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有些囧的坐在別人的車上流鼻涕,抹鼻涕。
長大後,她已經很少有這樣狼狽擦鼻涕的時刻。
以前陸之謙就說她是鼻涕蟲,此時此刻,郝萌想到這,忽然有些想笑。
可是想到江美美照的那些照片,和他早上刻意的冷淡,她又覺得自己笑不出。
郝萌有些心灰意冷,一邊用手抹鼻涕,一邊想着自己做人怎麼這麼失敗。
易向北修長的指尖夾着一個紙巾盒,忽然遞到她眼前。
她伸手接過,下意識的說了一聲“謝謝”,開始旁若無人,不顧形象的抹起了鼻涕。
待她抹完了鼻涕,一轉頭,就對上易向北有些驚訝的眸子。
易向北單手撐在方向盤上,饒有興致的看她,挑眉問道:“你在陸之謙面前也是這樣?”
郝萌有些反應不過來,隨意的把紙巾丟在他車上,皺着眉看他一眼,“什麼這樣?”
易向北盯着郝萌這有些“女流氓”的舉動,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他雖然與郝萌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也絕對不少,她這個樣子,的確是他前所未見。
他忍不住的問了她一句:“郝萌,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郝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大而空的眼睛裡卻醞釀着一層水霧,她強忍着,道:“你才受到刺激!”
易向北有些不相信的繼續打量她,“你老實說,是不是陸之謙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了?要是他對不起你,我現在就去揍他一頓。”
“你有病啊!”郝萌把剛用完的紙巾往他身上一砸。
易向北沒有躲,依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泫然欲泣的臉。
他安靜了下來,不再問她任何問題,因爲他忽然有了那麼一點私心。
只要她不說話,那他是不是就可以這樣一直在車上看着她。
豈料,連天都不想遂了他的願。
郝萌的鼻涕越來越多,不停的打噴嚏,就是那種受了寒,怎麼止也止不住的那一種。
易向北忐忑的把手往她額頭上一放,竟發現她在發燒。
他深感不妙,第一次遇見發燒流鼻涕,還像女流氓一樣的女病人。
而這個女病人還是他心心念念着的人。
他除了想到將她帶到家裡吃感冒藥之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
郝萌雖然被感冒發燒折磨得頭昏腦漲,卻依舊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是孩子的娘,她絕對不能去易向北的家裡。
可是易向北幾句話卻打消了她回家的念頭。
他盯着她浸溼的襯衣,說道:“你真要這樣子溼淋淋像個鬼一樣的回去?你就不怕你婆婆數落你?你就不怕被莊落煙懷疑?你就不怕被陸之謙小瞧了?”
易向北前面說的那幾句話,都激不起郝萌心裡半點漣漪。
唯一讓她有所反應的只有那最後一句——“你就不怕被陸之謙小瞧了?”
她怒起反駁,“我幹嘛要怕被他小瞧?”
易向北見她如此激動,撇撇嘴,繼續刺激她:“你不怕被他小瞧,幹嘛要一個人跑來酒吧喝悶酒?還像個瘋子似的故意跑進雨裡淋雨?你這是韓劇看太多了,胡思亂想了吧?”
“我……我沒有!”郝萌急於想辯駁,她想說她沒有看韓劇,她也沒有胡思亂想,她更加不是一個人來酒吧,她並不孤單,她也是有朋友的人。
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郝萌就覺得自己像個可憐蟲。
只有真正孤獨的人,纔會說自己一點都不孤獨,她不想當這樣的可憐蟲。
易向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使勁了渾身解數要把她往自己公寓里弄。
也許他只是想多與她單獨相處一段時光;
也或許,他真的純粹只是擔心,她這一身溼淋淋的衣服,會讓她的病情加重。
事實證明,郝萌當真是半點激不得的。
尤其是她生病之後,尤其在她被陸之謙刺激後,半醒半暈之際,愈發容易被人忽悠。
這世上也就只有陸之謙有這樣的本事,能把郝萌傷透了心。
太過在乎一個人,纔有機會被他傷害。
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卻暗暗希望,陸之謙多傷害她幾下纔好。
這樣,他易向北的機會就來了。
回公寓的時候,易向北故意把車速減慢,用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家裡的林夢之:“趕緊撤退,我要帶個人回去。”
很快,那個待在他家裡的林夢之便回覆了他一條短信:“我幹嘛要撤退?你帶女人回來?我可以睡在客廳,不會打擾你們。”
易向北很快回復了她一句:“這一回不同,是郝萌,你敢壞了老子的事,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這條短信發出去後,那一頭的人便沒有了下文。
易向北理所當然的覺得,在他家裡的林夢之已經很識趣的離開了。
然而,當他帶着病得已經快要不省人事的郝萌,回到公寓,眼睛就瞥到一抹瘦削的身影,迅速從他眼前晃過去。
易向北驟然倒吸一口涼氣。
好在郝萌有些不在狀態,根本沒有發現公寓裡還有另外的人,而這個人還是她剛纔就一直心心念念要找的女孩。
易向北見林夢之躲進了雜物房,倒也沒有出來搗亂,暫時鬆了口氣。
他扶着郝萌去他臥室的大牀上躺着,給她找來了感冒藥,喂她吃下。
而後,俯下頭看着郝萌身上溼淋淋的衣服,無奈的起身去雜物房找林夢之。
林夢之很詫異他會進門來,不由地調侃他幾句:
“怎麼?這麼快就完事了?易向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行’了?你這麼快可不行,小心她嫌棄你,生完孩子的女人,要求可是很高的。”
“閉嘴”易向北盯着她,微微眯起眸子,說道,“給你在這裡白吃白喝了這麼久,組織動用你的時刻到了。”
林夢之白了他一眼,不屑的撇撇嘴,“什麼啊?”
易向北涔薄的嘴角迸發一絲討好的笑意,說:“麻煩你,給你姐姐找一套乾淨的衣服,她爲了找你,淋溼了衣服,現在感冒了。”
林夢之從鼻腔裡哼一聲,說:“我幹嘛要給衣服她穿?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易向北俊臉拉下來,有些陰沉的開口:“你到底幫不幫忙?”
習大大說:年輕人不要熬夜。
提前和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