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還在打掃的下人們見時鏡拉着錢淺淺從樓上下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似乎少爺拉着錢小姐的手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似的。
當那輛代表着他們少爺尊貴身份的銀白色跑車從時家大院駛出來的時候,他們的心裡在這時候同時冒出了一個想法——
少爺帶錢小姐約會去了。
錢淺淺被時鏡送到人民醫院,更出乎她意料的是,時鏡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跟着她朝病房這邊走來。
帶着幾分迷惑,她的視線悄悄地朝時鏡沉默的側臉投了過去,見他面色坦然地看着前方徑自走着,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她奇怪的眼神。
錢淺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時鏡,薄脣微微抿着,心底一片茫然。
奇怪,時鏡怎麼不回家跟着她來病房幹什麼?
心裡雖然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出口,可在對上時鏡那張看似無害實則危險度頗高的俊臉,還是硬生生地將心底的那個疑問給嚥了回去。
算了,算了,他不走就不走吧,她還是別多問了,省得他到時候又鄙視她,認爲她問了一些愚蠢的問題,雖然她心裡覺得自己這個問題並不愚蠢。
可再怎麼不愚蠢的問題,在時大神認爲愚蠢的情況下那必須就是愚蠢的。
在心裡繞了一大圈的口令之後,她已經隨着時鏡來到了病房門口,也就在這時候,錢深深正提着熱水壺從病房裡走出來,看到他們二人,她的腳步募得頓了一下,猛然收住。
“淺淺,你怎麼又來了?”
她走到錢淺淺身邊,壓低聲音問道,視線有些害怕地朝錢淺淺身邊的時鏡看了一眼。
時大神的臉色貌似不怎麼好看,不會是淺淺這傢伙吃了雄心豹子膽跟大神據理力爭了幾小時之後,大神果斷地跟她妥協然後送她來醫院?
不會吧?要是這樣的話,那淺淺跟時大神之間的這場戰役得死多少炮灰才行啊?
這樣想着,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突然覺得時大神的恐怖指數還不是一般的高,淺淺竟然還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苟延殘喘這麼久,她還真不得不佩服她。
心底開始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的事,卻聽錢淺淺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還是不放心院長在這裡,就想回來照顧他。”
她自然地忽略掉了自己這個機會是靠“絕食”爭取來的,哪怕這個“絕食”的過程出了點點小插曲,可起碼,“絕食”的效果是出來了,管它過程有多麼千姿百態呢。
錢深深聽她這麼說,似乎並不相信時大神真的會那麼好說話,她連鬥爭都還沒有做,人家就讓她過來了。
心裡又開始亂想着,視線再度小心翼翼地朝時鏡瞄了幾眼,還沒來得及她多想什麼,肩膀卻在這時候被錢淺淺輕輕推了一把:
“深深,你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這裡讓我來照顧就好了。”
錢淺淺這般建議,卻嚇得錢深深背脊發涼,說實話,她也想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