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依依沒等來習瑾墨的人,卻等來了習瑾墨的電話。
這個電話還是別人打的,餘依依二話不說就直接攔了輛車匆匆忙忙地去了醫院。
趕到醫院的時候,習瑾墨已經從搶救室裡出來了。
“李大哥,他怎麼樣了?”餘依依的臉色有些蒼白,幾乎是一下了車就跑了過來。
聽到習瑾墨出車禍的時候,她差點沒嚇得昏過去。
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怎麼就出了車禍呢!
“總裁現在沒有事了,就是撞了下,右手骨折,有點輕微腦震盪罷了。”李文祥儘可能將習瑾墨的傷勢說的輕一點。
今天下午的時候,從一個會議結束後往公司趕回去的時候,習瑾墨突然讓司機調車頭往回走,司機只負責聽命行事,沒有異議地將車調頭。
結果方向盤剛打了個彎,後面一輛大貨車突然加速往前衝撞了上來,幸好司機的開車技術好,即使躲避過來,與大貨車的車身擦身而過,撞到了一旁的馬路護欄上。
李文祥和司機坐在前面,繫了安全帶,沒有什麼擦傷,反倒是後座的習瑾墨受了重傷。
在車子撞上護欄的時候,習瑾墨爲了保護自己,下意識地用手撐着,結果沒想到車子連帶着手一起受了傷。
左手骨折,有輕微的腦震盪,全身上下還有不少的擦傷。
“那我可以進去看他嗎?”雖然李文祥是這麼說,但車禍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她還是親自確定一遍比較放心。
“當然。”李文祥點頭,連忙爲她開了門。
……
病房內,充滿藥水味的房間裡。餘依依皺了眉,看着牀上安靜的男人。
沒有皺眉,沒有表情,他睡的像個安靜的孩子,餘依依這還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看着他,從眉峰,眼睛,鼻子。嘴脣,一路往下看。
他的額頭上包着紗布,上面還隱隱地泛出一點帶你猩紅,右手上還打着厚重的石膏。
她想掀開被子,看看他的身上還有沒有傷,可是又怕吵醒他。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她搬來了椅子,坐在牀邊。
餘依依就這麼坐着看了習瑾墨一下午。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才離開,李文祥找了特護看着。
餘依依想吃完飯趕快會病房裡,所以就在醫院的食堂裡吃,李文祥自然也沒意見。
吃飯的時候,餘依依忽然問道,“你家總裁怎麼會出車禍的?”
李文祥老實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今天早上他們很早就去了市外的一家公司,因爲先前與那家公司簽約的合作合同的時間到期了,那家公司向來爲瑾世提供,以前也一直合作愉快,但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就轉變了主意準備換一家公司。習瑾墨爲了表達瑾世對此次合作的誠意,便親自前往。
會議結束後。在回公司的路上,習瑾墨突然要轉頭我往政府的方向去,然後就跟後面的火車相撞了。
民政局所在的方向就是在政府的旁邊,他去政府肯定就是去民政局。、
他在去往民政局的方向出了車禍,也就是說他是爲了自己纔出車禍的。
餘依依的心裡更加亂了,也更加的煩躁。昨天她不應該這麼急着要離婚的,否則今天他也不會出車禍的。
離婚是她所想,可是出事卻不是她所想的。
她始終是愛着他的,即使恨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甚至還有了孩子,可是在內心的深處,她還是希望習瑾墨能夠好好的。
本來就沒胃口的她,聽了李文祥說的話,就更加的沒食慾了。
看了眼盤子裡的菜,一股噁心感從胃裡涌出來,然而她也控制不住地要吐出來,她連忙衝進了最近的廁所裡。
對面的李文祥見餘依依捂着嘴就衝進了廁所,以爲她身體不舒服,連忙放下筷子就跟了上去。
總裁現在昏迷不醒,總裁夫人可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出事。
他還記得總裁在昏迷前的最後一秒對他說的話呢。
他的第一眼看的人必須是餘依依。
後來叫來救護車之後,習瑾墨他們全都被送上了救護車。
李文祥本來想在救護車上就打電話給餘依依的,但一想,總裁熟了重傷,她就是趕來了也是徒增擔憂,還不如等總裁確定之後再叫她過來。
當習瑾墨從搶救室裡出現的第一秒,他就立馬打電話給餘依依了,將事情告訴了她。
餘依依捂着嘴,一臉蒼白地從衛生間裡出來,李文祥連忙圍了上去,“夫人,您沒事吧。”
餘依依搖搖頭,回答,“可能是腸胃又不好了。”
腸胃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李文祥擔憂的看着餘依依,她的臉色實在蒼白的厲害,應該挺嚴重的。
反正這裡也是醫院,他正打算讓餘依依去腸胃科檢查一下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餘依依攔截了,“老毛病了,吃兩粒藥就好了。”
“回病房吧。”餘依依撂下這句話,就往樓上去,身後的李文祥也跟了上去。
晚上,餘依依留下來守夜,李文祥讓她回去,餘依依心裡擔心的緊,李文祥勸說不過他,便自己回去了。
臨走前,他還不忘說,“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我立馬就到。”
餘依依點頭,目送着李文祥離開。
夜色漸漸地濃重起來,餘依依的心事也隨着這窗外濃重的夜色沉重起來。
大腦了回憶起剛纔在廁所裡發生的事情。
醫院裡最不缺的就是病人了。
胃裡泛起的陣陣噁心,令她的胃攪動翻涌着,趴在馬桶上吐得差點連膽汁都吐了出來,好不容易壓下心裡的那股噁心感,她才從裡面出來。
吐得很厲害。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所一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旁邊的一個女人卻好心地問她是不是懷孕了,餘依依下意識地看着她鼓起的大肚子,一看就是要快生產的孕婦,心裡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就聽得那孕婦繼續說,“我剛懷孕的時候。也像你現在一樣,吐得厲害,你這樣子一定是懷孕了。”
餘依依當時就慌張起來,在這個時間段懷孕,是對她最不利的,無論是哪一方面。
她搖了搖頭。回那個孕婦,同時也說給自己聽,“我還沒有男朋友呢。怎麼會懷孕呢!”
那孕婦一聽,目光上下打量着餘依依,看起來就二十不到的樣子,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懷孕,立即就相信了她的話。
她尷尬地笑,“對不起啊,我以爲你……”孕婦僵笑了一聲,“可能是聽到你剛纔吐得聲音,我就聯想到了我當初懷孕時候的情景。就不小心給誤會了,你可千萬別在意啊!”
“沒關係。”
那孕婦再次看了她一眼後。才走出了廁所。
那孕婦的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一樣在她的心底炸開了鍋,想起自己這個月一直未來的大姨媽,臉色就白了幾分。
不可能被一語說中的,餘依依在心裡這麼安慰着自己,心卻一分一分地沉重了起來。
她的腸胃的確不好,只要一飲食不規律。就立馬出問題,可是自從跟了習瑾墨後,顧敏對她的一天三餐的標準極爲嚴格,就算搬出了習家,顧敏也會時不時地帶一些好吃的給她。
可以說這段時間的飲食是她最有規律的時候,不可能又突然泛起腸胃病來。
餘依依想不去介懷那個孕婦所說的話,可是心裡就愈加地介懷。
如果當真懷孕了,該如何?
在害怕懷孕的同時,心裡又是存在着僥倖心理的。
不管怎麼樣,明天都要去婦產科去看看!
習瑾墨是在半夜裡醒來的,餘依依是抓着他的手睡覺的,所以習瑾墨一動,本就睡的不深的她立馬睜開了眼睛。
習瑾墨的聲音很小,很嘶啞,餘依依將耳朵附在他的嘴邊才聽清楚了他說什麼,連忙端來了他所要的水。
習瑾墨掙扎着要起來,餘依依見狀立馬放下水杯,扶着他的手臂讓他坐起來,並用一個枕頭墊在他的後背,而後將水杯遞給他。
習瑾墨喝完一杯水,餘依依又給他重新倒了一杯,習瑾墨搖頭,“不用了。”
餘依依便將水杯放在旁邊的櫃子上,自己做了下來。
雖然李文祥說的不是很嚴重,可是斷了一條腿,身上多出擦傷,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那是安慰自己的話。
她擔憂地問,“是不是哪裡痛?”
習瑾墨不回話,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面色憔悴,脣瓣皸裂,一雙黑眸裡充滿血絲。
餘依依忽地就心疼起來,他在人前向來注重自己的形象,幾時有過這樣窘迫的樣子。
“怎麼?怕我出車禍死了,不能跟你離婚,所以特地過來了?”他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一把攥住了餘依依的手腕,目光更是緊緊的將她鎖定在視線裡。
餘依依背脊一僵,他這是什麼意思?她看上去就像那種沒心沒肺的人?
既然他這麼想,那她就順着他的意思回答好了!
她氣惱的甩開他的手,“對!沒錯!我就是怕你出車禍死了,讓我守寡,你也知道仙子啊二婚的女人最掉價了,免得!”
習瑾墨沉下了臉,不再說話,可是那眼裡憤怒的情緒和鐵青的臉色將他的怒火表露無疑!
餘依依不服輸地瞪大了眼睛看他,她就是故意要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