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梓玟的老子是媒體寵兒,三天沒有和他相關的新聞,無論正面的還是八卦的,別人還真不習慣。也因爲這樣,凌梓玟不喜歡過那樣的生活,因此在她的其他姐妹囂張跋扈搶着上媒體炫耀時,她躲在暗處偷着樂。
姐妹們得意忘形,她則開心地想着總算有替死鬼被媒體盯着了。否則她哪裡能這麼逍遙自在地跑別人公司幹苦力的。至少目前爲止,她始終是他老子的秘密女兒。
很久之前她很在意這一點,現在她發現是父親在意他是自己見不得光的老子這一點了。所以她就得意啊。在外的時間,她只要別人把自己當做普通人。她發現這樣自己就安全多了。
鱷魚老子告訴她,只要她嫁人,她所得的和他那個唯一的兒子一樣多。別人可是他家產中的一部分。
她對那些家產不上心,那些家產只會讓她成爲別人的目標。自己都沒得到就受盡驚嚇,這要是得到了,還不是麻煩不斷?誰知道那男人是什麼德行的?又不是兒子親生父親,哪裡會對自己兒子好的。
何況凌梓玟也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思,她要的是能夠養活自己和孩子的錢!而一份好工作才能達成自己的理想。她只是想帶着自己的兒子單獨生活。而後靜靜地等着初戀的男人來找她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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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沒有了初戀男人,自己的生命就已經沒有了活着的意義。要不是有了那個孩子,或許她早就在初戀男人父親死後就自殺了。
她希望找一個沒人知道自己的地方,不是要避開那男人,而是想避開父母。她希望自己就算哪一天死了,也可以這麼悄然地離去,不至於父母爲這事煩心。遠離父親了,她還能活得更自在。所以凌梓玟最怕成爲別人的目標。
喬飛宇專注地看着凌梓玟:“爲什麼你會覺得我這是在獵豔?我只是想娶你。”
“因爲我在火車上遇到的一個男人也是你這德行。霸道,看到女人兩眼發光,唉,讓人看着腦袋寒颼颼地。”凌梓玟這會還就覺得腦袋上涼颼颼的。
凌梓玟的大鱷魚老子告訴她,沒有一個男人喜歡一個拖油瓶的女人,只有他給她找的男人才會接受。大約是受這暗示過多,凌梓玟就把自己歸類爲嫁不出的那一種。她仔細考慮後決定,不結婚,就這麼帶着兒子過。
至於喬某人自然也不會接受她是一個拖油瓶的女人,所以喬某人再怎麼勾引她,她都不會心動。當然她也不至於不利用一下喬某人對自己的心。有一個好的開始,自己纔能有一個好的未來。最多自己對他公司更賣力一點。
在喜歡佔山爲王的男人面前,凌梓玟不至於和那個山大王對着幹,偶爾刺激一下,表示自己的存在,然後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這是必需的。最起碼自己可以爲自己爭一個好待遇。她野心不大,所以也就適可而止,適當的把別人供着,別人自然就放你一馬了。
好在這事對她來說也不難,因爲目前爲止她還能遊刃有餘。工作關係有時候介於朋友和同事之間。只要自己能把握尺度,應該沒大問題。真要麻煩,她也可以幹兩年賺點錢跳槽。再不然自己有經驗了單幹。
目前她希望自己能在才幹上打動他,讓他接受自己只是工作夥伴這一點。她需要更努力,不管有多少的壓力,她都要扛下來。她必需表現的很出色,就像是一個十分老練,有着多年工作經驗的人一樣,這樣自己纔有一個美好的工作前景。
“是常春城?”喬飛宇笑着問道。
“是啊是啊。”凌梓玟立刻點着頭。就差沒擺出自己是好孩子的模樣。
喬飛宇發現自己很不喜歡凌梓玟那種油滑的表情,活像個小泥鰍,怎麼也抓不着。一時沉吟着自己要怎麼逮住她,讓她老實聽話,乖乖順着自己。
喬飛宇發現只要自己提起感情這師,凌梓玟要不是避開,要不是就顯得很悲傷,反而自己不提起,只是在閒聊中接近她,她就顯得茫然,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
凌梓玟只要自己稍微明確提一點,她立刻就把自己包裹起來,毫不留情地一腳把自己踢了出去。任由他在一邊生氣。
想來想去還是工作的話題最安全,也是凌梓玟允許自己接近的一個點。當然凌梓玟在給自己設置障礙,讓自己呆在某個位置,至於他呢,也有心從這一個點上突破,因爲這個點上只要自己不明確提感情,她就會放鬆警惕。那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喬飛宇想到這裡,乾脆裝出有心考究凌梓玟的樣子:“那你對於唯親而用是怎麼看的?”反正之前凌梓玟說過關於官僚主義,也涉及管理用人,因此他纔會想着問這些。
“我覺得管理公司應該是在唯才而用的基礎上唯親。”凌梓玟想了想道。
“爲什麼?”喬飛宇問道:“難道你不怕別人說你偏心嗎?”
“同樣才幹,親近的人首先是你瞭解的,對方的優缺點你有數,甚至對方做了什麼錯事,錯在哪裡,你都明白,只要你在他的那個點上適當控制,你就能很容易掌控大局。”
“可是一個不熟悉的人,一般情況下,會盡力表現他最優秀的一面,而你不瞭解他最差的一面,因此用起來就會有一個起伏感。有時候你把一件覺得對方能幹的事情交給他去做,偏偏他做壞了,那就有可能是他的那個弱點恰好暴露,導致事情的失敗。”凌梓玟分析着。
“有道理。”喬飛宇點着頭:“繼續說下去。”
“所以在親近和陌生的兩個人中間,同等才幹,親近的人才幹比較真實,陌生的人才幹比較虛浮。”凌梓玟觀察着喬飛宇。
這個時候的喬飛宇完全就是處於工作狀態中,專注,強勢、理智。同樣也在辨別她說的話,甚至是表情。
凌梓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有些遺憾喬飛宇對自己態度的轉變。
“爲什麼你會覺得陌生人會比較虛浮?”喬飛宇問着。腦子在思索着凌梓玟話中的含義。同時也在觀察着凌梓玟的神情變化,他看到凌梓玟有些不適應的模樣,心中竊喜,想着恐怕這女人也喜歡自己對她好,不過她一時半會沒法子擺脫前面的一切,這纔會抗拒自己。
而且抗拒的背後還有想要接受的慾望。否則也不至於抗拒了。
“陌生人有兩種情況,一種善於表現,一種不善於表現。善於表現的人,往往表現的是最好的一面,也就是有可能這件事情他表現的好,未必所有事情都好。”
“而不善於表現的人,有內才,但是因爲對方緊張,發揮有失水準。那他就是有真材實料。前者容易給人照成期待過高,結果失望過大的風險,後者容易導致人才流失的遺憾。至於你認識的人,他介於這兩者之間,那你就能容易把握。”凌梓玟分析着。
“怎麼辨別不熟悉的兩種人才?”喬飛宇問道。他想着按着凌梓玟目前的狀況,適合那一個崗位。
“我想可能需要細節和大框架同時看。”凌梓玟想了想:“而且還需要憑自己的第一直覺加上後期的觀察。”
“你不怕直覺騙人?”喬飛宇緊盯着問。
“怕。所以第一感覺只是一個框架大方向。而後期的觀察則是內在的調整。因此需要自己去辨別。”凌梓玟避開喬飛宇的目光道。總覺得這傢伙似乎是一個吸引自己摔下去的大衆情人。
“怎麼辨別?”喬飛宇沉吟着。
“舉一個最直接的例子,就用喬叔叔的事情來說,你不介意吧?”凌梓玟笑着問道。
“好,那你說說你對我的看法是什麼?”喬飛宇立刻道。想着這可惡的女人又把自己當叔叔了,自己在什麼地方讓她覺得必須迴避了呢?
“我記得第一次來你公司時,我無意中說了兩句話。”
“你說我公司的人很清閒,幼稚,無聊、官僚主義。”喬飛宇板着臉道。他可是記憶猶新呢。
“嗯,所以你就故意讓別人支使我,讓我明白你公司其實很忙。”凌梓玟微笑着指出來。
“你覺得我小舅是故意支使你?”聞盈盈在十字路口吃了一個紅燈,停了下來所以抓緊機會問着。
“我說了只是憑直覺,至於是不是我不知道,我需要求證。”凌梓玟看看外面的路況後笑着道。
“你怎麼求證呢?”喬飛宇沒有分辨。
“我觀察了後續公司的狀況,比如那天之後,那些排隊歡迎的人沒了,工作時所有人更自覺。而且有下屬找你也能直接說出自己的感觀,甚至能批評你。”凌梓玟說着自己觀察到的情形。
“所以呢?”喬飛宇揚眉問着。
“很顯然你不是那種單純的心胸狹隘者。反而你是一個允許別人表達意見的領導,只要是爲公司好,你不會去計較那些爭執,你會把那看作是一種溝通的手段。”凌梓玟沉思道。
“只是這樣?”喬飛宇笑着問:“你不會是想拍我馬屁?”
“我只是覺得從前那些恭候是可有可無的,按着你的喜好來決定,這就意味着其實你從前是很享受這樣的禮遇,當別人說出反對意見時,你能立刻調整。不過你可能會因爲自己喜好的東西被迫取消了,一時適應不良,心中就覺得不爽,難免會對說這話的人有些成見。”
喬飛宇微笑。
“你是這公司的老闆,你對一個人有些成見,別人自然能察覺。尤其是在你身邊比較親近的人,她們能很容易察覺你的情緒變化。你的無意識動作就影響了她們。”
“於是就會有人不由自主地去代你去做一些你不做的事情。然後這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這個就是後期的觀察。”凌梓玟又笑着補充道。
喬飛宇聽凌梓玟這麼說,倒是點着頭:“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那些理論的綜合體現。”
“在這個觀察中我能得出結論,也許你對我說的那兩句話有意見,可你不會故意讓別人怎麼折騰我,但是你的威信在那裡,別人會受你的消極影響。”
“偶爾你會享受一下,這就像惡作劇後的快樂。也算是給那些讓你不爽的人一個小小的下馬威,這是一種小小的心理補償,算是偷着樂的感覺。當然你也不會讓這事情做得過分,過分了,那就不符合你的做人原則。”凌梓玟笑着。
喬飛宇笑了起來。又想着凌梓玟居然能察覺到自己偷着樂的心思,害他連偷笑的機會都沒了。
“同樣你也覺得因爲你的私心作怪讓別人受累,你會不自在自己有這樣的行爲,因此你會在無意中表現對別人比較關心。這就讓人察覺到你內心是努力追求公平公正,偶爾會有些小衝突反而讓你顯得更有人情味,至少別人不會覺得你是高不可攀的那種人。”
“呵呵。”喬飛宇笑着問道。凌梓玟這些分析幾乎一下子就說中了他的性子,而且還很犀利。
他有一種被人一劍刺中的感覺。不過這是一種讓他覺得愉快的刺中,是很奇妙的感覺。甚至他有着要把她擁入懷着的期盼。他希望他們之間能一直延續這種關係。
“那你有沒有想過唯親的人其實也有缺點呢?”喬飛宇問道。這會整個人完全處於理智狀態。
“有。”凌梓玟點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