頎長的身影站了起來,一股凌冽的氣息撲面而來,方卿心頭不禁打了一顫。
“阿星不需要什麼技巧,她也不需要去伺候人,你活的如此不堪,又怎麼能明白她的高貴?只要像你一樣卑賤的靈魂,纔會一天到晚處心積慮地謀思怎麼取悅男人。”星眸泛着冷芒,咄咄逼人的語氣。
她一心地想要討好他,他卻說她不堪,說她卑賤,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穿破她的心臟,讓她不知不覺泛紅了眼。
爲什麼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她仍舊這麼不受待見,而晨星呢,她幾乎什麼都不用做,坐享其成。
她恨!
沉悶的腳步逼近,男人繼續薄涼地開口:“你的那點小心思,我不說破,只是顧及阿星的面子,別以爲你真的可以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放肆。你想利用阿星接近我,最好也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如果不是因爲你對阿星的心情還有那麼一點作用,你以爲我會留你到現在?”
那種嫌惡的表情,就像在看一隻綠頭蒼蠅一樣看着她,再一次深深地刺痛了她。
阿星,又是阿星。
她在他的心裡只是阿星的一味調劑,如果阿星不需要她,他自然也就將她棄之如敝屣。
好不甘心,可是同時她也知道,若不取得陸厲行的信任,證明自己的價值,她連最後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陸少,你留我是對的,阿星只有對我纔會掏心掏肺,你知道她先前爲什麼心情一直不好嗎?”現在阿星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必須把她擡出來,否則陸厲行現在把話都說開了,自然也吝惜讓她隨時走人。
“說。”陸厲行眸光一閃,落在她的臉上,緊盯着她。
她漸漸地平復一下心情,緩聲道:“有一個女明星叫範璇的,她霸佔了阿星一個小說的署名權,拿她的小說進行炒作。”
他冷不丁地想起,上次範璇給他寄的一本小說,《花開那年遇見你》,當時他看都沒看就丟進了垃圾桶。
難道……竟是阿星的小說嗎?
一股無名火就從他的小腹躥了上來,狠狠地扯了一下領口下方
的條紋領帶,拿起座機,立即就給陸城打了一個電話:“陸城,你到哪兒了?”
陸城聽出BOSS的語氣有些森冷,不禁望了旁邊的晨星一眼,BOSS很少這麼焦躁,自從晨小姐來到他的身邊,他只會爲她的事情動怒。
“BOSS,晨小姐已經順利簽了出版合同,現在我們正往公司趕去。”
“先讓晨小姐回別墅,接着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傳達命令之後,陸厲行掛了電話。
又掃了一眼一旁噤若寒蟬的方卿:“你沒事做了嗎?”
瞎子也能看出,陸少此刻已經出離憤怒,陰沉的俊臉像是一塊黑曜岩。
她不想在此刻觸黴頭,從桌上拿了他剛剛簽署的文件,默默地退了出去。
·
二哥很晚回來,本來剛剛簽了出版合同有些高興的晨星,隱隱地有些焦躁不安,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房門推開,大幅的腳步在木製的地板上鏗鏘地響起,像是內心深處的某種鈍痛。
“二哥……”她倉促地起身,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爲什麼不告訴我?”他的語氣帶着興師問罪的意味,是她從未遇到的嚴肅。
不由自主慌了一下,囁嚅道:“二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範璇盜用了你的小說,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她徹底慌了:“二哥,你……你怎麼知道?”
“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瞞着我?”陸厲行確實惱火,不僅是氣出版社和範璇狼狽爲奸,更氣這個女人竟然自己獨立承擔這樣的屈辱和痛苦,一點風聲都不透露給他。
所以,不知不覺語氣也就重了一些。
女人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卻又倔強地隱忍着淚,默不作聲,雙手不停地絞着襯衣的下襬。
他知道她一緊張就會做出這麼的小動作,不禁緩了口氣,他也是氣瘋了頭,辛辛苦苦創作的小說,被人霸佔署名,明明最受委屈的人是她。
剛纔他竟還責怪了她。
“二哥說話重了一些,乖,不難過了。”他心疼地將她
摟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她的淚水終於還是忍不住地掉下來,哽咽地道:“二哥,對不起……你別生氣……”受到傷心情緒的影響,說話都有一些顫音。
“好了,是二哥不好,你別哭了。”溫聲款款地安慰着她,雙手捧着她的面容,兩隻大拇指雨刷似的抹去她的淚痕。
看着她梨花帶雨的形容,原先滿腔的怒火瞬間化作柔情:“乖了,二哥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以後你要遇到什麼難處,儘管和二哥說,再也不許自己扛着了。”
她抽着通紅的鼻子,乖順地點了點頭,小嘴依舊像是一隻嬌媚的花苞似的鼓鼓的樣子。
“現在不許哭了,來,給二哥笑一個。”
“二哥,你別鬧了。”她嬌嗔地推他一下,每次把她弄哭了,又要讓她笑一個,她又不是演員,可以自動操控自己的情緒和表情。
懊惱地把薄脣翹的更高一些,脣瓣的棱邊顯的越發的性感可愛,男人又忍不住貪婪地咬了下去。
嬌媚地嚶嚀一聲,明明是在抵制他,但在他聽來卻是婉轉動聽,就像黃鶯出谷一般的悅耳,讓他心頭冷不丁地一酥。
“二哥,你又欺負我。”她攥起鼓鼓的粉拳,雨點似的落在他的胸膛,委屈的淚光又在閃爍。
他像是怕了似的討饒:“好了好了,別打了,二哥快被你打出內傷了。”
她知道自己的氣力根本就打不傷他的,但還是乖乖地停下來,幽幽地道:“二哥,你越來越壞了,我不喜歡。”
“是,二哥最壞了,二哥現在就去懲罰自己。”
她又愣了一下:“你想怎麼懲罰自己?”
他被她呆萌的表情逗樂了:“你想怎麼懲罰二哥?就罰二哥做兩百個俯臥撐好不好?”
低頭不語,她知道他每晚都有鍛鍊,他的體魄很強,兩百個俯臥撐對他不算什麼。
而他確實也需要去健身房發泄多餘的精力,這丫頭楚楚動人地站在他的面前,每時每刻都會讓他把持不住。但她剛剛受了委屈,他就連調戲她都捨不得,怕又惹她憑空多想,以爲他又在欺負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