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未想過時鏡會留給她這樣一個孤獨到讓人如此心疼的背影。
下脣輕咬着,看着時鏡一步步走出她的視線,她才緩了神。
轉身看着墳墓上那一張照片,明明看上去如此恩愛的兩個人,又因爲什麼樣的原因而離婚呢?
眉頭有些茫然地皺起,直到她的身後傳來時鏡那不耐煩的聲音——
“錢淺淺,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替他們守靈嗎?”
沒有了先前的低沉,這時候的時鏡,又跟往常錢淺淺眼中的那個可惡的資本家聯繫在了一起。
立即轉過身來,她看到時鏡皺着眉,不耐煩得站在遠處等着她。
被他解開的西裝隨意地搭在他的身上,露出裡面深黑色的棉質襯衫,不管他是用怎麼樣的姿勢站着,也不管他是多麼狂躁的表情,卻總是透着一種讓人無法躲避的吸引力。
收拾了先前心底的那抹壓抑,她提起腳朝他快步走了過去。
在他面前站定,像是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她開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我又不是他們兒媳婦,守什麼靈。”
不帶任何目的性地隨意開口,她繞過時鏡身邊,走到了他的前頭,也沒有想過自己剛纔這句話會給時鏡帶來多大的震撼。
很顯然,時鏡因爲她這句話而愣在了原地,視線投向她傲慢的背影,忽的揚起了一抹淺笑。
眼底,一道深邃的笑意溢滿了他如水般的眼眸,將前方那一道小身影包裹在了這一潭溫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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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她身邊,他順勢牽起她的手,那般得自然,不帶任何做作。
“錢淺淺,你剛纔這句話,我會理解成你想嫁給我。”
他半玩笑半認真地開口,引得錢淺淺的腳下一個踉蹌,若不是被時鏡牽着手,她想,她現在的摔相一定很難看。
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她像是被抓到把柄一般得紅了臉,爲了掩飾自己心底的心虛,她回頭,狠狠地瞪了時鏡一眼。
“你的理解水平不是一般的差,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更何況還是一頭被我甩掉的馬。”
說完,薄脣帶着挑釁地勾起,她收回視線,準備在時鏡發飆之前逃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從陵園裡出來開始,就被時鏡一直緊握着。
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她擡眼看向時鏡,見他正用一雙詭異的眼神看着她,嘴角的那一抹笑容看的錢淺淺膽顫心驚。
忽的,見時鏡朝她湊近了一小步,拉着她的手微微使了一下力,將她朝自己懷中一帶。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錢淺淺一大跳。
驚得猛然擡眼,這一汪清泉般分明的眸子在黑夜裡顯得格外明亮,就是這樣一個不經意的擡眼,卻深深地望進了時鏡的心底。
那一汪曾經如死水一般不起波瀾的黑眸裡有一些異樣的情愫悄然涌動,就因爲這樣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一切都被挑了起來。
時鏡的心,狠狠地動了一下,心臟口,有一道異樣劃過。
他望着錢淺淺那錯愕的模樣,眼底明明帶着驚慌跟侷促,卻非要竭力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