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鏡,我......”
“你答應了秦沫羽,拿我跟她做交易,換她的骨髓給錢院長,是嗎?”
他的問題,步步緊逼,讓錢淺淺沒有半點考慮的餘地,她咬着下脣,沒有作答。
“所以,我在你眼裡,是隨時可以拿出去做交易的籌碼,沒有任何做主或者是選擇的權力,是嗎?”
他的口氣中滿是受傷,比起那一天錢淺淺對他說的那一番話更加讓他感到受傷。
“錢淺淺,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時鏡,你聽我說......”
“我在聽你說,我在聽你的回答,錢淺淺!!!”
他紅着眼眶,抓着她的雙臂,搖晃着,目光陰鷙。
“對不起,時鏡。”
她閉上眼,沒有爲自己找半點藉口,對他點了點頭。
“呵呵~好,很好!錢淺淺,你做得很好!”
時鏡笑了,比起那一晚,他的眼底,除了受傷之外,還有更多的自嘲。
“你還能讓我知道更多嗎?讓我知道我在你的心裡,除了可以當作籌碼去交易之外,還有什麼好處?”
他捏着她的下巴,笑得痛苦,“對了,差點忘了,我除了可以被拿來做交易之外,還可以替你解決一些麻煩,一些給你的院長,你的孤兒院帶來的麻煩,我在你心裡,永遠比不上你的院長,你的孤兒院,是吧,錢淺淺?”
“我......”
對不起,對不起......
她垂下腦袋,無聲地道歉着,時鏡的步步緊逼,每一個問題,都像是一把吧尖銳的刀劍,將她狠狠地凌遲了一番。
此時此刻,時鏡的臉上少了前幾日對她的瘋狂折磨,看着她,安靜地從牀沿上站起,“錢淺淺,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狠,還要自私!”
落下這話,他轉身,打開了房間的門走了出去,那背影,比起前幾日,更加落寞了一些。
“對不起,時鏡,對不起......”
她抱着被子,哭出了聲音,她不能爲自己解釋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就在幾分鐘前,她還天真地以爲自己可以跟他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可是,真的只是太天真了而已。
這一次,她傷得他更深了,更深了......
時鏡從房間裡出來,開着車從別墅離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希望將自己心裡的那一份痛楚透過黑夜深深地埋了起來。
錢淺淺,你真的太狠了!
給了我一劍還不夠,你卻又給了來了這麼深的一劍,讓我連癒合的時間都沒有。
你,怎麼能這麼狠?
油門狠狠地在他的腳底踩下,在這深邃的黑夜裡,飛馳在瞬間寂寥的城市街道上。
其實,她知道不知道,有那麼一刻,當他看到她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那一刻,他將她抱在懷裡的時候,他真的想不計較一切,重新跟她在一起。
因爲,至少,他還能在她的眼裡看到只屬於他的東西,他,真的可以不計較她對他之前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