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啓陽聽得心裡一刺。
冷笑掛上嘴角,他欺身靠過去,低低問道:“你覺得,他哪裡比我強?瀾溪,我們兩個年齡和家庭背景差那麼大沒什麼可比性,就愛你來說,你覺得,他哪點比我好?”
他能做的,我哪點不能做?
瀾溪頭疼,輕輕揉着眉心:“你有女朋友了。”
“我已經分了。”
“那你之前是不是跟他提過我流產的那件事?你想讓他因此而不要我?”她眸色帶着一絲冷,回頭,“喬啓陽,你不夠正直,這點算嗎?”
喬啓陽語塞。
深邃的眸子裡目光極度複雜,凝視她良久,直到她重新翻身背對着他睡,喬啓陽才漸漸緩過神來,胸腔裡充溢着的情緒竟叫做“慶幸。”
滿腔的酸澀,都好像因爲她給了他一條路走,而變得值得起來。
待她真的靠着座位快要睡着,喬啓陽才伸出手臂來輕輕從背後擁住她,俯首,薄脣輕輕覆上她柔軟的髮絲,他低啞道:“我改。”
是不是我改了,以後也就會有資格跟他一樣向你討得一份愛?
在他喬啓陽看來,他等得起。
等得起他們徹底覺悟到他們根本沒有未來的那一刻,他的懷抱還會爲那時的她敞開着。
路過的空乘忍不住在他們身旁停下來,紅着臉輕輕拽他的胳膊:“先生,麻煩您繫好您的安全帶行嗎?”
飛機上,當真不是給他談情說愛的地方。
隔着三兩個位置,顏苜冉掏出小巧的化妝鏡來打量自己的妝容,眉宇之間還有一絲陰沉的氣息,現在已漸漸散去,她凝視着後面那兩個人,果然如她所料般纏在了一起,心下安穩,“啪”得一聲將化妝鏡合上了。
行程,這纔剛剛開始。
***
抵達洛杉磯後,顏苜冉幾乎沒有休息,坐上公司來接機的車就要趕到現場去。
疲憊交加,身體各處都是不舒服的,可瀾溪堅持跟她一起去,顏苜冉一記涼薄的眼神掃過來,也淡然答應。
喬啓陽跟着她坐上後座,冷眸掃過前面的顏苜冉,一把攬過瀾溪的腰,低低道:“你小心點。”
雖然他也精神不好,可此刻也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守着她。
已經是夜裡,他們能做的也只能是到醫院去看看傷員而已。
洛杉磯人生地不熟,分外小心點總沒什麼錯。
抵達醫院之後耳邊充斥着的滿是英文,瀾溪適應了片刻才能夠完全集中注意力,周圍很多diglandyork的員工,多半是美國人,來來往往直接忽略掉他們的存在。喬啓陽冷着臉讓她出去在外面等,進去不知道做了些什麼,半晌之後跟顏苜冉打過招呼便走出來。
“現在太晚了沒時間再處理我們明天再來,今晚先住酒店,你拿好證件,我等會直接帶你過去。”喬啓陽一出來就囑咐道。
瀾溪卻怔了怔,目光往病房裡望:“那個人傷得重不重?”
喬啓陽看她一眼,薄脣淡淡抿着不說話,半晌道:“重,但是不是你造成的。”
瀾溪心裡一緊。
她下意識地摩挲着掌心裡已經黑屏關機的手機,惴惴不安。
喬啓陽頓了頓,半晌拿出自己的手機來遞給她:“或者你該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放心?我手機還有電,你拿去用?”
瀾溪微微吃驚。
她看了看喬啓陽的手機卻沒敢接,搖搖頭,起身走到值班亭的位置用英語跟值班護士交流的兩句,卻發現不能夠打越洋電話。
喬啓陽勾脣冷笑,頎長的身影靠在了牆上。
他好像就在等着她碰壁一樣。
“我們走吧,去酒店。酒店一定有電話可以打。”瀾溪輕輕吸一口氣,走回來說道。
喬啓陽眸色冷了冷。
他開始覺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還真是強大,否則換做以前若有女人如此清楚明白地拒絕,他喬啓陽不會聽不出來,也不會如此死皮賴臉地再往上貼。
可總歸是愛情。
愛情就是讓人心甘情願犯賤的一種東西。
……
酒店裡,瀾溪把手機衝上電後用座機撥通了慕晏辰的號碼。
——此刻的曼徹斯特應該是幾點?
她突然怔了怔,捂住聽筒,怕自己打得不是時候想先算算時差,可電話卻突然接通了。
“喂?”一個淡然磁性的嗓音傳來。
瀾溪心裡一暖,突然不知該如開口,突兀道:“慕晏辰,是我。”
“你是誰?”對面的嗓音有些慵懶,緩聲問道。
幾乎是一個瞬間,瀾溪就聽懂了他話裡輕微的挑.逗,臉瞬間紅了:“……我是你女朋友。”
“什麼?”他低沉的嗓音輕輕挑起,魅惑四溢,“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次。”
瀾溪臉紅得快要爆掉,柔聲輕斥:“慕晏辰!”
不用看,她也知道他在對面彎起了嘴角,又是一副顛倒衆生攝人心魄的景象。
“怎麼不直接叫我哥?我會知道一定是你。”慕晏辰緩聲說道。
瀾溪輕輕靠*頭,舒一口氣道:“我現在在洛杉磯。”
慕晏辰頓了頓,半晌將手機換了一隻手握住,低低道:“公事?”
“恩。”
“想我了?”
“……恩。”瀾溪臉紅着承認。
慕晏辰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深邃的眸子裡卻泛起漣漪:“那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問題再打電話給我,或者如果你留得久,明晚我飛過去找你。”
瀾溪心裡一緊:“別,你出差的時間已經夠緊了,不要再分給我。我大概兩三天就能走,當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可能會有什麼不順利麼?”他淡淡地問。
“我也不知道……”她仰頭看着天花板,輕聲道,“你的下屬沒有跟你彙報嗎?”
“彙報什麼?”
“……”瀾溪臉微燙,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徇私,這裡的項目既然是顏苜冉全權負責,她不該這樣打小報告的,“沒事,我們能自己解決好。”
慕晏辰深邃的眸微微眯起,只注意到了她話裡的兩個字,“我們”。
“瀾溪。”他輕聲喚她。
那溫柔的一聲叫得她骨頭都酥了好幾分,半晌才輕聲迴應:“……恩?”
“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他薄脣貼着聽筒,柔聲說道。
瀾溪心裡滿是溫暖,“嗯”了一聲才掛斷電話。
而對面的慕晏辰坐了一會,眸色冷淡地聽着秒針滴答滴答地響,半晌後他拿起桌上的座機將一個電話打出去,心才漸漸不那麼煩亂了。
倦意襲來,瀾溪拖着渾身的疲倦去洗澡,從浴室裡出來時剛好聽到電話響,她溼漉漉的腳丫踩着地毯跑過去接,卻沒想到竟然是喬啓陽:“睡了嗎?”
瀾溪看看自己的手機,纖眉蹙起:“喬啓陽你爲什麼不打酒店內線?我恨你,這是國際漫遊好不好?”
喬啓陽痞子般勾起淺笑,“早點睡。晚安。”
說完他倒先掛了電話。
瀾溪微惱,把手機丟回*上,在心裡暗暗說了一句:神經病。
***
可次日清晨到diglandyork總部得到的海岸項目事故總結匯報,卻將瀾溪一整夜來的自我安慰統統打破!
她小臉泛白地看完事故報告,再合上文件:“這不可能。”
對面端坐着的顏苜冉眉心跳了跳,擡眸道:“什麼不可能?”
“我說這起事故的原因!”瀾溪小臉透出一絲鐵青,水眸裡藏着震驚與不甘,翻開文件轉過去推給她,手端端正正地指向文件,“這裡——我承認這裡我原本就是想這麼設計的,可是我知道自己專業性不夠,我問過這個項目的技術總負責人,是他告訴我這樣沒問題我纔敢蓋棺定論!顏小姐,那天我們談的時候你過來看過,怎麼可能你們技術部的人當初給我的保證,到現在會突然推翻說是不合理的?”
顏苜冉眉頭輕輕蹙起。
“顏小姐……”旁邊的事故責任人蹙眉看向她,用英語開口問道。
將手邊的座機拿過來,撥了號碼過去遞給瀾溪,顏苜冉目光平靜:“我也是外行,那天看你們談的進度而已,具體的你們電話裡對峙,如何?”
瀾溪眸子瞬間又冷了一下,心臟微顫,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拿過了電話。
在電話撥打的幾分鐘裡,又有助理拿着一份單據走上來給顏苜冉,顏苜冉看了之後眉頭不僅沒舒展反而更加蹙緊了。
喬啓陽冷眸死死盯着顏苜冉,收回目光,俯身輕輕拍瀾溪的背,低聲囑咐:“別急,說話也別衝,慢慢來。”
雖然這麼說着,可連他也感覺到脊背上竄過一股冰涼,彷彿下意識地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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