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原創】風景如詩，你如畫
關於愛情，蜜糖也好，毒藥也罷，只要是甘之如飴，就是一種幸福。我曾深切渴望有那麼一個人，不要多帥，不要多有才，只要有一顆愛我的心和一份努力陪我走下去的信念，此生足矣！曾經，多麼美好的一個詞，終是一場空歡喜。而今惟願：往後的歲月風景如詩，你如畫。
————錦瑟檸檬
【一】
對於那時的自己，用蘇妍的一句話便可概括：好吃懶做，廢人一個。然後其他幾個人紛紛對蘇妍鼓掌表示佩服，丟來一堆白眼對我表示鄙視。
好吧，其實在心裡我也是同意蘇妍的。只是在自己沒找到方向前，打死我也不會削弱自己的士氣，助長蘇妍她們在損我這條道路上的氣勢。
來到這所二流大學的末流專業，也是因爲我在考場上睡着了。究其原因是讓我最爲惱火的：那晚我親愛的老孃被一個她獻殷勤好久的人告白，非要拉着我讓我跟她一同慶祝這偉大的時刻。可是我也是一十八如花少女了，雖不說娉娉玉立，閉月羞花，但也是一爽朗美少女啊，可我還沒有被一個男生喜歡，就這樣被極品老孃鬧了一夜。於是當我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教室裡其他人已經奮筆疾書到試卷方格處了，我就知道我的大學好不到哪裡了。
對於我上大學這事，對於處在熱戀期的雌性動物來說，尤其還是一個主動求偶的雌性動物來說，那真是不及她眼中那個雄性動物的午餐的重要性。於是當其他學子挺胸擡頭，昂首闊步的邁向人生新起點時，我只能像跟在他們後面揮汗如雨的父母一般，左手拉着我那體積龐大的行李箱，揹着老孃和未來老爹買的營養品恨不得走一步歇三下的挪進了我的大學。
然後，認識了和我老孃一樣致力於以損我爲每日樂趣的室友。蘇妍，來自東北，別看名字婉約成一個深閨裡的溫柔女子，可是事實上卻是她是一個比我更爺們的女漢子。不過，好在蘇美人長得那叫一個美，所以喜歡她的男生仍是一撥接一撥。霍水仙，好吧，每次一叫這名字我就止不住地想樂，可是每當我露出那個想笑的表情時，不要懷疑霍水仙的眼神如果會扔刀子的話，我一定會成爲一堆小刀組成的花。所以，霍霍就是她的大名了。我想一定是他爸媽非常喜歡看《烏龍闖情關》或者喜歡曹穎再或者就是愛死了水仙，纔會起這麼極品的名字。接下來就是我啦，爲什麼呢？因爲我是年紀排第三的。我叫寧萌，我媽說小時候我特別的擰，她和我爸深受我壞脾氣的苦，就帶有一點懲罰性地起了這個名字。陳北，名字男性，性格就是讓我欺負的那種，美貌也是我喜歡的，於是在我的“淫威”之下，一個江南的柔弱女子，成了我的“愛妃”。
後來，畢業離開我最難受的竟然不是我愛了三年的人，和別的女孩遠走高飛，讓我在畢業季分手季成了一隻單身老學姐。而是，我最親愛的夥伴，我們就這樣不相識地分散在了祖國的角落。當然這是後話，故事就這樣在我們遇見時開始了。
【二】
她們都說我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媽媽談戀愛結婚，我非但沒有反對，還一定程度上支持我老孃開第二春。對此，我只能說深受我老孃的影響啊！她和我爸離婚因爲實在相處不下去，強扭在一起我們三個都不快樂，尤其是我。於是在某個他們再次準備爆發新一輪戰爭的時候，從來沒心沒肺只知道自己玩得開心的我，從廚房拿了一把菜刀用力砍向我家餐桌，於是爭吵戛然而止。本應互相毆打對方的人，驚訝地全看向我。
於是頂着開弓沒有回頭路的想法，我儘量讓跳動趕上在時速220KM/h車上的心臟跳的小聲點，以掩飾我的緊張和恐懼，據我老孃後來說我當時特嚴肅特平靜地對他們說：“爸爸，媽媽，如果你們生活在一起真的不快樂，不要因爲我的存在，阻斷了你們尋找幸福的腳步。你們不用在意我的看法，想離就離吧。我非常支持你們的做法，只要你們能開心。”
於是我老孃迅速和我爹離了，又怕對我造成心理陰影，用了現在這種教育方式，以至於後來她也樂在其中了。所以，只要我老孃幸福，我是非常支持她的。
她們幾個對我像是對外星人一樣，總是用一種探測儀似得研究的目光掃描了我好幾周，直到我後爹用他精湛的廚藝收服了這幾隻吃貨。
大一，我們抱着辛苦十幾年，總要放鬆玩玩的想法逍遙自在地瘋了一年。大二的時候，蘇妍喜歡上了一個大三的同鄉學長，於是從我們這個逍遙的隊伍退出了，奔向了跟着學長跑圖書館的大路。
接着是霍霍，在接了家裡的一個電話後，變得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霍霍了。各種兼職，只要時間不衝突她都會接下。外面成了她的戰場，而我們曾經瘋玩瘋鬧充滿了我們歡樂時光的寢室，有點像是一個休息的旅店了。我們也曾試圖問她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她只是擠出一個十分疲憊的笑容。
看到她們戀愛的戀愛，打工的打工，於是沒有理想只會胡鬧的我也只能跟着被我欺負的陳北去上自習。
如果，我抱着一顆無聊到畢業的心宅在自己的世界裡，或者說我不論被霍霍拒絕多少次都要當她的跟屁蟲，幫她減輕一份負擔，再或者是那天我不拽着陳北去實驗樓，接下來的事會不會真的不一樣？
【三】
我們學校其他樓都還是比較新的，只有實驗樓是經過不知道翻新了多少次的老樓。老樓，就是你再整容，皮拉平了，褶子不見了，但是皮膚的年齡還是在那兒。等藥效一失，仍是抵不過要變得更加皺的腳步。
我不喜歡幾百人坐在一個大的自習室，當大家埋頭看書做試卷時，我就像一個沒有方向的小舟在擁擠的航道里東撞一下，西碰一下，不停地道歉不停地被埋怨，卻仍然不知我幹嘛要這樣磕磕絆絆地前行，於是教室小、人少的實驗樓成了我最佳的選擇。
陳北雖然在新樓有空調、有固定的且地理位置極佳的座位，仍是在我的“淫威”下妥協，放棄了新樓優渥的環境，然後跟我在又冷又窄的實驗樓開始了我們那段悲傷的故事。
實驗樓最讓我討厭的不是冬天室內溫度比室外還低個一二度，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說靠感覺你會信嗎？而是每當晚上下自習時，樓道的燈猶如放棄治療的精神病患者一樣，時不時地喜歡抽個瘋，比如現在。陳北今天親戚來了，痛的我感覺是死去活來的時候，仍然讓我履行曾經對她的諾言，接下來的三年只要不是天塌下來的大事，我都要去自習。於是當我被自習室那頻頻向我發出攻擊的寒風投降，提早逃跑時樓道的燈不再是像幽靈一樣“一閃一閃亮晶晶”，而是徹底死了的時候，我真是無語問蒼天，因爲我有非常嚴重的夜盲症。現在我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可是也不能站在這樓道口被更強的“敵人”襲擊，於是在我轉了幾圈終於相信找不到認識的同學的時候，我只能繼續在心裡無語問蒼天。
突然，我又來到我經常上自習的教室，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不禁一樂。“哈哈……蒼天還沒有對我無語啊。”
轉念一想，我纔想起來我只對他背影熟。你該說：“難道他背影好看？”我只想說：“讓你天天瞅一個背影，你不熟纔怪呢！”思來想去，平時號稱是跟男生講黃段子猶如吃飯那麼簡單的我也小小的緊張了。
“同學，你看現在也九點多了，天又這麼冷，你是不是可以下自習了？”我想套熟不行，乾脆生演吧。
可是他聽了我的話，只是眉頭皺了一下。我怕他立刻拒絕我，說我有毛病。於是趕在他開口前說：“樓管阿姨說今天由我來鎖門。你不走，我也走不了，可是我想回宿舍，所以……”爲了讓他覺得我說的是真話，我還慫了一下肩膀，表示我真的是想回去。
他沉默了一會，開始收拾東西，把包一拿起身就走。我一看他走了，然後我就可以跟着他的腳步，順道借一下他的光下樓，這樣我就不用在這裡被寒風欺負了。“哈哈……哈哈……我怎麼這麼聰明呢，還是應該感謝我老孃這些年對我說謊話的訓練啊。老薑都不能百分之百拆穿我的謊言，更何況是個不認識的新手。”正當我心裡開心時，卻看到他準備進下一個自習室時，我忽然“哎呦”一聲，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同學，我的腳不小心扭了。你可不可以扶我一下，順便送我回寢室。”
他站在自習室門口看了我一會，沒有說話但還是架起了我的一隻胳膊，扶着我向樓梯口走去。
這一路我們都沒有說話，不是我不想說而是當出了實驗樓，那段黑乎乎的樓道被我扔在身後時，藉着路燈我看到了我穿的是一雙球鞋。
於是，厚如城牆的我的臉，頓時如放在燒烤架上滋滋地冒着熱氣。可是他不撒手，也不說話，我只能繼續裝，只是在心裡一萬零一遍地罵我是個蠢豬，腦子被豬踩了
終於看到了宿舍的大門，曙光一點點近了，那份不自然一點點在心裡積聚。
“謝謝你啊同學，你真是一位助人爲樂熱心腸的好青年。你以後一定會娶個好老婆有個好工作的。謝謝，謝謝！”我簡直是不知所云地感謝，其實更想快點逃離這個令我一而再，再而三丟臉的人。
“不用謝。還要謝謝你對我的未來給予這麼高的祝福！”低沉悅耳的聲音，仿若帶着一股來自深山溪流的清響緩緩飛來，進入耳朵，終於化成我可以懂得意思。
“啊，啊……你太客氣了。是你幫了我，我應當謝謝你的。”我爲自己因爲他的聲音短暫的發愣，羞愧不已。畢竟像我老孃說的，我就是一個木頭塊腦袋。這還是我第一次爲一個男生髮愣，還是僅僅因爲他的聲音。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他這次沒有再客氣，只是說了句：“回去早點休息，不要熬夜了，腦袋好像不夠用的。”
當我還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時，他已走了好遠。好吧，我承認蘇妍說我的，我是個聲控。
回到寢室，“愛妃”還在受她容嬤嬤般親戚的“熱情招待”，霍霍正在用這空餘的時間看書，因爲馬上要期中考了，而她最近又接了個輔導班，所以只能這樣擠着時間看書。蘇妍沒有回來，我想一定和她那個大三學長男朋友躲在黑乎乎的地方呢。
經過了幾番抉擇，我還是一下子撲到陳北的牀鋪。畢竟分下心，就不會那麼痛。當我把今天的遭遇和窘迫的狀況向陳北說完後，她的大姨媽就像是被皇上給鎮住了容嬤嬤，於是奇蹟般不痛了。好吧，其實是關心八卦的心戰勝了扎針的容嬤嬤，於是我倆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分析。
她認爲：“我這塊榆木疙瘩也能發芽，並且還有開花的可能。”
我說：“我就對他背影熟，總共說了兩句話，其他一概不知。還開花，我是聖母瑪利亞啊。”
幾個回合之後，在我的“淫威”和武力地威脅下，陳北被迫站到我的陣營。如果那天我再多說一句，甚至是多加對他的一個定語，後來的故事就會不一樣，我們也不會這麼悲傷？
【四】
後面幾天，陳北都要留在寢室照顧她家“親戚”，我開始了單身闖自習室的生活。第一天，他背挺得真直，偶爾會不自覺地在指尖轉動筆，而且動作快且從沒有掉下來。第二天，我來的時候他又在那兒看書。我雖然在心裡嘀咕：“真是個書呆子，沒發現我都盯了你一天了嗎？要是我的眼神像蘇妍那麼厲害，你早就成了山頂洞人的後代‘洞人’了。”可是嘴角卻是不由自主地上揚，只是當時的我沒發現。
陳北迴來了，我偷窺的時間變短了。因爲我自己突然就不懂爲什麼看到這個雖然幫我也讓我自己讓自己尷尬的男生，心裡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呢？於是，我只能自己慢慢想，偷偷地看他。
期中考試結束了，我們寢室終於又聚齊了，這是多麼難得的一個機會啊。熱戀的人扔下戀人，忙着工作的霍霍也空閒了一個晚上，於是今朝不醉何時醉！
蘇妍喝多了，但是有個男朋友。我喝多了，還是個喜歡惹點事的人來瘋，可苦了我的好室友了，其實當時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自那天開始，我總感覺陳北有意無意在躲着我。可是我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知道的只有陳北和霍霍，陳北肯定問不出來，所以只能找霍霍。
“霍霍，你告訴我那晚有沒有做對不起陳北的事？或者說了什麼話也可以。”
霍霍皺着眉頭想了一會說：“除了你鬧着要去實驗樓的自習室，然後跟坐在第一排的那個男生說了些沒有邏輯的話，其他時候都是老實的。”
聽霍霍是認真的語氣，我想事實估計也就這樣了。可是爲什麼陳北突然躲着我呢？
沒有了陳北的陪伴，那個走着像鬼片裡一樣黑乎乎的樓道，還有那天天襲擊我的寒風，於是好吃懶做又回來了，除了上課我又宅在牀上了。
直到某天，隔壁寢室的說：“樓下有個很帥的男生找我。”還順道八卦了一下：帥哥是誰？是你隱藏的男友？還是要向你告白的？
我翻了一下我的小眼，丟了一顆衛生球過去。“你認爲像我這種宅在牀上，不知今夕何夕的邋遢女會有男朋友和愛慕者？他腦袋抽了，還是你腦袋有問題？”
隔壁八卦女悻悻地走了。我關上門，下樓。
打死我也想不到是他，而且好像還在生氣。“好吧，大哥，我已經不去上自習了，總不會惹到你吧？”心裡又忍不住想知道找我什麼事，畢竟我曾有那麼一段時間獨自惆悵，雖沒有爲伊消得人憔悴，但是也糾結了很久。
“你找我什麼事？”我努力鎮定，然後卻忘了問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生病了？還是怎麼了？怎麼都不去上自習了？”語氣還算溫柔，可以接受。
“太冷了，又沒人陪我，就不想去了。”這是大實話。我是一個自由散漫的人，所以陳北躲我，想想一個人走黑漆漆的樓道，忍受比室外還低的溫度，我實在不想離開暖暖的被窩。
“就這樣？”他似乎是不敢相信，我是因爲這破理由不去自習，在宿舍浪費好時光。
“嗯。”我的頭輕微地點了一下，怕太誠懇他會氣的把我的頭擰下去。
“你……你……你實在是無藥可救了你。”他似乎真的氣到了，聲音都變了。
可我轉念一想，我老孃都不關心我的成績，他一個外人幹嘛這麼管閒事啊？於是我的擰勁上來了，就要和你對着幹。
“你算哪棵蔥啊？還管我……”
說完看到他的眼睛越發大了，我終於肯定他生氣了。
然後他甩下一句“我犯賤才管你！”轉身就走。
好吧，我確實是不懂得感恩，畢竟他也是爲了我好，我還這麼頂撞他。
我以爲日子會這麼小資小資地過下去，沒想到他過幾天又來找我了。下樓前，我反覆對自己說：“要懂得感恩，不能忘恩負義。控制住脾氣，抓住機會道歉。”
他看着眼裡很平靜，就像是我曾經去西藏看的湖一樣。那是一種讓你一看便想墜入其中喝上幾口，打個飽嗝再感嘆一下的純淨。
“我叫池然，金融管理專業經濟1班。”然後又掃視了一下我，“去換套可以出去的衣服，穿厚一點，最近天氣又降溫了。”
我在心裡感嘆：聲音真好聽，多說幾句吧！
所以自然沒聽懂他的意思。他不得不又重複了一遍，眉頭還皺了，嘖嘖，這樣也好看。長得好看，聲音好聽，真是我的菜啊！
看我還是盯着他看，且露出那種奸笑，我想他也被我給打敗了。
直到我感覺有涼涼的東西擦過我的耳朵，再反饋到大腦是他幫我理頭髮，“蹭”的一下，全身都燒起來了。
我這次終於聽懂了。半知半覺地換完衣服，下樓了看到他還在宿舍門前的柏樹下站着，真是像柏樹一樣挺拔，不過比樹好看。
我傻笑着走到他跟前時，他忽然擡手揉了一下我的捲毛，似乎還笑了。因爲我看到他嘴角有個酒窩，真是符合我要求啊，想到這我更樂了！
“傻丫頭一個。”
“我高興着呢，說我再傻我都不生氣。”
當我感覺有點熱的時候，才發現我們坐在我平時極力鄙視賺黑心錢的咖啡店裡。
“……我，我怎麼在這兒？”我沒控制住心裡小鹿亂撞的心跳。
“我帶你來的。”聲音還是那麼沉穩，那麼悅耳。
“寧萌，我上次來找你以爲你會知道我爲什麼找你。沒想到最後你的反應遲鈍反而讓我自己更生氣。”
啊？我反應遲鈍？不會吧？我老孃說我是榆木疙瘩的腦袋，陳北也是。可是這也算反應遲鈍？
“寧萌，上次你喝醉了說喜歡我，已經對我的背影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地步，喜歡聽我的聲音。可是你喝醉了，我不能表態，不然就是趁人之危。雖然我心裡想的卻是：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而且還是她說她喜歡你，池然趕快答應。可是我還是拒絕了。我說，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談。可是你後來不僅不回答我，甚至不去自習課了。寧萌，你有心嗎？你的感情是隨口說說，還是真的用心？”
“啊？怎麼是這樣的？我不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麼？我問我室友，她說沒發生什麼事。除了我告白你拒絕。”我心裡很是彆扭，爲什麼他說的和霍霍的版本不一樣。他既然讓我考慮，肯定不會再說謊來找一個自己拒絕的人，所以只有霍霍撒謊了。
霍霍爲什麼要騙我？陳北爲什麼忽然就躲着我？這些問題縈繞在我腦海裡，可是答案只露出一角便不動了。
“寧萌，我說我喜歡你。你呢？”聲音有點顫，看來他也緊張。
“你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背影我也好熟悉，還有一點不懂的東西，這是喜歡嗎？”我疑惑地擡頭看向他。
他又把我伸過來揉了一下我的捲毛。
“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
他無奈地說：“真是一個傻丫頭啊！”
【六】
我莫名其妙地成了有男朋友的了，真是一個好消息。當我興奮地回到寢室時，看到曾經那麼親的姐妹，現在誰玩誰的，半天不說話的狀態，我選擇了閉嘴不談。
我不說，不代表別人不八卦。估計這兩次池然找我的事早傳瘋了，只是我反應慢。於是，我爬上牀躲進自己的世界。
第二天，當我和池然一起吃飯上自習時，估計全校都知道我踩了狗屎運扒上了池然。畢竟我要纔沒才，要貌沒貌。池然不一樣，他是才子，他是校草，怎麼看都是我使了妖術迷惑了他，不然纔不會捨得拒絕校花，找了我這根雜草。
對於這些傳聞，我一向置之不理，有時還能和池然的好哥們共同豐富一下各個版本。惹得池然一個勁地揉着我的小卷毛說：“撿到一個傻丫頭，不知道以後賣不賣的了錢？”
寢室不和，於是我和池然相處的時間更長。他不僅輔導我的功課，沒課的時候還要陪我上課，因爲我不喜歡一個人。
日子有苦有甜，沒有了歡樂的姐妹情誼，池然的愛情也彌補了一些我的遺憾。我原以爲生活就會這樣走下去，奪了我的姐妹，補給我一個愛人，卻原來悲傷的還沒來。
【七】
池然問我：“有沒有想過畢業後做什麼？”
我還笑着說：“我喜歡待在家。你去奮鬥闖天下，我爲你營造一個溫暖的港灣，做站在你背後的人。不過，我也要分你一半的軍功章，有了堅強的後盾，你才能全心地在前線奮勇殺敵。”
“小檸檬，你不僅是酸的，還會搶功啊。你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嗎？”
“嘻嘻，池然，你現在後悔來不及了。我賴定你了！”
歡樂的時光，於我而言總是那麼快。我還在歡樂中沒心沒肺時，悲傷卻總是不懂得讓我多笑那麼一會。
這天，當我興沖沖地收拾行李準備回家去後爹的公司上班時，陳北和霍霍一起進來了。我看陳北的眼睛紅紅的，想必定哭了很久。想起我倆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我決定不計前嫌，拋棄所有的想法，關心一下我曾經最好的朋友。
“北北，你怎麼了？”
我問完這句，陳北眼底卻似有更大的悲傷涌上來。可是我只是關心一下她，爲什麼會更悲傷呢？
陳北伸手想打我，霍霍拉住了她。“北北，不要義氣用事！”
陳北的悲傷終於盈滿眼眶，然後她忽地撲進霍霍的懷裡。
我被這一狀況搞得莫名其妙，正想再說點什麼，陳北忽然指着我說：“我要告訴你，我喜歡池然。可是你呢，不僅僅背叛了我的友情，還搶了我喜歡的人。一直以來，你怎麼壓迫我都可以，我知道你是大小姐，你後爸把霍霍家給吞併了，霍霍不說什麼，可是我天天跟你說，我喜歡池然，我喜歡池然，你爲什麼非要無恥地橫刀奪愛呢？對，你是有錢，可是用錢買的愛情甜蜜嗎？池然愛的根本不是你。他愛的是可以少奮鬥十年，你難道不懂嗎？”
啊？爲什麼會這樣？誰是真的誰是假的？池然有那麼壞嗎？他的眼睛明明很純淨啊……
霍霍看了我一眼，似乎再說：“原來不是像個傻瓜，而是個真傻瓜！”
原來我以爲的那點甜也是假的啊！姐妹情誼沒了，愛情是假的，是別人的墊腳石，哈哈……那我身邊什麼是真的呢？
我努力地開朗，努力地交朋友，付出整顆心，然後被朋友拋棄鄙視，被愛人利用。我的人生真是一盤糟糕透頂的棋局，每個人似乎都是好人，我卻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再吃掉。
當我醒的時候，又看到了我老孃擔憂的臉，就像當年她和我爸離婚後的一樣。我想，媽媽的懷裡不會再有欺騙了吧？那請容許我短暫的休息一下吧，我不想再裝堅強了。
“媽媽，我難過。”說完我就放聲大哭，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把悲傷釋放出去，不然我怕我會瘋的。
“乖，檸檬最乖了。有媽媽在呢，沒有再欺負你了。”
再次回到學校是答辯，因爲我不想延期畢業。我永遠不想再來這裡了。
答辯很順利，畢竟這幾個月我全身心地撲在論文上，只求順利畢業。沒想到最後導師給了優秀，還發表在專業期刊上了，這對我無疑是一大意外。就像我只想要一顆硬糖，最後得到一罐子巧克力夾心糖果。
隔壁的八卦女說，蘇妍跟學長分手了，因爲學長找了一個既漂亮又溫柔的。陳北和霍霍去上海了，畢竟陳北的家在那兒，霍霍家新的公司設在那裡。池然又交了一個女朋友，兩人一起出國了。
聽完，我只是淡淡一笑。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爲重要的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