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我有自知自明。我不是神仙聖母上帝,我沒有無上神力法術,我無力扭轉乾坤。我對着我父母都做不到,何況還是陌生的你們!”
凌梓玟的這番話狠狠地打擊了秦鈞儒,秦鈞儒覺得自己似乎沒臉見人了。
“你一定覺得這一切都是襄筠惡毒,這才讓你受了這麼大的羞辱,是不是?”凌梓玟雙手撐在桌子上,神情十分地憤怒。
秦鈞儒雖然沒話說,但是看着女兒的神情是怨恨的。
“你覺得襄筠的行爲做錯了,但是她的行爲卻源於你們父母!是這些大人們自己做的錯事,讓襄筠來承擔一切後果!而她承擔不了,就轉嫁到我們同學頭上!”
“我別的做不到,可還分得清誰的責任!我沒有任何理由來爲她的父母做錯的事情承擔一切罪責,甚至爲了你們這對不負責的父母而付出我自己的一切!”
“襄筠處在恐慌中看不清這一點,她始終認爲一切都是我捅破的,覺得我必須爲說破這一點買單。因爲我不提出來,那她有可能讓盈盈或者谷菁菁這麼做!”
“盈盈的爸爸讓我照顧好盈盈,所以我纔對盈盈那麼上心;而谷菁菁是我叫她來這邊打工的,所以我對她也有責任。你自己想想,如果你的女兒應朋友之約出意外,你會怪誰?”
“是我挑開了這一切,讓她們兩個都有所防範,這就害得襄筠沒有一點找替死鬼地機會,同時也讓襄筠自己面對那一切狂風暴雨,所以襄筠心中惱恨我,這才堅持要我買單!”
“爲了這事我們發生了激烈的衝突。襄筠極度憤怒恐懼,最終在情緒失控失去理智下差點殺了我。當時她還堅持責怪我,是我自己找死!是我害她!”
“那時候我不想理會她,我決定立刻回家。但是襄筠卻拖着我不許我走,堅決要我承擔一切後果,甚至還強迫我必須爲她的安全負責!”
“更甚至說我找了施浩南來害她!理由是我在火車上無意說中施浩南心事,我當時還一再的要施浩南爲了他死去地母親別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說實話,我真的很生氣,所以就讓警察去判斷這一切到底是怎樣的情形。警察在模擬現場以及喬飛宇家的錄像下看出,確定是襄筠有心謀害我!”
“那時我只有一個想法,用律解決這一切。但是盈盈、喬飛宇,警察都勸我別衝動。襄筠是我同學,又是盈盈邀請襄筠去她小舅家的,何況我雖然受了極大驚嚇卻沒死。”
“他們覺得如果用法律手段解決,對襄筠也不公平。至少他們覺得我明明有法子,可就是逼着襄筠回不了頭。而且我說話直接,有心刺激她,導致她徹底失控。”
“同樣他們認爲我或許能幫着想到些什麼法子,不僅僅是幫助襄筠,也是幫助盈盈。甚至還是幫我和谷菁菁,他們也擔心施浩南會用迂迴曲折的手段來報復。”
“我們就算在這裡躲開了,未來在學校中未必能躲開。除非他自己罷手。爲了我們幾個人的安全,警察讓我好好想想怎麼做。因爲這事更涉及到我們另外三個人的安全。”
“後來我就提出幾個要求,這其中一個是查施浩南和你小三的關係。如果確定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恩情關聯,那事情就不可能是針對襄筠,這也是排除法。”
“襄筠是我們的同學,我們還有一年的同學生涯,如果一個人要報復,這一年時間足夠了。我看得出施浩南是一個十分冷靜,甚至還很有耐心的人,他要堅持那樣做,早晚會成功的。”
“襄筠因爲自己害怕,而不由自主把別人拉在自己身前做替死的做法也讓我們害怕。沒有一個人願意這麼死的不明不白!在我和菁菁來說,敬而遠之也不是問題。”
“我們都不和襄筠一個系,我們雖然吃了點虧,可吃一塹長一智,自己心中有數就可以。但是盈盈卻必需和你女兒朝夕相處。偏偏襄筠在極度害怕時會拉着別人擋災。”
“同樣盈盈當年是因爲我考這邊大學而填了志願。當日她父母也託我照顧好盈盈,所以盈盈的安全我不能不顧。盈盈也害怕出問題,就一定會拖着我。”
“我可以拒絕襄筠的任何請求,我知道襄筠沒人壯膽就會老實地呆着,這樣她就不會有什麼威脅。可是襄筠有時候不會安於那樣的情況,她喜歡冒險卻又沒那個膽子。”
“盈盈最後就成了她壯膽的工具。同樣也是她擋災的擋箭牌!同樣盈盈也有時候不懂得剋制。會不由自主地跟着走,可盈盈也害怕意外,會拉着我走。”
“這就讓我不得不給你女兒替死。秦伯伯,請問你願意在明知你的同學喜歡惹事生非下,還被迫去給你的同學這樣擋災嗎?”凌梓玟冷冷地看着秦鈞儒。
秦鈞儒握緊拳頭不說話。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凌梓玟這些話猶如一個個巴掌一樣打在他臉上。他不由得惱怒地瞪着女兒,覺得女兒簡直是給自己丟人現眼。
“你別告訴我襄筠的天性如此。又或者襄筠是學了母親才那樣!別忘了她有你和她母親的遺傳,你們的性格在她身上各佔一半!”
“也別覺得你女兒的這種做事手段全是學了她母親的!你自己想想,你有沒有這種行事手段?爲什麼你不是先離婚再找女人?爲什麼你是你找了小三來鬧離婚?”
“恰恰是你骨子裡沒有那種鬧離婚地膽子和勇氣,你需要一個壯膽的工具,所以有了小三的出現,有了你爲小三離婚的折騰勁!”
“如果沒有那個小三,你絕對不敢提離婚!因爲你找不到理由!我相信你一定很清楚襄筠地母親十分愛你,一個愛你的女人,最多是疑心病讓人受不了,卻不會背叛你。”
凌梓玟藉着這個機會狠批秦鈞儒,要不是這個男人,她哪裡會在差點被人謀殺的?哪裡會被人逼的無處可退的?
凌梓玟想到當初自己被秦襄筠逼的有多辛苦,心中的怒火就往上冒。她可以讓着秦襄筠,那是因爲她們都是女孩子,她們同樣也有不得已的地方,但是對於秦鈞儒她可沒這麼多顧忌,所以只要自己有力氣,她務求死勁打,使勁踹。
反正這男人又不是女孩子,他是襄筠的父親,可以真正爲秦襄筠行爲買單的人,自己不借着這機會好好發泄一回,以後絕對沒機會了。只有被踹的人只能自認倒黴。
喬飛宇看着凌梓玟的這番舉動,倒是在心中爲某人默哀,事實上他也有一肚子氣啊。要不是秦鈞儒不像個老子,他會被迫成爲凌梓玟攻擊的對象嗎?
事實上他也明白凌梓玟那些天的怒火,絕大部分是因爲秦襄筠而起。還有一小部分是因爲自己外甥女而起。凌梓玟生氣時是噴火龍,掃到誰就狂燒一番。死了活該。結果害他裡外不是人啊。
喬飛宇這會看着秦鈞儒挨批,心中還真的非常舒服。事實上他是不好意思和凌梓玟一樣猛踹秦鈞儒。
“同樣你也明白她受不了你在外面找女人。所以你就利用了這一點故意激怒你妻子!結果你妻子如你所願了!所以我覺得如果你覺得你妻子惡毒,那恰恰是你地惡毒所引起!”
“你的妻子行爲上是做了違法地事情,你和你妻子結婚這麼多年,你會不瞭解你妻子性格嗎?你卻肚子裡做功夫,設計了這一切,逼着你妻子去做那種惡毒地事情!”
秦鈞儒的臉色更難看,十分不耐煩地喝問着:“你說完了?”
“沒有!”凌梓玟的嗓門再一次高了起來:“我覺得襄筠也可憐,她是在給你們這對不負責的父母做替死鬼!是你們父母以自私自利做榜樣,襄筠纔會變得那麼極端自私。”
“至少在沒有你鬧婚外情之前,襄筠雖然高傲了點,可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生。恰恰是你地出軌,把站在雲端地襄筠一腳踢進了污泥塘,讓她徹底迷失了自己。”
“至於施浩南和那女人地關係,你問喬飛宇。”凌梓玟一口氣說完所有的情況。而後冷靜地看着秦鈞儒。
秦鈞儒被凌梓玟這番話說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一時間握不斷地握着拳頭。
秦襄筠在凌梓玟說那些過往時,心中十分害怕惱怒。想着完了,父親會很死自己了。她十分恨自己爲什麼要找凌梓玟來。同樣也怨恨凌梓玟故意告狀。心中的懊惱可想而知了。
可是她沒想到凌梓玟最後把一切責任歸到父親身上,尤其指責母親的行爲是父親所引起時,不由自主的就鬆了一口氣。父親無法反駁地情形讓她更覺得凌梓玟說的話有道理。
“火車上的事情玟玟說了,剩餘部分我補充一下。”喬飛宇看看秦鈞儒難看的神情,又見凌梓玟不說話,這才淡淡道:“這是警局調查的資料,你看一下。”
秦鈞儒接過資料細細看着。沉默了一會才冷冷地問着:“爲什麼你們確定一定是襄筠,難得你們沒有可能嗎?你不也說你和人有仇嗎?”
“秦伯伯,我和蚊子都是南方人。我們都不認識黑龍江的人。在這邊知道我們的人比較少。尋仇的話不大可能是那邊的人。”聞盈盈道。
凌梓玟見秦鈞儒非要說和自己有關,只得再一次解釋。不過她心中惱火,所以就想着怎麼打擊秦鈞儒。
喬飛宇冷靜地看着秦鈞儒問道:“你那個女人對施浩南也確實存在着再造之恩。當時我在火車上和施浩南對話,他給我的感覺是重情!施浩南在最彷徨無助時,你的小三女人幫助了他!”
“我看過你那個小三的資料,她是孤兒,一切都靠她自己。她在自己都不是很富有的情形下對施浩南一路扶持,這確實不容易。”
“換做你,有這樣一個女人在你最困難彷徨時對你傾囊相助,你是什麼感覺?而後她被人欺負了,你知道後能坐視不理嗎?”
凌梓玟又說着:“我看秦伯伯絕不是馬大哈,想必對很多事情都細心觀察入微,更能避開暗中的威脅纔有今天的成就。我想你做事最起碼必須是你有一半的把握。”
“同樣我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證明施浩南是你的小三找去,可一半的把握卻有。難道你希望我們視那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不顧,而去雞蛋裡挑骨頭,找沒有的事情嗎?”
“那你和襄筠的那種爲了脫罪把一切都推在我身上的沒擔待行爲有什麼區別?此時此刻,你在我說了事實,喬飛宇給了你事實證據後你還在懷疑那事情和你無關!”
“你當着我們所有人的面本能地推卸你自己該負責任的行爲,完全和襄筠當日的行爲一模一樣!你覺得你有資格怨恨你的女兒行事惡毒,甚至時給你丟人,給你抹黑嗎?”
“還是你覺得你有權利對妻女馬列主義,對自己自由主義?算得上一個君子所爲嗎?還是你本是一個僞君子!”凌梓玟再一次挺直身體高聲喝問着。
“說實話,你這種行爲別說是君子了,你連男人都算不上!最起碼真正的男人是有擔當的,他能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你女兒是女人,不能做到那一點也沒什麼!”
“可是你是一個男人,是你的妻女心中的天。你這個一家之主卻做不到擔當二字,那你有什麼資格去鄙視你的妻女惡毒呢?你不是踩着你的妻女去炫耀你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