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邊,坐着的是一臉氣鼓鼓的grace,她還緊緊地抱着她的左臂。
而她的右邊,坐着的是面沉如水的談晉承。
此時此刻,顧以安身邊坐着的這兩個人,正在互相凝視着對方。
他們就好像是在進行着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戰場是在她身上,戰利品,恐怕也是她。
就算是還有那麼一點兒朦朧的睡意,這會兒也要被完全給嚇醒了。
顧以安趕忙坐起來,她先是看向了grace,“這麼早就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媽咪,我每天早上七點鐘準時起牀。”grace轉頭衝着顧以安露出了一個微笑,緊接着就直接又轉頭,依舊將目光對準談晉承。
顧以安抽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想要扶額,可是左臂被grace給抱着,右手又被談晉承給握着,她還真是動彈不得啊。
於是,顧以安又看向了談晉承,“你不說這兩天要在公司忙嗎?”
談晉承也轉過頭來看向她,薄脣微抿:“如果我再不回來,我怕你都被人搶走了。”
“……”顧以安無言以對。
這樣的局面,僵持了好幾分鐘,最終,顧以安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果斷地說道:“你們兩個同時放手。”
顯然,沒人願意放手,因爲他們都生怕自己放手了,可是對方卻沒有放手。
顧以安無語了,只能黑着臉說道:“我數一二三,同時放手,不然的話,誰不放手我就再也不理誰了!”
這一招果然管用,兩個人同時放手了,可他們還是氣鼓鼓地看着對方。
談晉承到底是大人,還能面色平靜,可是grace卻把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一張本就軟嘟嘟的臉,徹底被她鼓成了包子,甭提多可愛了。
顧以安忍不住上手掐了一把grace的臉蛋,然後才笑道:“生氣啦?怎麼回事,說說。”
grace哼了一聲,才直接趴到顧以安的懷裡,伸手摟住了顧以安的脖子,撒嬌道:“媽咪,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他把你搶走了,都不給我抱,連一隻手臂都不給我抱。你是我媽咪,我就要抱!”
說着,grace還朝談晉承示威地揚揚眉。
談晉承的臉色瞬間就更黑了。
果然別人家的孩子都是最討厭的,尤其是跟他搶安安的,都是最討厭的,哪怕是小姑娘,也是一樣討厭!
“她是我老婆。”談晉承淡淡地看着grace,“你知道結婚證是什麼嗎?結婚證的意思就是,法律承認她跟我是一家人。”
此言一出,顧以安瞬間震驚了。
她簡直不能相信,這樣幼稚的話,竟然是從談晉承的口中說出來的。而目的呢,就是爲了跟一個四歲多的小女孩,爭寵!
顧以安整個人都不好了。
談少,你還能更幼稚點兒嗎?
顧以安抽搐着嘴角,轉頭看向了grace。嗯,grace還不到五歲,應該不會聽懂結婚證是什麼東西的吧。
可是在看到grace臉上的表情時,顧以安無語了,grace這小丫頭,還真的懂。
如果不懂的話,她也就不會被談晉承的話給氣得七竅生煙,那原本就鼓起來的包子臉,更是腮幫子完全嘟起,就好像是衝了氣的皮球一般。
顧以安甚至都擔心她這粉嘟嘟的小臉會不會被氣得爆炸了啊。
而grace的眼中,更是熊熊的怒火,恨恨地瞪着談晉承。
不過顯然,談晉承對於grace這種等級的目光,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哪怕是grace已經祭出了自己最可怕的目光,可是這對於談晉承來說,也不過是撓癢癢一般。
顧以安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這一大一小,一定是在玩遊戲,一個名叫比賽誰更幼稚的遊戲!
就在顧以安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調停的時候,“哇”得一聲,grace哭了起來。
小美女的哭聲就是這麼有影響力,哪怕是原本冰冷以待的談晉承,這會兒也忍不住鬆動了臉上的表情。
grace卻是趴在顧以安的懷裡大哭不止,委屈的樣子,絕對是聞着傷心見者流淚。
顧以安也被她給哭得沒脾氣,連忙說道:“別哭了,乖,grace,別哭了,都是……是談叔叔不好,他不該嚇唬我們grace的。”
“我不要談叔叔,我要爸爸。媽咪,我要爸爸。”grace哭得都開始打嗝了。
此言一出,談晉承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他是談叔叔?顧以安是媽咪?還有一個爸爸!爸爸媽咪談叔叔,這讓誰聽來,他這個談叔叔都絕逼是外人啊!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安,你認這小丫頭做乾女兒,那她是不是也該跟我叫爸爸。”談晉承咬牙說道。
顧以安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就看向了grace,“grace,你……”
“不要。我有爸爸。”grace頓時就很是警惕地說道。
談晉承輕笑了起來,“那你也不要叫安安媽咪了。”
“爲什麼!”grace憤憤地瞪着談晉承,那眼神兒,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談晉承則是雲淡風輕地說道:“叫我爸爸,叫安安媽咪。或者叫我談叔叔,叫安安乾媽,你自己選。”
“……”grace的一張小臉頓時就漲得通紅,簡直不能更心塞。
好吧,小狐狸是鬥不過老狐狸的。
gracevs談少第一回合,談少完勝。
最終,grace爲了叫顧以安媽咪,不得不稱呼談少爸爸,只不過她自作主張地在爸爸二字的跟前,加上了一個談字,談爸爸。
對於這個稱呼,顧以安和談晉承都還算是滿意。
吃過早飯之後,談晉承趁着grace給她爸爸打電話的時間,把顧以安拉到了書房,鎖上了書房門。
顧以安被談晉承這架勢給嚇了一跳,但是她心裡也有預感,談晉承是要跟她說什麼的。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你……要跟我說什麼?”顧以安抿着脣問道。
談晉承的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牆上,把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裡,讓她無處可逃。
他的目光深邃而專注。
“安安,我說過,什麼都不會瞞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