並不想和唐如意多說什麼廢話。
唐如意聽着微微一怔,“姐姐,我們就不能像一般姐妹一樣聊聊天麼?我今天約姐姐出來,也是想和姐姐和好,過去的事情……”
說着,唐如意的聲音不由得哽咽起來,似是對過去的悔恨和抱歉。
蕭雨漫看着她只是冷冷的一笑。
一般姐妹?
從她開始打陸浩然的算盤的時候,從她狠下心看着她沉下湖面而不出手相救的時候,從她和沈葉琳一起設計她的時候……
她們,就註定是‘不一般’的姐妹!
嘲諷的一眼,蕭雨漫喝了一口涼開水讓心裡平靜一些才淡淡說道:“唐如意,如果你今天是來說這些廢話,做這些讓我噁心的事情,那抱歉,我不奉陪。”
話音落下,蕭雨漫作勢起身準備離開,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唐如意攥住。
“姐姐!”
一聲低呼從唐如意的嘴中溢出,拉着蕭雨漫的手微微使力,另外一隻手從手袋裡面拿出了一張紙放在桌上。
“這是大媽的骨灰寄存單……”唐如意說着擡眸看了蕭雨漫一眼,溼漉漉的眸子看上去藏着無盡的委屈和真誠,聲音低低的。
蕭雨漫看了她一眼,立即拿起寄存單掃視一眼,確認沒有問題後才冷然的開口:“就這樣給我?那麼簡單?”
似是不能相信東西可以得到的那麼簡單,蕭雨漫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第一時間將蕭曉玲的骨灰寄存單塞進了包裡的隔層。
她防備警惕的眼神讓唐如意一慌卻也很快的掩蓋過去,傾身的說道:“就這麼簡單。我沒想過爸爸會用大媽的骨灰和姐姐做交易這麼卑鄙的手段,我替爸爸向姐姐道歉,也請姐姐相信我的誠意。”
誠摯的話語落下,唐如意擡手拿起擱在吧檯上的酒杯,擡頭一口飲下杯中的雞尾酒。
唐如意蹙了蹙眉看向蕭雨漫,見她依舊警惕,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苦笑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玲瓏窈窕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裡面,蕭雨漫怔怔看着唐如意消失的方向,心裡卻似乎更加糾結難明朗了。
素手緊緊攥着手袋,想不明白唐如意今天唱的是哪一齣戲。
難道真的是誠心誠意與她和解的嗎?
被自己恍然的想法嚇了一跳,蕭雨漫連忙搖了搖頭,像唐如意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在短短几日裡面對過去做過的事情自責並道歉。
怔楞的坐在吧檯前想了許久,蕭雨漫煩躁的擰了擰眉,問酒保要了一杯黑方。
酒過喉嚨,一陣辛辣,而心裡卻始終心緒複雜。
會所無人經過的暗角里面。
唐如意看着依舊坐在那裡蹙眉蹙眼的蕭雨漫皺了皺眉,不耐煩的看向身邊的男人,“怎麼還清醒成這樣?”
男人看着唐如意不耐煩的表情,輕笑了聲,大手一撈順勢將她帶入懷中,耳鬢輕語:“急什麼?她還能從這裡飛出去不成?”
“我怕你像上次一樣不靠譜。”低低的斥責聲音,唐如意斜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人也安排好了嗎?”
“放心吧,寶貝。”
話音落下,男人的眸子在黑暗裡面閃爍了些詭異又卑鄙的光芒,視線往不遠處的方向望去。
唐如意順着男人的視線望去,看見幾個痞裡痞氣的男人站在陰暗的角落裡面,而他們的背後,是一個脖子裡面掛着相機的男子。
似是滿意的笑了笑,唐如意在男人的側臉輕啄一口,窩在他的懷中等待着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如母親暗指的,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承受自己的妻子被別人碰了,特別是秦昊那樣處於頂尖的尊貴男人,如果蕭雨漫髒了,他又……怎麼會將蕭雨漫當成手心的寶貝護着寵着。
只要他們夫妻感情破裂,那麼,集團就不再有任何威脅了,那張骨灰寄存單,她事後取回就行。
至於那次湖邊的事,唐如意相信,陸浩然最終還是會站在她這一邊的。
這麼多年以來都是如此,那這一次,也必然不會例外。
就在唐如意說着想着的時候,坐在吧檯的蕭雨漫感覺身體微微有些發熱起來,以爲是酒吧的壞境讓她不適,匆匆結了賬就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七點多的酒吧裡面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蕭雨漫穿梭在人羣裡面,只感覺身體越來越燙,血液裡面似乎開始有許許多多的螞蟻躁動起來。
她的腳步顯得有些凌亂又跌跌撞撞,杏眼迷離。
‘砰’的一聲,撞上了人。
蕭雨漫擡頭剛想開口抱歉,落入眼簾的是幾個痞裡痞氣的男人。
心裡下意識的慌張了一下,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幾個男人便猥/瑣的笑着,連拖帶拉的將她往偏僻的地方拖去。
大力的拉扯讓她一瞬間意識到了危險,掙扎,卻發現整個人都軟綿無力,而那些遊蕩的血液裡面的螞蟻似乎更加放肆起來,一種道不清的陌生感覺肆意的在身體裡面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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