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求我給他生孩子遠比他讓我爲他死要好多了,至少那也是他父親生前的心願。我連爲他死都可以,爲什麼我不能爲他生孩子?”凌梓玟煩躁地說着。
一時間兩個男人都不說話。事實上除去感情因素,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解決問題的法子。
“你說的對,這確實可以。不過現在他卻用了這種迂迴手段,那你覺得這事就這麼簡單嗎?”方遠來來回回地走動着:“按着你之前在警局說過的,那個男人有很多接近你的機會,甚至你還想要看清他,而他也一直在跟蹤你,可卻用這種法子接近你,那就是問題。”
凌梓玟點頭:“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怕他,不會做那樣的夢。可夢是一種可能。而現實可以因爲個人因素而改變。否則我也不會在這裡和你們說這些。”
“事實上我也希望能改變那一切。畢竟在這之前我就遇到了很多事情。其中的一些人都於他有關。而且事情的開始他一直處在旁觀中,如今他介入了,那麼後面的事情就更難說。”
“還有,他跟蹤了我,也是在瞭解我,那麼後面他也有可能是想和我玩猜謎的遊戲。換成你們,你們是不是也有興致做些什麼呢?”凌梓玟問着。
“這也是我擔心的。該死的。我怕有人給你們兩個玩死。看得出那男人很聰明,甚至不比施浩南差。你說過聰明人要玩人,會玩死人的。你們兩個在那裡見招拆招玩的不亦樂乎。但是無辜的人會給玩死。飛宇和秦襄筠如今就扯在其中。”方遠火大地喝道。
“對於飛宇的事情也簡單,你拉着他,必要的時候保護他,這樣不就簡單了。”凌梓玟不在意地說着。
“那小子要聽別人的話,我會着急嗎?”方遠生氣地吼着。
“那你把他撲倒了不就好了。”凌梓玟說着。
“凌梓玟,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別逼着我對你做出不該做的事情。”方遠喝道。就連錢銘都皺眉。
“方局長,你火什麼啊?你們抓罪犯不是把人撲倒然後再抓的嗎?我有說錯嗎?”凌梓玟無辜地瞪着方遠。
方遠頓時說不出話來。
“切,是你思想骯髒,哪裡能怪我。”凌梓玟再一次嘀咕着。
“飛宇不是犯人。”好一會錢銘才笑着解釋:“用那種法子對付飛宇,只會適得其反。甚至還會縱容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爲所欲爲。你不會希望社會因爲你們而混亂吧?”
“你們只知道自己,忘了我之前說的其他因素。”凌梓玟這會也不再開玩笑。
“還有什麼因素你沒說?”方遠氣呼呼地來回走動着,他們兩個大男人都給一個小女人戲弄了,若非這女人是飛宇的,他一定會讓她好看。居然戲弄自己。現在他腦袋發脹,哪裡能想到別的因素。
“那個公車上的女人,她也愛他。那個女人爲了能得到他的心,在不惜一切爭取。如今再加上秦襄筠不明就裡,那三個人就是一個漩渦。”
“這邊秦襄筠、那個過去式愛喬飛宇一樣。再有那個柳鶯好像也愛着飛宇。你瞧瞧那麼多女人在爭飛宇,這邊也是一個漩渦。我處在兩個漩渦中,我該怎麼辦?”
“而我之前也說爲他頂屎,他覺得那不是好建議,他只要我給他生孩子,而且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別的不需要我去管。我猜他這樣說的另一個背後涵義。”
“那是什麼?”方遠立刻來了精神。
“他是在防着他背後的一些東西。就比如我之前揣測那個包美人的一切一樣。他既然和包美人相識,那就不排除他也在那裡的可能,這纔是我之前最擔心的一點。”
“如果他在那裡面,包美人和他在一起都困難,那麼我和他在一起也就更困難。何況我們中的牽扯更多。而包美人還要設計我我頂她的位置,如果是這樣,那麼他的行動就有可能是在保護我。”
“會不會是你一心想着他,所以就美化他?”方遠立刻疑惑地問着。
“方局長,你是公安局的,你面對的是罪犯,不是感情劈腿這回事。所以應該清楚擒賊擒王的道理。如果他是那裡面的王,你把目標對準他有道理,可現在他也不過是裡面一個子,那你把目標對準他,就會失了目標。”凌梓玟立刻指出來道。
“我知道你和飛宇是好朋友,同樣你出了這個外還有因爲飛宇父親的成分在,所以你也必須保護好他。可現在如果只是感情問題,那麼我目前的決定沒大錯。同樣你幫着飛宇也沒錯。”
“可是現在的問題更負責,這裡面甚至牽涉到犯罪的問題,而你又是職責所在,那你就必須先放下你的個人得失,而是仔細看清一切,甚至也看清真正的目標是什麼。”
方遠惱怒地握緊拳頭。話說他再一次被人訓斥了。
“如果你把破案定在第一位,那麼別的都是次要。喬飛宇不是沒有自保能力的男人,你過度干預只會讓你失去目標,最終反而爲人所乘。”
“同樣,他也不是那裡面的頭,你因爲你的個人感情因素而把他看作目標,那麼你會在動他後無法防範他背後牽扯他的手。你要看清的是那個抓着他的黑手是誰,這樣你纔有可能抓到主犯,最終破案。”
“而我,則有可能是你看清那隻黑手的一根線,同樣喬飛宇也可能是一根線。甚至秦襄筠都有可能是一根線,還有柳鶯。我們幾個都可能讓某些不相干的人浮出水面,你要做的是耐心觀察。冷靜分析。”
“如果你擔心喬飛宇安全,那就多關心他一下,必要時對他用強制行爲,不是不行,這樣才能確保他的安全。別覺得你不能那樣。喬飛宇的父親是父親,他是他。”
“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商人,某種情況下他就必須聽你這個公安局長的命令。不聽就是妨礙你公務。我想在特別情形下,誰都不能那樣妨礙你。否則他就不配讓你尊重。”凌梓玟冷靜地說着。
“方遠,凌梓玟說的有道理,必要的時候你就該那樣。飛宇有時候確實很任性,你需要管着他。”錢銘點頭,又問着凌梓玟:“你說一下那個包美人的情況呢,這個我知道的不詳細,不能爲你好好整理一下。”
“是啊,你詳細說一下。雖然飛宇和我說過一點,不過和你說的感覺不一樣。畢竟你纔是這件事情的主角。你既然想到她,那麼一定有很多細節是隻有你自己注意到的。”方遠這會也冷靜下來問着。
凌梓玟就從挑選衣服見着包美人開始,而後公園她的另一種裝束,晚上公車相遇,次日電視臺採訪,再到包美人像賴皮膏藥一樣粘着秦襄筠父親的事情,其後凌梓玟的各種揣測,到後來汽車上懷疑他們被竊聽跟蹤。而後是樑家遇到她。
“按着你說着,那麼你之前猜測的就有可能了。”錢銘聽了後沉默了好一會才說着:“而且你的夢境也有可能是你未來的一種趨向。畢竟如今你的人際關係甚至你的行事模式在這裡呢。”
“你說一下夢中你和秦襄筠到底是怎樣的情形?”方遠沉思着問道。
“夢中似乎是她設計了那一切。”凌梓玟回憶着:“不過我記不清了。而且夢和現實是有區別的。”
“你夢中,他把你帶到了什麼地方?後來是怎麼獲救的,能詳細說一下嗎?”錢銘聽了這話不由問着。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看着似乎很大。就像飛宇的公司那樣。裡面裝修也很豪華,不過似乎戒備森嚴。夢裡是谷菁菁帶喬飛宇和警察過去的,似乎秦襄筠知道那個地方,曾經帶着菁菁去過。”凌梓玟回憶着。
“爲什麼會帶她去?”錢銘不解。
“額,夢境中,秦襄筠爲了隔離我,曾經找過谷菁菁,而谷菁菁則因爲喜歡上樑天明,對我有意見,後來我爲了不給他們帶去麻煩,所以在疏遠了樑家。”凌梓玟道。
“而後那人趁着喬飛宇離開時劫持了你,對不對?”方遠問着。
“是這個樣子。不過夢境中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現實中卻有了變化,所以夢不能算數。”凌梓玟沉吟着道。
“我明白。”錢銘點頭:“你還想到了什麼?”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實,只是胡亂猜想。”凌梓玟說道。
“說說看。”喬飛宇道。
“假設,假設那小三是老千團伙中的一個,那麼那個男人也有可能是一個,他們跟着襄筠,除了騙財外,是不是也要拉年輕女人入夥?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女人?”凌梓玟問着。
“說下去。”方遠眼神變得犀利。
“我想不明白爲什麼柳鶯會在裡面,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團伙在,那麼柳鶯顯然是一個很好的媒介。”凌梓玟又道。
“爲什麼這麼想?”方遠問道。
“我聽我乾爸說過,柳鶯從前害了好多年輕女孩。據說有些是被她誘拐去坑了的,而有些想逃走的人被她出賣,她和那些被迫的人有區別。如果有人拉她入夥,她一定會很樂意的。”凌梓玟又道。
“有這可能。”方遠沉思了一會點着頭,至少他比凌梓玟更瞭解柳鶯。
“前天我故意踹了柳鶯一腳,飛宇又明確表示他們不再來往。也就是斷了她的財路。如果這時候別有用心的人拉她合作,她多半會如夥。事實上她之前就做着拐騙年輕男人的事情,所以有那機會一定不會放過。”凌梓玟說着。
“你說一下,那個柳鶯在你的夢裡和那個男人關係如何?”錢銘問着。
“關係很不錯,似乎柳鶯把他當了一個目標。我夢裡他是主人,兩個女人都是他帶去。”凌梓玟說着。
“也許那個女人是他帶進去,目的是取代你。”錢銘沉吟着。
“爲什麼會這樣說?”方遠不由問着。
“這裡知道柳鶯對凌梓玟有惡意又和那個地方有聯繫的只有他。而凌梓玟也說了,那個男人有可能是在保護她,同時又想着給姓包的一個出路,那麼就有可能找那女人。因爲那女人確實有爲惡的資本和條件。甚至心計還十分高明。”錢銘說着。
“凌梓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不去接觸那個男人,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可是如果你只是爲了一己之私,那後果就可能逼着秦襄筠走那一條路。”方遠這會坐不住了,站起來踱着步子。
“夢裡我在躲避他,他故意用傷害襄筠的法子來逼着我露面,可結果是他還綁架了我。這才增加了她的憎恨。最終我們兩敗俱傷。我不希望有那樣的結果。”凌梓玟看着方遠。
“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你如果把那一切當真了,你反而容易被夢左右。”錢銘微笑着道:“夢是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來。正好之前你一直想着他們,而他們又都給了你很大的衝擊,或好,或不好。所以你才夢到他們。”
“再有那些人得特質,有些是你身上的,可是你又不願接受的部分,你就投射道別人身上,然後假設了對方會如何對你。而另外一些則是你的潛意識融和了現實部分給你展現的結果。”
“但是選擇權利在你手中。你可以那樣做,也可以不那樣做。不過你需要仔細體會夢給你的每一個訊息,然後怎麼樣善加利用,最終避免悲劇發生。”錢銘深思後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