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
洛杉覺得,她和醫院太有緣份,自從去年七月回大陸,她已經進過無數次醫院了,只有這一次,不是她躺在病牀上,而換成了邵天琪。
產房外面,聚集了不少人,連上官爵在t市的姑姑、嬸嬸、舅舅、姨媽等等都來了,人人焦急的等待着,眼巴巴的望着產房門。
上官爵自從簽了剖腹產手術單後,右手就不停的發抖,他這一簽下去,就把他妻子的命給賭上了,所以他心裡的不安,是那般的強烈,整個人的神經,繃的格外緊。
洛杉因爲得到了有關邵天遲的消息,她的心已經放下了來些,所以此時也把心思都放在了邵天琪身上,暗暗祈禱邵天琪手術能夠順利,保佑她們母子平安。
邵母來回的走動着,一顆心七上八下,她給邵天遲打電話,竟然是關機,給邵天霖打,竟然拒接,她只好拉下臉來詢問洛杉,可惜洛杉見她剛靠過來,便厭惡的低吼一聲,“別來煩我!”
“喬洛杉,你……你休想我會撤訴,你就等着坐牢吧!”邵母氣怒之下,惡狠狠的眼神,真想在洛杉臉上戳出幾個洞來!
洛杉不懂她在說什麼,只當她是個瘋子在胡言亂語,便冷哼一聲沒有搭理。
“媽媽,你說琪琪不會有事吧?我這心裡……實在害怕啊!”上官爵拉住他母親的胳膊,滿目都是恐懼之色,像個孩子般無助。
“阿爵,別怕,琪琪不會有事的,你相信媽媽,不怕啊。”上官母嘴裡安慰着兒子,一雙眼睛卻緊張的瞅着產房門,心跳的飛快。
突然,產房門打開了,有醫生快速出來,一羣人立刻圍上,七嘴八舌的問着,“生了麼?怎樣啊?”
醫生摘下口罩,兩個小時的手術下來,滿目疲憊,但目光落在無比激動的衆人臉上,還是展開了笑顏,“恭喜!母子平安!”
“哇!太棒了!”
“阿爵當爸爸嘍!”
“哈哈,大胖小子啊,太好了!”
“……”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頃刻間響起在走廊上,衆人皆鬆了口氣,欣喜無比,上官父高興的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上官母喜及而泣,眨着溼潤的眼睛,感嘆着,“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醫生,我太太怎樣?她還好麼?我可以進去看看她麼?”上官爵雖然開心他當了爸爸,但他更關心邵天琪,是以,激動之餘,趕忙問道。
“上官太太失血過多,目前很虛弱,正昏睡着,上官先生可以進去陪伴,但不能吵到病人,觀察一個小時後如果沒異常就轉入病房。另外孩子體重3200克,由於早產一個月,得進保溫箱,留院觀察至少一週。”醫生微笑着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上官爵應了一聲,便迫不及待的走進產房。
邵母喜憂參半,女兒的平安生產,讓她放下了一半的心,但兒子的生死不明,令她膽顫心驚,趁上官父現在心情好了,她忍不住過去輕聲問道:“親家,你知道我兒子天遲出什麼事了麼?”
“這……”上官父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凝,神色複雜的看着邵母,心中思量着不知該不該說實話……
見狀,邵母心下一沉,語氣更急,“親家,你快告訴我吧,我這心裡急死了呢!”
“還是……還是等回去再說吧,這裡是醫院,不太好談事。”上官父斟酌了一番,如此說道,假設現在告訴邵母,結果可想而知,邵母不是哭瘋就是哭昏,在醫院裡哭嚎終歸會打擾了病人。
邵母一聽這話,更加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她知道上官父不肯說,轉頭又換人問,結果上官母也是一臉爲難的樣子,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而這裡知道情況的,就只剩下洛杉,邵母只得厚着臉皮再去問,語氣格外僵硬的說,“天遲在哪兒?他去了哪裡?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給我說一下吧。”
“等天霖告訴你吧,我不想說。”洛杉搖頭,表情漠然。
邵天琪平安了,她現在開始祈禱邵天遲只是受了傷,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樣子她就高興死了,她甚至腦子裡想像着,等藍耀宗帶回邵天遲,她見到他的第一眼,要跟他說什麼?
一個小時後,邵天琪被推出了產房,轉入了vip病房,由於孩子現在不能多看,上官家的親戚們看過邵天琪後,便相繼先離開了,留下空間讓邵天琪休息。
上官父母跟着醫生去看小寶寶,洛杉和上官爵、邵母留在病房裡,天琪已經醒來了,上官家的傭人早就準備好了小米粥送來,上官爵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目光溫柔,愛意無限,“多喝點,身體才能恢復的快。”
“阿爵,我喝不下,大哥到底還活……活着麼?你告訴我實話,好不好?”邵天琪一提起邵天遲,便又淚眼汪汪了。。
聞言,邵母大驚,一步躥近,盯着上官爵質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叫天遲還活着麼?他……他怎麼了?”
上官爵沉默不語,雙拳攥的死緊,許久才低啞着說出一句,“活,活着吧。”
洛杉將上官爵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收在了眼底,他的遲疑不決,令她陡然又不安起來,可是想張嘴問明白,卻不敢問,生怕聽到她害怕的答案……
邵母還在問詳細的情況,可上官爵一句不答,始終沉默以對,邵天琪眼神空洞的望着醫院潔白的牆壁,無聲淚流……
上官父和上官母不久後回來,一進門便接到了上官乾的電話,簡單聊了幾句後,邵天琪這裡先由專業月嫂和護工照顧,衆人連同上官爵一起飛速趕回上官家。
進了門,客廳沙發上坐着四人,上官乾、藍耀宗、裴澤銘和邵天霖,全部表情木然,憔悴不堪,悲慼滿面。
“藍省長!”上官父一驚,立刻上前伸出手,“您好!”
“你好。打擾了。”藍耀宗禮貌客氣的點點頭,伸手回握。
上官父憂心的說道:“不打擾,我們都等得急壞了呢。”
邵母只聽聞過藍耀宗的名,還沒見過本人,因爲她頂多是和藍夫人見面,所以驀地見到藍耀宗,而且是已經升任了省長的藍耀宗,當下一楞,怔忡了幾許。
邵天霖見到自己母親也來了,神情變了幾變,眸底陡然浮起了深深的恨意,他冰冷的幾乎用仇視的目光盯着邵母,十指緊捏成拳!
洛杉下意識的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立刻尖銳的問,“天遲呢?天遲在哪兒啊?”
邵母被洛杉的話驚回神,一把抓住邵天霖的胳膊,忽視了她二兒子那明顯的肅寒之氣,情急的問道:“天霖,你大哥呢?啊?他去哪兒了?”
邵天霖默了一瞬,一揚手臂,將邵母甩坐在了地上,他蹭的起身,對上邵母不可置信的茫然眼神,他滿懷恨意的咬牙,“我大哥死了,你滿意了吧?許美芬,你記住,他是被你害死的,你親手害死了你的丈夫,又親手害死了你的大兒子!我早跟你說過,你的與人爲惡,遲早會付出代價的!看吧,現在報應就來了,可惜不是報應在你身上,卻報應在了我可憐的大哥身上!許美芬你再聽着,我也要跟你斷絕母子關係,以後我不再是你兒子,你也不再是我媽!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用你的命換回我大哥的命!我……咳咳……”
由於太過悲怒,邵天霖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咳的淚流滿面,“撲通”跪倒在了地上,一聲長嘯而吼,“大哥——”
邵母完全僵滯,一動不動如木偶一般,半響都沒有任何反應……
而洛杉腦子也斷片了,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邵天霖,只見嘴脣在動,卻發不出聲音來……
上官爵把頭深深的埋入雙腿中,久久低泣,裴澤銘抓着他的肩膀,欲張口,淚卻先流,最終失語……
藍耀宗走過去,將洛杉深深的擁進懷中,他突而凌厲的望向邵母,卻是問着邵天霖,“天遲到北京,難道不是出差麼?爲什麼說是你母親害死的天遲?”
“二哥!”
突而,門外一聲大喊,隨着喊聲,來人徑自推開門,大踏步走了進來,額上汗珠滾滾,滿目瘡痍,他邊走邊質問,“大哥呢?二哥你告訴我,大哥在哪裡?他究竟在哪兒?”
來人赫然是邵天俊!
他半夜就坐上了火車,長達八個小時的車程趕回了t市,他連串的問,“大哥爲什麼不回我電話?他怎麼一直關機?我一下火車就去他公司了,可他怎麼不在?戚助理眼神躲閃,根本不正面回答我,只叫我來找你,二嫂說你在這兒,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你快給我說,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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