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可能沒有怨言,每次在電話裡聽到大叔溫柔又略帶疲倦的聲音,唐珈葉的心又軟了下來,說來說去,他忙的是工作,又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才冷落了她,想想便釋懷,一心盼着婚禮那天早點到來。
轉眼又是一個月,婚期越來越近,這天從溫家傳來消息,溫二小姐終於回家了。唐珈葉這天剛好生理期,一整天都肚子痛,溫賢寧在電話裡體貼地讓她在家休息。
當晚溫賢寧難得早回來,唐珈葉抱了熱水袋焐在肚子上,靠在*頭啃書,聽到外面有動靜,飛快地扔了熱水袋和書,赤足奔下*。藉着燈光從門縫裡往外看,大叔的身影慢慢從樓梯口上來,他身上套着件白色襯衫,走廊裡不知哪來的風吹起衣角,顯得人挺拔而清瘦,最後目不斜視地進了書房。
看起來大叔又要忙通宵,唐珈葉一陣心疼,想着去樓下磨杯咖啡給他端過去,可是小腹卻不爭氣地痛起來,最後只好咬牙抱住肚子乖乖地縮回到被子裡。
身邊的*鋪平整而乾淨,好象大叔許久不曾睡過,唐珈葉抱住發痛的肚子不知道怎麼了,鼻尖泛酸,身體裡某個地方很痛,象火燒一樣灼痛,充斥住她的整個內心,這時候任何一個聲音都令她心煩。
偏偏手機鈴聲響起來,她接完電話心裡更加難受,電話是溫母打的,問大叔回來有沒有和她說婚期拖延的事,因爲溫二小姐急着結婚,兄妹倆的婚禮不可能同一時間辦,所以大叔已經答應妹妹延遲婚禮一個月。
唐珈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大叔回來根本連看她都沒看一眼,何況他走的時候明明知道她不舒服。
事隔一天,唐珈葉放學回來,意外地看到車庫裡那平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豪華車,保姆迎上來說,“唐小姐,溫先生回來了,讓您回來後去書房找他。”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把揹包交給保姆,看了眼樓上。
保姆看着牆上的鐘,“溫先生大概四十分鐘前。”
唐珈葉揹着手上去,敲開了書房的門,“大叔,沒打擾你吧。”
“過來。”溫賢寧埋首在卷宗裡,聽到她的聲音擡起眼,朝她微笑着招手,“我有個事要跟你說。”
她腳步沒動,低頭望着腳尖,再擡起來的時候面上是一片明亮的笑容,“婚期延遲,對嗎?”
果然,溫賢寧沉默了下,隨即扔掉手裡的筆,頭痛地揉起鼻樑骨,悶聲說,“你都知道了,對不起,昨晚我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這件事,一直拖到現在才提。”
“沒關係啊,婚期延遲又不是不辦,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唐珈葉不在乎地擺擺手,說得極輕鬆,卻擰着頭不看他。
溫賢寧喉結滑動兩下,慢慢站起來,走過來拉住她的小手,托起她的下顎轉過來,果然眼眶紅紅的,他幾不可聞地蹙了下眉心,聲音深沉,“對不起,老婆,別生氣,婚期只拖延一個月,我媽請人看日子,說下個月還有個非常好的好日子,在那個日子結婚的人能一輩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