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助理遲疑了一下,然後才低聲說道:“那韓潁川女士那邊,也不需要再隱藏了嗎?”
談晉承沒說話。
韓助理又接着說道:“韓潁川女士,也在調查薄少的下落,只不過韓女士好像有其他的目的。而且,但凡是韓女士拿到的資料,很快就都被她銷燬了。之前是因爲韓女士拿到的東西,都是我們已經知道的,就沒有采取什麼措施了,但是這次,有一條線索,非常重要,因爲我們是在暗查,但是韓女士無所顧忌,所以這條線索韓女士先拿到了……”
韓助理的意思很明顯。
他們原本是想要通過其他的手段,在不跟韓潁川的人衝突的情況下,拿到這些線索的,但是顯然,這樣需要花費較長的時間。
而如今,談晉承大概是等不及了,而按照談晉承現在的要求來說,他們就可以不必顧忌韓潁川那邊,直接採取非常手段,拿到他們要的線索!
“我只要結果,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談晉承的聲音非常冷靜。
韓助理也明白了談晉承的意思,立刻點頭,“是,談少。”
答應了談少之後,韓助理卻不敢先掛電話,因爲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談少是會先掛斷電話的,可是現在,談少還沒掛斷電話,應該是還有事情要吩咐的。
果然,談晉承又開口了:“今天遊樂場裡的事情,徹查了嗎?”
“已經查清楚了。遊樂場鬼屋中的改造,是臨時完成的,藉助於鬼屋裡原本的東西,整體改造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小時。所以,並不需要太提前準備。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說,太太的行蹤,好像完全在薄少的掌控之中。”韓助理的聲音非常冷靜。
談晉承則是面沉如水。
的確,去遊樂場,去鬼屋,都是顧以安臨時起意,甚至後來去鬼屋,還是因爲兩個小孩子的搖頭,她纔去的。
可以說,薄弈不可能有機會提前佈置,那就只能是在顧以安他們決定去鬼屋的時候,他纔開始佈置的。
正如韓助理說的那樣,佈置鬼屋因爲直接藉助於原來鬼屋裡的東西,並不需要花費很多時間,但也不是瞬間完成的。
薄弈必須在顧以安確定去鬼屋的時候,就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然後他才能趕緊讓人去佈置。算上顧以安帶兩個小的去鬼屋,然後又因爲兩個小孩子太小跟鬼屋的管理員爭論了一會兒的時間,以及進入鬼屋之中的時間……等等的算下來,的確是有半個小時甚至是更多的時間,讓薄弈的人趕緊佈置。
這些也很合理,而現在的問題就是,薄弈是怎麼第一時間知道了顧以安要去鬼屋的消息的?
“談少,當時遊樂場裡的人很多,古默和古幽說,太太當時也不允許他們清場,因此,不排除有人輪番跟上去,充當路人,竊。聽太太和兩個小孩子的交流。”韓助理彷彿知道談晉承在想什麼,不等他問,就直接說道。
談晉承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明日去香港,小韓你留下,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可以知道薄弈的準確消息。”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韓助理卻從中聽出了那洶涌的暗潮。
“是。”韓助理心中一凜,顯然是明白了談少的決心,立刻點頭。同時,他也知道在對待韓潁川女士的時候,應該怎麼做了。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不必再顧忌韓女士!
掛了韓助理的電話,談晉承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然後,他就又撥了一個電話給談母。
“媽。”
談母那邊還有人在爭吵什麼,談晉承不用猜都知道是誰。除了雲靜筱,以及雲靜筱那多年不聯繫的家人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睿睿鬧了嗎?還是安安生氣了?讓安安多擔待點兒,我這兒暫時走不開……”談母直接說道。
“媽,談崢睡了,下午安安帶談崢和grace去遊樂場玩了一下午,晚上回來之後,grace被她爸爸接走了,安安照顧着談崢,睡了。”談晉承很難得地說了一個長句子。
而電話那邊的談母,顯然是愣了一下。
談崢……
嗯,她當時徵求過顧以安的意見,看看給孩子換個什麼名字好。好像顧以安說過談崢這個名字的,她原本說回來跟談父商量一下,結果還沒來得及商量呢,雲家人就來了。
雲靜筱倒是沒有跟着雲家人一起過來,不過雲家人這哭天淚地的樣子,真是讓她煩不勝煩。
她不光是要應付雲家人,還要擔心雲睿在顧以安那兒怎麼樣,雖然知道顧以安肯定不會虐待雲睿,但她還是不免會擔心。
可以說,她一直都在等着顧以安的電話,等着顧以安覺得煩了,受不了了,或者是其他等等原因而打來的電話。然而,一直都沒有,這讓她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終於等來了一個電話,讓談母相當驚訝的是,孩子竟然好好地睡了,而且聽談晉承說的樣子,顧以安對孩子很照顧,也沒有覺得孩子很討厭。
談母總算是鬆了口氣,笑了笑:“嗯,談崢這名字很好,我也喜歡。”
好像是遲疑了一下,談母又說道:“幫我跟安安說聲謝謝。”
談晉承嗯了一聲,“我會。不過她可能不需要。”
“你們明天去香港?那我明天上午讓人去接崢崢吧。”談母說道。
“好。”談晉承直接答應,“媽,雲家那邊,我不希望他們鬧到安安面前。不要讓我動手。”
談晉承的聲音很平淡。
而電話那端的談母,卻是心中一凜。
兒子的意思,她明白了,再看一眼正坐在沙發上抹淚的雲母,談母總算是下定了決心。對着電話說道:“我知道怎麼做。”
掛了電話,談晉承的表情還是不太好看。
一天找不到薄弈,他就一天沒有辦法放鬆下來。
纔剛要去睡覺,手機又響了。
看了一眼,談晉承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拒接。
但是打電話的人,卻好像是不依不撓一般,一個接一個地打。最終,談晉承還是皺着眉頭,接通了電話,他聲音清冷到了極致:“高陽,如果是雲靜筱事情,你現在就可以掛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