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擔心,一直以來,小七都給人活力四射的感覺。”蕭陸一邊否認,一邊掏出手機,“來,你的號碼是什麼。”
“……”單七倚見這傢伙一本正經的口是心非着,哭笑不得,報完號碼聽到兜裡有聲音,這纔拿出來搖了搖以證明自己沒有亂報。
他不會說在她昏迷的時候就找到了她的手機,所以號碼就算她不給,他也……
蕭陸笑,“早點睡。”
“路上小心。”
目送蕭陸回去,單七倚轉身回屋,明明距離上次出門頂天也才半個多月,再次踏進門,卻仿若隔世。
打開的燈光昏昏橙黃。
他曾在沙發上抱着她親吻,一起看電視,曾在廚房,動手動腳上下其手的害她連洗個菜都不安穩。
他曾盤坐在地毯上,幫她梳頭。
他說她的眼睛很迷人,說她的手指很細戴戒指很好看,她說她的頭髮烏黑柔順手感很好。
他也曾在生日宴會上,逗弄的她臉紅耳赤,最後兩人總能混到牀/上去。
回憶太多,站在這裡,彷彿過往的一切都能將她此時想要逃離的心給吞沒,讓她不顧一切的回到那個男人身邊,質詢所有。
過去七百個日子,他從來不對她動心?
他到底是爲了什麼,纔會捨棄這麼多兩人曾經的契合。
可是心底還有一個聲音,在怯怯的說:“別去自討羞辱了。”
世界不同,怎麼能真正的默契融合,如果早晚都要走到這一步田地,就沒有必要難捨難分,拼命糾纏,她已經受了前半生都沒有受過的苦,捱了半輩子沒受過的累和痛。
當斷則斷,長痛不如短痛吧。
她走到自己的臥室,輕輕的推開門,打開燈。
雙人牀被褥還凌亂着,保持着那天兩人最後的纏/綿痕跡,那日的場景似乎重現在眼前,他抱着她,親吻她的發,然後語氣平和的告訴她,他要訂婚了。
日期就在當天。
她嬌嗔着他不該拿這個開玩笑,心卻已經在亂雷中躲閃不及,遭了秧。
那天就該結束的,平靜的離開。
可不甘心,如果那天就離開,她會有死的不明不白的感覺。現在好了,她終於知道兩人間感情的性質,哪怕……她從來不曾那樣覺得。
枕頭下是一個銀色的戒指,還有一張照片。
是她之前和仇靖在日本照的。
背影是朦朧漫天的粉色櫻花,兩人的面目也並不十分清晰,照片真正聚焦着的是——她和仇靖互相勾着的無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他第一次爲她戴戒指,她在脫下戒指時戀戀不捨,仇靖也許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纔會買下來。
也對,廉價的東西,才配得廉價的人。
可那些仇靖出差的日子,她爲什麼看到這兩樣,就覺得什麼都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