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早在小姐開始砸東西的時候就站在門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之前還以爲小姐很溫柔,沒想到小姐居然有暴戾傾向。
“告訴晨非,如果他不出來見我,我就把這個別墅都砸了!”她不會再顧忌那麼多了,她要離開,這就是個牢籠,就算裡面裝飾的再好,也掩蓋不了這個事實。
沒想到聽雨還是很堅持的搖了搖頭,咬咬牙說到,“……小姐,如果你覺得不解氣明天再接着砸吧,反正少爺有的是錢。”
少爺吩咐過她,小姐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不要讓她知道他也在別墅裡,她一直牢牢地記在心裡。反正少爺也很有錢,砸些東西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晨星險些被氣笑了,只是眼淚卻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好好好。他就是不肯來見我是吧!”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擡頭環視四周,慘淡的扯着嘴角笑了,猜測道,“他是不是就在哪個房間裡看着我?你說如果我傷害自己,他會不會出現呢?”話音一落,手中拿着的花瓶碎片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一股深紅色的鮮血立馬就流出來了,順着潔白細小的手腕滴落下來,紅豔豔的刺的人眼睛發疼。
聽雨尖叫着跑了過來,嚇的面色都白了,說話都帶着鼻音,“小姐!你在怎麼能傷害自己!”
坐在電腦面前的晨非霍的站起身來,面色陰沉的可怕,眼睛直直的看着屏幕裡的女人,嘴脣緊抿,呼吸間都帶着攝人的氣息,手中的電話已經撥通了醫生的號碼,腳下卻往晨星的房間跨去。
其實他的房間和晨星的房間僅僅只是一牆之隔,沒幾步就趕到了,面色陰沉,“阿星……”
“你終於出現了。”晨星滿意的笑了,笑容刺痛了他的眼。
“阿星,你別再想離開這裡了,你想砸東西,我可以每天讓人換一遍讓你砸個夠,而如果你膽敢再以自己的身體做代價,我會讓醫生寸步不離的看着你。”晨非這兩天不敢出現,除了怕刺激到她之外,更多的是怕自己心軟,就像此刻,她眼眸裡的生氣一點點的暗淡下來,絕望的看着他,手心的拳頭緊握,努力讓自己忽視那個目光,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醫生呢?醫生怎麼還沒來,你還不去看看!”晨星的身體再次搖搖欲墜,他的心都不由得跟着提了上來,慌不可及的伸手接住,此時他才發現,她已經變得這麼輕了,彷彿只要一陣風就能把她帶走。
此時他哪裡還有剛纔強裝的冷厲,只剩下滿腔的焦急和擔憂。
晨星的腦子再次開始隱隱作痛起來,眼前一陣黑一陣白,拉着他的衣袖,強撐着苦苦哀求地說,“哥哥……放我離開好不好,我不要呆在這裡。”
“不行。”晨非拒絕了。
“……哥哥,從小到大我都沒求過你,我……求求你了,放我離開。”聲音開始變小,如蠅蚊般大小,小臉上慘白一片,血色全無,目光悽悽。
晨非強忍着心中的抽疼,轉過頭冷硬道,“除了這個,你任何
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他不可能再放手了,不得已放手了這麼多年,他就錯過了那麼多,如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再放她離開了。、
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醫生來的很快,給她的手腕包紮了一層厚厚的紗布,而她的眼前又是一片完全的黑暗了,只能一動不動的任人魚肉,腦子在發沉,很難再保持清醒,索性暈了過去。
晨非輕舒了一口氣,靜靜地凝視着她的睡顏,他知道她的眼睛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危險又會增大幾分,他怎麼捨得讓她受陷。
晨星這一睡,似乎比上次還要久。
她覺得腹中空空如也,也很想喝水。
觸及四周,房間的陳設又變了,晨非本來靠着牀邊休息,敏銳的察覺到她醒了,清冷的丹鳳眼不由得都有了欣喜,“阿星,來喝水。”
晨星淡淡地撇過了頭,她很渴,但是她更不想喝他遞過來的水。
晨非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有些尷尬,若無其事的笑了,“阿星,你不想喝就算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我安排醫生就住在隔壁,你有情況隨時都能過來。”在晨星越來越憤怒的目光中,他繼續開口,“而且這個房間被重新裝修了,所有尖利的東西都被收起來了,就連牆壁,都是海綿填充物。”
“你這樣做對的起母親嗎?”
“我答應過母親要好好照顧你,我不會食言的。只是換了一種照顧的方式,阿星,你……你能試着接受我嗎?”晨非拉着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硬挺地鼻樑上有些小心翼翼的目光。
何其卑微。
晨星甩開了他的手,冷冷的回絕,“不可能。”就像一支鋒利的箭,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心臟,連審判時間都不給他,直接就宣佈了死刑。
晨非的臉色暗沉的可怕,眼裡的隱忍讓他漂亮的丹鳳眼變得十分凌厲,拳頭死死的攥緊,青筋完整無疑的暴露出來,“不可能?阿星,真想挖開你的心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怎麼能這麼狠心,你能接受陸厲行從二哥變成情人,卻不能接受我,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這不一樣。”喃喃的想要解釋。
“這有什麼不一樣,我和他和你都沒有血緣關係,而且我比他更愛你,比他更瞭解你,你知道嗎?從小我就喜歡你,以前怕你嚇着,不敢告訴你,可是現在我不在乎了,陸厲行算什麼,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半步。”晨非眼中的暴戾漸起,猶如一條火龍,隨時都能噴發出來,一字一句的說給她聽。
晨星被他眼中的翻滾的可怕的執着嚇住,心裡不由得開始害怕,恐懼猶如一張秘密西西的大網,慢慢地腐蝕着她,令她想要尖叫,想要逃跑。
距離晨星失蹤已經好幾天了,陸厲行一點消息都沒有查到。
這幾日,公司裡所有的人都戰戰兢兢,生怕觸到了槍口上。
陸厲行把手裡的
文件猛的一扔,對着陸城面色隱忍着不善,“這都第幾天了,連個活生生的人都查不到在哪兒,你們不會多派點人跟着晨非的車嗎?”
“boss,晨非的反跟蹤能力很強,我們好幾次都跟丟了。”陸城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有些底氣不足的說到。
短短几日,陸厲行的眼底已經有了些青色,眼睛閉上覆又再睜開,閃過一絲狠厲,“把跟着他的人撤一些回來,你去把cx的股票能買的全買了。”他不信如果cx受到衝擊他還會這樣無動於衷,“順便查查他們最近有哪些合作案,全部搶過來。不擇手段的搶。”最後一句話,泄露了他心中的焦急和不安。
那天阿星哭着跑出去,他以爲給她足夠冷靜的時間再解釋就可以了,沒想到晨非居然把阿星藏起來了,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
他漸漸開始感到不安和焦灼,從和阿星在一起之後,從來沒有分別過這麼長的時間,他很想她,想念她的小臉,想念她的櫻脣,從來不知道阿星在他心裡的位置比他想象中還要深。
晨非,晨非。
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就算你是她哥哥,他也決不許她就這樣被帶走。更何況你還是個沒有血緣關係的!
一週後,劉毅拿着一份資料憤怒地站在晨非面前,“boss,這幾天我們公司的損失了好幾個重要的合作案,你看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晨非是明白的。
沒想到晨非只是擺了擺手,“不用管他,我讓你聯繫的醫生有消息了嗎?哪裡的把握大些?”
劉毅楞了幾秒,從順如流的接話,“已經聯繫的差不多了,過幾天就會陸續過來。”
晨非點點頭示意知道了,這幾天阿星一直失明的情況越來越頻繁,經常在牀上一趟就是一整天。每次透過監控器看見她試圖閉着眼睛摸東西,他的心都疼的不能自己,很想走過去抱住她,可是他不敢。
晨非回到別墅,今天沒有先去看監控,因爲聽雨告訴他,阿星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手中的衣服來不及放下,面色冷厲的推開了晨星房間的門,入眼的一幕讓他腳下很難再往前一步。牀上的人緊緊地抱成一團,小小的身子彎曲着,猶如驚弓之獸,只能看見牀上鼓了小小的一塊。
這纔多久的時間,她又瘦了。
晨非心中鈍痛,不見血,卻堪比利器在割。
輕聲叫道,“阿星,起來吃點東西吧。”
晨星揉了揉眼睛,眼前依舊是黑沉沉一片,她只能根據聲音判斷他的位置,淡淡地開口,“不吃。”
聽雨早已放了一碗粥在桌子上,晨非端着粥小心翼翼的喂到她嘴邊,晨星察覺不對,猛地揮手,把碗掀翻在地,失控的怒吼道,“我都說了不吃,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晨非沉下臉來,以爲她想見的另有其人,冷冷地說到,“陸厲行不可能找到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