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雲袖的話，讓顧以安陷入了沉思。
而這之後，陌雲袖也沒再多說什麼了，等到淡暮生下來，她就匆匆離開。
看着顧以安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淡暮生問了一句：“怎麼了？”
顧以安搖搖頭，“沒什麼，我跟陌雲袖聊了一會兒。”
淡暮生沒吭聲。
顧以安笑了一下，“怎麼，你不願意讓我跟她聊？或者是說不願意讓她告訴我某些事情？”
“沒有。”淡暮生淡淡地說道，“她知道的，都可以跟你說。”
顧以安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淡暮生卻是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看樣子你對我的防備還真是……我早就說過了，我知道的都能告訴你，自然，他們知道的也都能告訴你。你自己不信。”
顧以安抽了抽嘴角。
她不信？
她是不敢信好麼！
淡暮生笑了一下，給她拿了一個水果，“陌雲袖知道的，只是一部分。你想要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他這般坦然的態度，可顧以安卻覺得自己好像是什麼都不想問。
她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其實我也沒什麼好問的。”
淡暮生看着她，片刻之後才低聲說道：“的確沒什麼好問的，很多事情，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結束的。我也想早點結束，但……並不能，要看契機，也要看是不是有奇蹟發生。你來之前我跟你說過，需要六年，後來我又跟你保證，三年。現在，我什麼都保證不了。”
他隨意地把玩着手裡的那個打火機，眼眸垂着，看不出來什麼情緒，只是他的聲音卻着實落寞的很。
“有grace的消息嗎？”顧以安低聲問道。
淡暮生挑眉看了她一眼，“沒有。”
顧以安抿着脣，沒說什麼。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吧。
淡暮生卻是輕輕地說道：“grace沒問題，我窮其所有給她安排的道路，萬無一失。”
他這般自信地說，那肯定就沒錯了。
也是，淡暮生傾盡所有給grace安排的路，又怎麼會有錯呢。
“她會成爲bourbon家族的首席繼承人，成爲一個真正的小公主。”淡暮生緩緩地說道。
顧以安愣了一下，重新看向淡暮生：“她以後，跟你沒關係了，是嗎？”
淡暮生笑着點頭，“是啊。”
他臉上的笑容不是假的，他是真心的。可就算是再真心，也無法掩蓋他內心的那種落寞。
他一手養大的小女孩，大概到死都不能再見一面了。
知道她會過得好，知道她以後也會好，他很放心，卻無法釋懷。
顧以安低着頭，慢慢地啃着手裡的蘋果。
她喜歡啃蘋果，而不是讓傭人切成一塊一塊地慢慢吃。
啃着啃着，蘋果沒啃掉多少，反倒是把眼淚給啃出來了。
顧以安有些無奈。
一方手帕遞到了她的眼前。
顧以安也沒矯情，拿過手帕，輕輕地擦着眼淚。
淡暮生沒有問她爲什麼哭，他什麼都沒說。因爲他什麼都懂。
她想那些人了，那些被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等她慢吞吞地啃完一個蘋果時，淡暮生把果核從她手上拿走，對她說了一句：“洗洗手去書房，薄弈在等着了。”
說完之後，他就起身離開。
顧以安愣了一下，有些怔忪。
薄弈什麼時候去書房的，她剛纔啃蘋果，可是啃了好久……
沉默了一下，她也沒多想什麼，就去洗手了。
洗過手，直接去書房。
薄弈果然已經等在書房了。
電腦已經打開，顯示器上出現的正是她之前一斤見過的那些圖紙。
“我具體跟你說一下，你要注意的是那些地方。”薄弈看了她一眼就直接說道。
顧以安點點頭，走過去。
“你先把這圖紙給我說一遍，我看你理解多少。”薄弈的語速有點兒快。
顧以安也沒遲疑，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圖紙說了一遍，薄弈又問了幾個問題，給她糾正了一些錯誤，就直接說道：“好了，你理解到這個程度已經夠了。下面我就給你說需要你注意的地方。”
“心理實驗室這個位置，有一個警示燈，出現危險情況的話，這個警示燈會閃爍。當然還有警笛。這裡如果發生火災的話，跟其他地方是一樣的，都會自動封閉火災區域，自動降水滅火。這房頂看着沒什麼，但是火災警報響起的時候，房頂這裡是會滑開的，裡面隱藏着的出水口會噴水出來。”
薄弈地話，讓顧以安想起來了生化危機中，發現病毒泄露後，蜂巢自動封閉，大量的水噴射進去，那些感染了病毒的實驗員全部都泡在水中……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走神。
薄弈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專心點。”
顧以安立刻回神，點頭。
薄弈又說道：“沒有t病毒。”
“……”顧以安抽了抽嘴角，是她的表情太明顯了嗎？薄弈竟然能猜得到她又想起來了生化危機。
然而薄弈卻是笑了一下，“我以前只要進維度，就會想起蜂巢，然後電影中的各種場景就也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當然，跟蜂巢比起來，維度強大太多了。維度裡面所擁有的東西也比蜂巢要多得多，維度所能做到的，更是蜂巢無法相提並論的。至於說t病毒，ms項目的試劑出來的效果要比t病毒還太多，且沒有傳染性。即便是被咬了，只要血沒被吸乾，就都沒問題。”
這個笑話……不太好笑。
顧以安沒吭聲。
薄弈也不再多說，而是重新回到了正題。
“心理實驗室的所有位置你都要記清楚。到時候，維度會有很多個點被引爆，而一旦一個點被引爆，在十秒鐘之內，相關區域的防護門就會關閉。”薄弈很嚴肅地指着圖紙上的一點說道，“防護門在這個位置，你要在防護們關閉之前，也就是十秒鐘內，跑出這個位置，否則你就要被關在防護門內，永遠都別想出來了。”
薄弈重點在圖紙上給顧以安指出來了防護門的位置，又告訴她最好應該跑到哪個位置，纔會暫時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