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
他身上穿着一件咖啡‘色’的休閒款式‘毛’衣,外面披着一件灰‘色’的‘毛’衣,脖子裡,是黑白格的圍巾。
他端正地坐在輪椅上,蒼白的臉上帶着一抹儒雅的笑容。
他的眼神很柔和,那本就長得極好的面容,在他這種柔和的表情下,更加顯得極其溫潤。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任何一個人在見到他的時候,都會產生這種感覺。
最開始,顧以安在第一次見到厲寒的時候,也覺得厲寒是那種很儒雅的人,但是實際上接觸的多了之後,她纔看清楚,厲寒跟儒雅,根本沾不上邊!
厲寒的儒雅,只是在表面,實際上在厲寒的骨子裡,還是執拗和瘋狂。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他的儒雅卻是發自內心的,任何人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會有種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感覺。
他就好像是一塊極品的和田籽‘玉’,沒有鑽石那‘逼’人的冷光,沒有翡翠那輕薄濃‘豔’的顏‘色’,卻是光華內斂,內涵豐富!
這樣一個人,大多數人在見到他的第一面起,都會認爲他是一個大學教授,非常有氣質也非常有內涵的那種大學教授,只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心生儒慕的那種感覺。
曾經,顧以安在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她也是這種感覺。
所以,當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她完全無法承受這樣的心裡落差……
“以安,你氣‘色’看起來‘挺’好的,想來談少對你不錯。”他再一次開口,臉上帶着親切的微笑。
可是,顧以安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僵在了原地。
她臉‘色’慘白,全身僵硬,完全說不出來一個字。
談晉承也已經跟了上來,他第一時間發現了顧以安的異樣。他也順着顧以安的目光看了過去……
那個男人,很危險。
這是談晉承的第一感覺。
沒錯,那個男人看起來似乎是那種溫文儒雅的教授,看起來好像是純良無害,但是談晉承相信自己的知覺!
況且,就算是沒有直覺,只看顧以安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竟然會被嚇成這樣,那也足以說明了那麼男人絕非善類!
他坐在輪椅之上,可是任何人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會自動地忽略掉他是個殘疾人的事實。
或者也並不能這麼說,只能說是任何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都完全無法注意到,他是坐在輪椅上的。因爲他的氣質,已經蓋過了一切,讓人很難把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轉移到其他地方……
“媽,新年好,這位先生是……”談晉承摟着顧以安,很用力,他感覺到了安安的緊張和害怕,他恨不得把眼前這個讓安安再度失常的男人給丟出去,但是明顯,他也不能那麼做。
眼前這個男人,談晉承當然知道他是誰,他的資料他已經看過了,但是這會兒,他卻並不會承認他認識這個男人。
“哦,這是顧先生,你沒見過?”談母有些奇怪,“他是安安的大哥啊,顧家的大少爺,你們小時候好像是見過的吧?不過這麼多年了,我也記不清楚了。”
談母笑了笑,又衝顧西瑾說道:“顧先生請勿見怪,原本我們也一直說要跟親家一起吃頓飯,只是安安一直也沒空安排,就耽擱了。”
“伯母,您叫我西瑾就好,您是長輩,我來給您拜年也是應該的。”顧西瑾非常禮貌地說道,一看就是教養極好的。
談母的笑容更親切了,“那就多謝你了。”
“以安,過來坐,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顧西瑾的聲音非常柔和,“這都幾點了,睡到現在才起‘牀’,讓長輩等你,這是你的教養?”
顧以安的臉‘色’越發地白了。
顧西瑾說這話的聲音非常柔和,也非常平靜,聽起來似乎完全沒有責怪顧以安的意思。
反倒是有些像是在故意訓顧以安,然後好在談母面前給顧以安開脫一樣。
很多人都是這樣,總是會自己先訓自家的人,然後對方就不好意思再追究了,甚至還會忍不住說情……
如果顧西瑾真的是顧以安的好哥哥的話,他現在訓了顧以安,談母也只有向着顧以安說話的,如此,既可以不讓顧以安在談母面前吃虧,又能全了顧以安的禮數。
可是,顧西瑾是這麼一個好哥哥嗎?
顯然不是。
他狀似無意的一句話,卻是讓顧以安頓時就渾身一個‘激’靈,把頭緊緊地埋在談晉承的‘胸’口,甚至都不敢擡頭去看顧西瑾的眼睛!
談晉承這會兒簡直是心疼死了。
他也不知道顧西瑾到底是對安安做過什麼,可是就看安安怕成了這樣子的反應,他也知道,顧西瑾絕非善類。
或者說,一切讓他家安安不高興的人或者東西,都是應該被捨棄的,更何況顧西瑾還是讓安安懼怕的,那他就更不應該存在了!
談晉承淡淡地看了一眼顧西瑾:“顧先生的禮數倒是足,不過我們家對自己人向來沒有那麼多規矩。媽都是拿安安當‘女’兒看待的,有哪家的‘女’兒起‘牀’晚了,就是沒教養?”
“阿承說的對,你們年輕人‘精’神好,睡眠多了是好事。我們這上了歲數,就算是想多睡一會兒,都睡不着。”談母笑道。
顧西瑾也笑了笑,目光平平靜靜地看着談晉承,好像是什麼都沒有,可是談晉承卻一點兒都不會輕視。
任何跟安安有關的人或者事,他都絕對不會隨便輕視!
“你們聊一會兒,我出‘門’還有點事情。”談母笑着站了起來,又看向談晉承和顧以安:“不要慢待了客人。”
說完,談母就拿起了包,走了出去。
屋子裡就只剩下了談晉承、顧以安,還有顧西瑾。
當然了,顧西瑾的身後一直都站着一個沉默的男人,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一直都不曾開口說話,但是他卻很瞭解顧西瑾要什麼或者是要做什麼,總是能在最恰當的時候,給顧西瑾任何他想要的。
“安安,坐過來,你這丫頭可真是夠狠心的,這麼多年都不回家去看看。如今結婚了,還是這樣,小孩子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