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你愛到了骨子裡,絕對不會容許其他任何男人對你有非分之想,更別提是意圖染指你了。
顧以安再沒有比此刻更加清楚容湛這句話的意思。
談晉承他還真是……
容湛笑了起來,“所以,還是那句話,談晉承愛你愛到癡狂,絕對不會允許任何男人碰你的。因此,能夠刺激到阿承的事情,就是某個男人,對你做了什麼。”
一句話,顧以安的臉色已經白完了。
不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是她這會兒忽然有些不太想去控制。
要控制什麼呢?
其實容湛說的很對,不是嗎?
她根本不敢說出那些往事,不敢對容湛說,就是因爲她不想也不敢讓談晉承知道。
她不知道當談晉承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後,他會怎麼樣,而她們的關係又會怎麼樣!
可以說,顧以安這會兒是真的怕了。
她在害怕,非常非常害怕。
她不得不承認,她已經陷進去了,完完全全地陷進去了,她愛上了談晉承,而且她對談晉承的愛,絕對不會比他對她的愛少一分!
人一旦愛上了某個人,就會開始患得患失。
從前對於她來說完全不存在的問題,現在就開始折磨着她的神經了。
那些不堪的往事,她真的完全不敢跟談晉承說,如果談晉承無法接受呢?
“安安,你還是沒有看懂阿承。”容湛嘆了口氣。
顧以安有些迷茫地擡頭看着容湛,“什麼?”
容湛輕輕地笑了笑,“安安,你沒有看懂阿承,就算是你愛他,可是你還是完全不瞭解她。他愛的是你這個人,是你這個靈魂,跟其他任何一切都沒關係。還有,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阿承他只會心疼你,而不會用別人的錯誤去懲罰你!”
一瞬間,顧以安就淚流滿面。
他只會心疼她,不會用別人的錯誤去懲罰她?
顧以安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她相信這話,但是……但是她又真的不願意在談晉承的面前,丟掉最後的一點兒尊嚴。
“容湛,我不能說。”顧以安低聲說道。
容湛點點頭,也並未再逼迫顧以安:“我知道,如果你這麼簡單地就把那些過往給說出來了,那麼那些過往對你也就沒有那麼大的威力了,甚至於完全不可能對你的心理產生太大的影響,更不可能讓你出現人格分裂的這種症狀。所以,那些過往一定很可怕,一定很難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可以什麼都不說的,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一句話,你是阿承的第二生命,如果沒有了你,他只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顧以安攥緊了拳頭,任何人在聽到這樣的話時,都會感動,都會歡欣和雀躍,因爲她對於某個人來說,原來是如此重要的!
這時,容湛站起了身來,看着顧以安微笑着說道:“安安,你對阿承下了毒,解藥就是你自己。你不能這樣的,讓他嚐到了天堂極樂的味道,然後再狠狠地把他拋入地獄。安安,你對阿承最好的回報,就是愛他,治好自己,成全他!”
說完之後,容湛就緩緩地走了出去。
顧以安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好久好久,一直到談晉承走進來,她纔有些茫然地擡頭,目光裡帶着一絲迷茫,卻又在看清楚了來人是談晉承之後,她直接站起來,撲到了談晉承的懷裡,踮起腳尖,伸手緊緊地摟住了談晉承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看着顧以安如同是樹袋熊一般掛在他的身上,談晉承忽然就笑了起來。
他又想起來了剛纔容湛從這裡出去之後,跟他說的話了。
當時容湛從這裡出去之後,看到談晉承,他直接說道:“她真的是顧以安。”
然後,容湛就走了,其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可是談晉承卻是笑了笑,低低地嘟囔了一句:“她當然是安安,我怎麼可能會連我的安安都認不出來?”
談晉承也微微彎腰,伸手摟住她的腰,託着她,然後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走過去坐在沙發上,而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顧以安還在緊緊地摟着談晉承的脖子。
兩個人心貼心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顧以安這會兒就好像是小孩子一樣,抱着談晉承,總想哭,那眼淚就好像是止不住一般。
人就是這樣,在沒有依靠的時候,就會堅強,而在有了依靠的時候,就瞬間變脆弱了。真是太像小孩子了!
小孩子在家長在的時候,任何委屈的事情,哪怕只是摔了一跤並不疼,也會開始放聲大哭。但如果家長不在,他跌倒了就會自己爬起來,繼續玩……
顧以安這會兒,就跟小孩子是一樣的心理。
有人依靠,就開始撒嬌了,就開始委屈了,然後就一個勁兒地哭個不停,好像是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給哭光了一樣。
她這樣哭着倒是越哭越舒服了,可是談晉承的一顆心,都快要被她給哭碎了。
“安安別哭,別哭。怎麼了?”談晉承有些無措地緊緊摟着她,任由她的眼淚鼻涕都抿在他胸前的襯衫上,這會兒,他的潔癖好像是完全不存在了一樣。
“沒事,就是想哭。”顧以安很是任性地說道。
談晉承無奈了,但是他記得容湛說過的話,如果她能哭出來的話,多哭是有好處的。人的眼淚當然是有用處的,如果在想要流眼淚的時候,硬憋着,這可不救違反了最基本的生理反應了嗎?這當然不好了。
所以說,哭泣並不代表着脆弱,而大笑也並不代表着堅強。
哭泣其實是一種非常好的減壓方式,能哭出來,也是好事……
顧以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哭得睡着了的,反正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她只覺得自己飢腸轆轆的,反應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她竟然沒有回奧蘭那邊,而是在錦盛大廈,就在談晉承辦公室裡的那個休息室。
顧以安身上穿着睡衣,也不用穿拖鞋,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從臥室出來。但是談晉承卻沒有在客廳也沒在廚房,那應該是在外面的辦公室了。
她走了過去,打開了休息室通往辦公室的門,可是纔剛把門開個縫,她就聽到了一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