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看着宋衍,打量了一圈,然後熱情的抓着她的手,“比以前瘦了很多啊。”然後有些責怪的望向林暮沉,“怎麼也不對她好點,看看,熬成了什麼樣。丫”
宋衍聽的倒是不好意思了。
林暮沉笑着說,“是,忘了三姐是女權主義者,我領觜”然後他大方攬過了宋衍的肩膀,“以後什麼都不許做,養的胖胖的,聽見了嗎?”
宋衍說,“聽你的就完蛋了。”
他一愣,三姐卻笑起來,“哈,咱們家的女人終於有一個敢反對阿暮的了。”
之後她熱情的招呼大家都去餐廳坐等吃飯,然後就又去忙了媲。
吃飯的時候,她的丈夫也賣魚回來了,那是一個有些絡腮鬍子的澳洲男人,微胖,微笑起來樣子很可愛他不會說國語,卻會說粵語,說的不是很溜,但是該會說的他都會,所以交流無礙。
容雅下廚做了幾道菜,都是一些清淡小菜,她說,“因爲總是在醫院和家裡來回的跑,所以習慣吃一些清淡的,希望大家不要嫌棄啊。”
自然沒人敢說嫌棄,只是頻頻誇讚着。
宋衍也嚐了一些,確實手藝是不錯的。
下午有人說在海邊建的度假區,有很多棧道,可以在那裡看風景,所以叫大家一起去玩。
衆人跟着一起去,到了地方,果然看到許多木頭棧道,橫跨在道邊,海水湛藍,讓人看的心情十分舒爽。
因爲是度假區,所以海里的浴場有一些人,卻因爲是新開發的地方,並不多,讓人覺得十分適中,海邊有租船和雙人自行車。
小滿愛熱鬧,拉着秦沐勳去租船,林暮沉不太習慣這種暴露,站在海邊靜默着,宋衍原本被拉起撿貝殼,看見他一個人,便走過去,望向寬闊的海邊,風吹起了她藍色的裙子,襯着她白嫩的肌膚,儼然又成了一道風景。
他轉過頭,看着宋衍,微微淡笑。
不需要說什麼,雙肩微微的靠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寧靜。
一會兒,小滿來叫宋衍去海邊,宋衍無奈,只好被拉去,林暮沉只是遠遠的看着。
白色的圓領T恤,鬆垮垮的搭在身上,今天的他穿的很休閒,雙手隨意的插在口袋裡,大大的眼鏡將俊彥遮住了一半,卻更襯出了他的冷峻,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棱角分明的臉頰,彷彿被刻畫的更加生動了起來,他就好像剛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人一樣。
宋衍遠遠的看着他,微微的笑了笑。
小滿卻不滿的說,“這個傢伙,到哪裡都只知道耍酷。”
然而這時,她看見,容雅一個人向他走了過去。
容雅已經不需要再穿塑身衣,長長的波西米亞風格長裙,趁着長及腰際的髮絲,讓她看起來,十分柔美。
站在林暮沉旁邊,竟然是十分相稱的。
“暮沉。”
她喚了聲。
林暮沉回過頭,看見是她,勾起脣角,淺淺的笑了笑。
她說,“回來後都沒有太聊。”
他看了眼海里船上的麗容,說,“是啊,大家都比較忙。”
她隨着他的目光望出去,是大家都比較忙嗎、還是說,他已經將他所有的時間,交給了另一個女人?
“這次回來,待到什麼時候?”
容雅笑笑,坐在了一邊的礁石上,海風灌起了她的長裙,她好像個美人魚一樣。看向天際盡頭,她幽幽的說,“今天的天氣真好。”
他微眯着眼睛,沒有動。
她說,“記得從前你經常會跟我一起去咖啡館閒坐,然後,我們都不愛說話,只是那麼坐上一下午,我問你,當大老闆的怎麼會那麼有錢,你告訴我,當了大老闆之後,纔會有時間……”
他仍舊只是看着遠處,似乎是似聽非聽一樣。
“你從前問過我,爲什麼會那麼痛苦,我跟你說,我們的痛苦,其實並不來自於事件本身,而往往是我們對待事物的態度,艾比克泰德曾經就說過,‘真正困擾我們的,並不是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而是我們對這件事的想法。’我曾經這麼告訴過你是嗎?”
他微微點頭,褐色的眼眸,帶着點深沉,看着她。
她說,“再過了這麼多年,我發現其實很多時候,是我錯了,生活造就了許多哲學,但是哲學並不能概括所有的生活,有些事,聽上去永遠那麼簡單,但是,做起來才知道,有些痛苦就是存在的,不管你怎麼想,它依舊在那裡,不偏不離,永遠都困惑着你。”
她望向他,陽光摻雜着海水的瑩潤,照在她美麗的眼睛上,湖泊般的,閃着光澤,“我偶爾會想,如果是現在的我,再遇見過去的那個你,又會怎麼樣。”
她悽然的目光,深切的望着他。
他只是笑笑,低頭看着她,“不,你說的沒錯,容雅,你一直是那麼棒,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真正困擾我們的,真的從來就不是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感謝你那麼年輕就知道這些道理,而我,卻過了這麼久才明白過來。”
她目光一動,便激起無數漣漪。
看着他轉身,她開口道,“如果那時我沒有一直拒絕你,現在是不是,我們已經生活的很快樂?”
他腳步停下來,“或許會的。”
她悲痛的望向他。
“但是,沒有如果,容雅。”他沒有回頭,只留下這麼一句話,便決然的,向海岸裡面走去。
海邊到處都有騎自行車的情侶,雙人自行車成排的放在那裡,程言語看着,戳了一下林暮沉,說,“喂,你看看人家都怎麼談戀愛的,你也叫宋衍去玩啊,好不容易出來了,你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裝木頭,你這樣的人怎麼能找到女人的我都奇怪。”
林暮沉瞧着遠處騎自行車的人,或是嘰嘰喳喳的叫着,或是交纏在一起玩鬧,女孩子坐在後面玩耍,男人一個人在前面用力的騎,樣子搞笑又狼狽。
瞪了程言語一眼,他懶得理會。
這時小滿跟宋衍回來了,因爲坐船,浪很大,打的身上溼漉漉的。
林暮沉眉頭一皺,走過去,攬過了宋衍,“怎麼搞的,衣服都溼了。”
宋衍擦擦臉上的水花,笑的開朗,“浪很大呢。”
林暮沉看看自己,因爲出來玩沒穿外套。
再看程言語,他倒是穿着個外套,於是他說,“脫下來。”
程言語一愣,隨即說,“喂,你有你這麼幹的嗎,你再這樣我跟你說,以後兄弟們都不會服你的。”
林暮沉瞪他,“我記得昨天晚上你好像給那個叫宋……”
程言語臉色一變,忙去捂住了林暮沉的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是老實的脫下了衣服,但是嘴上不饒人,“好好,給你的女人取暖去吧。”然後笑嘻嘻的跟宋衍說,“小衍,穿上帶着我的體溫的衣服,希望能溫暖到你啊……”
林暮沉粗魯的抓過了衣服,在地上用力的拍打了幾下,哼了聲,然後給宋衍圍上。
宋衍忙說,“其實不用了,太陽這麼大,一會兒就幹了。”
他固執的瞪着她,“等趕了你也着涼了,穿着就是。”
程言語看着兩個人纏纏綿綿的,心裡腹誹了一會兒,然後說,“小衍啊,我真是同情你啊,你說你還這麼年輕美麗漂亮青春活力,偏偏遇上這麼一個木頭,熱戀的纏綿都沒體會到,就要步入到婚姻的圍城……嘖嘖……”
小滿在一邊插話,“哎呀,不得了,程老三都會用圍城了,你知道圍城是什麼嗎?”
程言語瞪她,“我也是讀過書的人!”
“是啊,我記得你國小的時候,學校發書的第一天,你就把所有的書撕了疊槍玩了,回去還被你爸打的滿地找牙……”
林暮沉沒去管兩個人的拌嘴,卻看着她,“怎麼,咳……你想去騎自行車嗎?”
她愣了愣,側頭去看那些騎車的人,但是,林暮沉騎自行……樣子也太詭異了點吧。
遠處,容雅正走來,樣子乖巧而懂事。
她脣角動了動,還是搖搖頭,“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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