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文淵的肯定之後,駱蕁眼神中出現一絲嚮往,“好久沒回學校看看了,徐婆婆的臭豆腐我可是一直記憶猶新呢。”
“改天我跟你一起回去一趟。”文淵淡淡道,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
他向來就是這樣的,駱蕁念大學的時候,剛進大學就聽說了法學院研二的文淵學長,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雖然臉上常年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深入毛孔的拂面春風,說話的語氣,打招呼的動作都像是畫兒裡面的人。
當時駱蕁不信,因爲她當時覺得能配得上這樣讚美的人只有她的習之哥哥,對門著名財經大學的高材生,而不是這個法學院的書呆子。
“徐婆婆年紀應該好大了。”駱蕁感慨。
文淵沒多說什麼,他倒是沒覺得徐婆婆有什麼變化,可能跟年輕人待在一起,不容易老吧。
吳天宇跟許妍兩個人端着一堆吃的過來,招呼着駱蕁跟文淵趕緊吃,然後又折返回去拿。
駱蕁衝着許妍的背影喊道,“你少拿點兒,過會兒吃不完浪費了!”
文淵招呼服務生把烤肉的爐子打開,默默的開始烤五花肉,熱油滋啦啦的聲音在兩個人面前響起,有一些油星子濺了出來,駱蕁驚呼了一聲躲得老遠。
文淵忽然一笑,以前也是這樣,駱蕁就等着吃,從來不動手烤,因爲每次她動手的要不就是沒熟她就迫不及待往嘴裡塞,要不就是一邊跟許妍鬧着玩給忘了,全部烤焦。
駱蕁原本正被油燙的躲避不及,擡頭見忽然看到文淵一笑,一時間愣了愣,自己也笑了笑。
“難得看到你笑,居然還是因爲我被燙了麼?”
文淵搖了搖頭。
駱蕁正要問爲什麼,許妍的怪叫聲從身後傳來,轉過頭就看到她一手端着三個盤子疊在一起,正嘶啞咧嘴地嚷嚷着讓駱蕁接一下。
幸好駱蕁眼疾手快,不然那幾個盤子掉在地上引起整個餐廳的人的注意那就尷尬了。
桌上有小火鍋也有烤肉,許妍跟吳天宇兩個人來回搬了幾次東西,最後駱蕁實在是看面前東西堆的都快放不下了,扯住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許妍,“你真當不要錢啊,過會兒你吃不完還得付錢!”
許妍腦袋一揚,“誰說我吃不完,哪次吃自助餐你看我不是吃完了?”
駱蕁嘴角微微一抽,但還是果斷地扯住了她,“那也不行,你先給我吃完再去拿,放不下了。”
吳天宇也在對面勸道,“沒事,要是沒吃飽的話,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再吃點別的。”
果然,吳天宇說一句話,頂的上駱蕁說十句,許妍立馬不吱聲了,開始一邊烤肉一邊跟吳天宇問東問西。
駱蕁在一旁跟文淵兩個人默默吃東西,文淵烤了然後她吃。
文淵對於吳天宇在場原本是有些鬱悶的,但是看到許妍這個話嘮一直拉着他說話,心裡頓時舒爽了不少,這明顯是許妍看上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了。
吃飯吃到一半,駱蕁起身去洗手間。
剛從洗手間裡面出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沖着男廁所的門跑了進去。
“唉,那是男……”
駱蕁的聲音生生的被裡面突然的驚呼已經嘔吐的聲音掩蓋了過去。
“你誰啊……”
“小姐,這裡是男廁所…….”
聽到這樣的對話,駱蕁慌忙去喊來了文淵。
“你帶的那個實習生進男洗手間了,我不好進去,她好像是喝多了,你去看看。”
文淵二話不說進去把實習生弄了出來,拉出來的時候這小丫頭還在文淵的懷裡手舞足蹈,到處亂拍一氣,一張臉紅撲撲的,眯着一雙眼睛問“你是誰,你放開我!”
駱蕁哭笑不得地跟男洗手間裡面跟出來罵人的幾個男人道歉。
文淵抓住了她亂揮的一雙手,冷聲警告她,“石皎佼,你再動的話,實習分數全扣光。”
石皎佼絲毫不爲所動,一腦袋紮在文淵懷裡,直接開始亂拱一氣,嘴裡嚷嚷着,“你就知道扣分,扣分,你扣分吧,我不在乎,我不跟你玩了!”
外面指指點點看笑話的人越來越多,駱蕁沒辦法,乾笑道,“你知道她家在哪兒麼?要不你把她送回家吧。”
文淵皺着眉一臉的無可奈何,“嗯,那你回去吧,我直接帶她走。”
任由她在這兒鬧也不是辦法,他只能先把她送回去了。
一個不留神,文淵腿上又被石皎佼踢了一腳,他只得把她打橫抱起來硬着頭皮朝着餐廳大門走去。
駱蕁看着文淵高大的背影,抱着胳膊露出一絲笑容,她怎麼覺得石皎佼這是故意的呢,這個小計謀用的不錯啊。
想到這裡,駱蕁看了一眼還在吃飯的另外兩個人,她直接走過去拿了包。
“你們倆先吃,文淵帶着實習生喝多了,我去幫忙送她回去。”
聞言,吳天宇忙站起身,“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駱蕁連連擺手,一邊朝着門口走一邊揮手,“不用,你們吃着吧,我走了。”
許妍嘟着嘴看着吳天宇,“怎麼,駱蕁一走你也要走,跟我一起吃飯這麼無聊?”
吳天宇連忙坐下道歉,“不是不是,我怕她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許妍眉毛一揚,“有文淵呢,你着什麼急。”
提到文淵,吳天宇眼神暗了暗,“文淵跟你們也認識很久了吧。”
“想知道?”許妍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吳天宇訥訥的點頭。
許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晚上陪我看通宵電影,我就告訴你。”
吳天宇猶豫了一會兒,“可以。”
他自己在家也經常看通宵電影,許妍這個建議跟他不謀而合。
……
此時駱蕁在街邊打了車,直接回了家,說是要跟文淵一起走不過是爲了給許妍一個單獨跟吳天宇相處的機會而已,正好她也有點累,想到第二天還要去一趟樑家,她心裡跳得有些快,這個人大概就是父親車禍之前聯繫的最爲頻繁的一個人了。
現在想起上次跟樑震見面的情形,看起來這個樑震是知道一些車禍的事情。
夜色漸漸濃了,駱蕁洗完澡,穿着一身真絲的睡裙半躺在牀上看着窗簾外面的夜景,怎麼也睡不着,從安習之那天早上強行要了她之後,她幾乎一閉上眼就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