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郝容麗之所以知道“小北”這個名字,也不過是因爲偷偷翻看了郝萌的小學日記。
自從得到陸之謙給她的好處後,她便對郝萌小時候的事情感到好奇。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郝容麗便特意去翻出了,郝萌藏在櫃子裡的日記。
郝萌的日記是從小學一年級就開始的,日記裡,除了有關於陸之謙的記憶之外,還有一個關於叫“小北”的記敘。
當中也有提到,小北是陸之謙的表弟。
郝容麗稍微把事情拼湊了一下,就斷定了眼前的男人,應該就是郝萌日記本里提到的“小北”。
沒想到,這一回倒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被她逮個正着了。
易向北聽到郝容麗的話後,顯得有些詫異。
也不知是太過激動,涔薄的嘴角一直咧開來笑着。
半晌,他才從喜悅中反應過來,略有焦急的追問郝容麗:
“阿姨,那郝萌都是怎麼形容我的?”
此刻的易向北,就像一個極其渴望得到答案的孩子。
可是,這個問題當真是難道郝容麗了。
事實上,她從來沒有聽過郝萌提起過易向北,又如何知道郝萌如何形容他?
她只能隨口的扯一個謊話,胡亂的搪塞:“郝萌啊……她倒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你人挺好的……”
易向北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難掩心中的愉悅。
扯了扯脣,他笑着說:“是嗎。”
郝容麗琢磨着他這話裡的意思,卻愣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她擔心自己剛纔說錯了話,於是趕緊機靈的轉移話題道:
“向北,你一定還不知道吧?郝萌從今天開始要搬回這間屋子住了。”
易向北蹙了蹙眉毛,顯然有些詫異,“什麼?”
郝容麗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
“是這樣的,郝萌她昨晚與我說,她和她現在的男朋友,也就是陸之謙,倆人現在遇到了一點矛盾。所以她想回來住一段時間。我當場就答應她了!”
易向北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郝萌看起來臉色不佳,原來是與陸之謙吵架了。
郝容麗見易向北又陷入了沉默,扯了扯脣,又繼續套近乎的說道:
“向北啊,阿姨聽說你家裡是開大公司的?”
易向北難得和氣的點點頭,誠實的回答:“是的,家父家母經營十家五星級全國連鎖酒店。”
郝容麗當即眼冒心星。當下就生出一計,並馬上付諸行動。
“向北啊,阿姨問你一個問題,要是我家郝萌和陸之謙分手了,你想不想追她?”
易向北笑了笑,單手插在褲兜裡,斜睨着郝容麗,半晌才答:
“我,想追就可以追?”有些嘲諷的語氣。
郝容麗卻當即就給出了肯定的答覆:“當然!你要是想追我家郝萌,阿姨還可以幫你!”
“哦,是嗎。”易向北的聲音輕得幾乎就快聽不見。
他並不是涉世不深的年輕人。
自然也明白天下沒有免費午餐這個道理。
剛開始,他的確是被驚訝與興奮衝昏了腦袋。
可是此刻,他盯着郝容麗那張與李冰兒有些相似,且處處寫着刻薄與市儈的嘴臉,他彷彿有些明瞭。
她願意站在這裡,頂着寒風與他談這麼多,絕不僅僅是爲了撮合他與郝萌這麼簡單。
就像那個只爲了幾萬塊錢,就把郝萌初-夜賣掉的李冰兒一樣,郝容麗也同樣貪得無厭。
明人不說暗話。
易向北開門見山的問:“阿姨,我是個爽快人,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喜歡郝萌很多年了。你若是可以幫我,我絕不虧待你。”
郝容麗一聽,一張臉笑得花枝亂顫。
活到她這把年紀了,早就不相信什麼不切實際的愛情。
但是既然別人相信,她也不能阻止別人去相信。
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利用郝萌,爲自己爭取到最多最多的利益!
郝容麗笑着說:“既然向北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就不拐彎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呢,原是有兩套房子的,隔壁這一間,我現在租給了別人,你若是要,只管吱一聲,我立即讓那人搬走,給您騰出來。”
易向北笑了笑。他纔不信有這樣好的事情。
“就這麼簡單?”語氣裡還是嘲諷。
郝容麗卻是聽不出,她只覺得自己又釣到了一隻肥羊,眼看肥羊就要入口,她如何能讓這隻肥羊溜走?
於是說:“向北,……阿姨現在遇到了一點棘手的事情,還想請你幫幫阿姨,可以嗎?”
易向北笑,笑得不動聲色,卻依舊客氣的說:“您儘管說。可以幫的我一定幫。”
郝容麗長吁一口氣,這纔將他那個吃裡扒外,朝三暮四的老公的罪證一一給抖了出來。
易向北聽得頭疼,他這輩子最不喜歡聽的就是八卦,尤其是那些無關緊要人的八卦。
他望了望手中的表,有些爲難的打斷了郝容麗的話,
“阿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講重點。”
郝容麗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反應過來是自己太過囉嗦了,於是趕緊切入重點:
“是這樣的,阿姨的老公,也就是郝萌的姑父,她現在眼巴巴的從另一個女人身邊裡跑回來,在家裡白吃白喝,我想與他離婚,他竟然不同意。那個死老頭明擺着是要和我分財產。不知小北你有沒有認識什麼人,可以幫幫阿姨,處理一下這種事情。只要不搞出人命,隨便幫阿姨嚇嚇他,把他嚇走就行。”
易向北聞言,眸子微微眯起。
郝容麗擡眼看他眸底的神色,只覺得看不真切。
她以爲易向北是不願意幫她,只好又再度搬出了郝萌這個大靠山:
“小北,你若是不幫阿姨,只是苦了郝萌。郝萌的姑父是個色胚,從小就經常對郝萌上下其手,要不是我看得緊,郝萌的清白早就被那個死混-蛋給玷污了。”
易向北聞言,瞳孔驟然一縮,拳頭不由地攥緊。
“他真的這樣對過郝萌?”
“千真萬確!”
郝容麗並沒有說謊,她的丈夫的確曾經覬覦過郝萌。
然而也只是眼神的覬覦,壓根沒有什麼實際行動。
有郝容麗這隻母老虎看着,他哪裡有機會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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