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晉承看了她一眼,“我不忙。”
天知道,他公司那邊的阮特助,都已經快要瘋掉了。
正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結果談少接了個電話就跑掉了,這邊那會議阮特助簡直不知道要怎麼‘弄’。
只能告訴那好不容易纔聚集過來的與會人員,先回去,然後再約時間開視頻會議。
要知道,這些人一個個都忙得要命,真是很難約定好時間的!
薄弈的這種手術過程一般需要三到六個小時,如果順利的話,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就能夠完成了。
但是對於在外面等候的人來說,三個多小時的時間,也是相當相當漫長的。
“晉承,我聽容湛說,這戒指是你親手做的?”顧以安低聲問道。
談晉承愣了一下,彷彿是沒想到顧以安會問這個問題,頓了頓,他才微微點頭,“嗯。”
“我很喜歡。”顧以安微笑着說道。
談晉承的臉‘色’卻是怪異了起來,甚至是有些受到了驚嚇!
顧以安說她很喜歡這戒指?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看起來很尋常,實際上卻獨一無二。”顧以安忽然就笑了起來,“‘女’人大概都是這麼神經病的吧。”
談晉承握住了她的手,眼神之中還帶着一點兒擔憂,“安安,別折磨自己。言霏霏的死,跟你無關。一定跟你無關!”
顧以安愣了一下,接着就咬住了‘脣’。
她其實就是因爲心裡難受,所以纔會故意跟談晉承找話說,說戒指,說喜歡。而實際上,她不過是想要讓自己的心暫時放空一點,不要再想言霏霏的事情罷了。
她沒想到,談晉承竟然懂得她,他懂她!
這真是有點兒讓人難以置信。
顧以安抿了抿‘脣’,卻一點兒都不想哭。之前的時候,已經把眼淚給流乾了,沒必要再哭了。
她搖搖頭,“不會無關的。”
談晉承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我說無關就無關!”
顧以安無奈一笑,不再多說什麼。
談晉承哼了一聲,“不信的話,你可以等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再看。不管是謀殺還是自殺,都一定跟你無關!”
或許吧。
顧以安只能這麼說,但到底如何,還是要等博弈手術完畢,她要親口問問薄弈,言霏霏的死,到底是不是跟薄弈有關!
“靠在我身上。”談晉承抱住了她的腰,把她的頭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讓她靠着他睡一會兒。
昨天晚上折騰得太瘋了,她本就沒休息好,再加上今天上午這一連串的事情,可以想象,她這會兒一定很疲累的。
顧以安果然很快就睡着了。
談晉承有些無奈,這樣坐在手術室外等候,他真的是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了。
薄弈的手術足足進行了四個小時。
中途的時候,談晉承怕顧以安冷,就把她抱到了病房裡空置的病‘牀’上,蓋好被子。
薄弈終於出來了,她還在睡。
因爲薄弈的情況很好,談晉承也沒有叫醒顧以安。倒是談母,可能是‘操’勞過度,有些頭暈,知道薄弈沒事兒之後,就也繼續休息了。
術後護理的事情,自然有醫護人員來擔當。
終於,薄弈醒來的時候,顧以安也醒過來了。
談晉承還在邊上低聲打電話。
顧以安卻直接看向了薄弈。
剛剛從麻醉和昏睡之中清醒過來的薄弈,衝顧以安‘露’出了一個笑容。
顧以安的臉‘色’卻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化,只是淡淡地看着薄弈。
談晉承掛了電話回頭的時候,正看到薄弈和顧以安對視。
“你們都醒了。”談晉承低聲說道,“小弈覺得怎麼樣?”
談晉承走到了顧以安的身邊,伸手拉顧以安起來坐好,一邊問薄弈。
“很好。”薄弈微笑,“我就知道會沒事的。”
“嗯,既然你沒事那就好。你姨媽她覺得頭暈,可能是這段時間沒休息好,醫生讓她再觀察一下看看。吳媽應該很快就到了,就讓吳媽先陪着你在醫院。我跟安安就先回去了。”
薄弈笑着眨了一下眼睛,低聲道:“好,我看錶嫂好像很累,表哥待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晉承,你去跟媽說一聲,媽剛纔還在問他呢。然後我們就走。”顧以安說道。
談晉承點了一下頭,“好。”
談晉承走出去之後,這病房內就只剩下了顧以安和薄弈。
顧以安已經從另外一張‘牀’上下來了,她穿好鞋子,走到薄弈的病‘牀’跟前。
“言霏霏的死,跟你有關係嗎?”
顧以安非常直接地問道。
薄弈也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微微地笑了笑,“表嫂覺得呢?”
“不要叫我表嫂!”顧以安冷笑,“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表嫂,那有何必在這兒假惺惺地一口一個表嫂地叫着?”
薄弈眨眨眼睛,笑了笑,“那你更喜歡我叫你……安安?”
顧以安冷冷一笑,“我更喜歡你叫我顧小姐!”
“是嗎?可這樣的話,被表哥和姨媽聽到了,會說我沒禮貌的。”薄弈微笑。
顧以安抿‘脣’,隨即又冷笑:“不要轉移話題,我問你言霏霏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沒有。”薄弈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道。但是他很快,就又衝顧以安眨了一下眼睛,“你信嗎?”
顧以安咬牙,“不信!”
“嗯,不信就好。”薄弈又笑了。
顧以安簡直恨不得掐死他!
“我再問你一遍,言霏霏之死,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顧以安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的這麼一句話。
薄弈不笑了,他淡淡地看着她,目光中帶着憐憫與無奈。
“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爲什麼還非要問我呢?因爲你想聽到我否定,是嗎?但你又很清楚,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何必那麼矛盾?認定了,那就認定!何必再多問?”
薄弈的語速非常緩慢,剛剛清醒過來,他甚至都不應該說話。
顧以安仰起頭,深吸口氣,攥緊了拳頭,“爲什麼?我只想知道,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薄弈還在裝傻。
“爲什麼要殺了言霏霏,還是用這種手段!”顧以安一字一句地道。
“哦,這個啊,很簡單,表嫂你也很清楚答案的,不是嗎?”薄弈的眼睛很亮,“當然是……因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