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欣是不是知道葉琴和白老夫人的關係楚灝軒不知道,畢竟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
本來,針對白老夫人就不是因爲葉琴,只是既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痛下毒手,何況是隔了一代的葉蕾?誰知道以後白老夫人會不會因爲某種原因而對葉蕾下手,因此楚灝軒也只是將這種可能還沒發生的時候就給扼殺在搖籃。
只不過因爲知道葉琴對於葉蕾的意義,所以順道也算是幫葉蕾替葉琴討回公道而已,儘管葉蕾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而對白老夫人來說,葉琴的事是她永遠都不願回想的噩夢,倒不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她,畢竟她是給予她生命的人,要怎麼對她都是她的自由。她之所以會覺得是噩夢,無非就是因爲當年的葉琴是她成爲白家女主人的絆腳石,哪怕只是可能,她也不能留下任何後患,因爲那種遭人歧視的生活她一點都不想要記起來。
白老夫人很清楚,既然楚灝軒知道這件事,那麼自然也知道她的過去。她一直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尤其是她爲了攀上白家這棵大樹和攀上之後她就費盡心思的將過去的一切都給消滅了,也給自己營造了一個新的身份,就連白老爺子也只認識她後來也就是現在的這個身份。爲此,白老夫人還話費了不小盡力去做了整容,雖然不是全部,即使她後來站在自己親生父母面前也不能認出她,原因自然是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長相相似的人,算是完完全全的和過去告別了。
“她已經死了。”
楚灝軒這麼說的時候白老夫人只是有些愣神,僅因爲她不知道爲什麼楚灝軒會知道和追究這些陳年往事,難道楚灝軒不應該憎恨葉琴嗎?楚灝軒和楚延的關係惡劣是有目共睹的,至少在她看來這是因爲王雨欣的緣故,更因爲是葉琴的緣故,要不是葉琴當初勾引了楚延他們三個人就是美滿的一家了。
楚灝軒難得不介意白老夫人的忽視,只是自顧自的說:“在那之前我必須要告訴你,她雖然到死都不知道當年的那些遭遇都是出自你,”說到這裡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然後才緩緩繼續道:“也就是她的母親之手,不過託你和那個女人的福,在她被糟蹋之後懷有身孕,然後她順利的將孩子生了下來,雖然沒能親眼看到這個孩子長大成人,卻是那時的她盡了最大的努力撫養長大。”
聽到這裡白老夫人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臉上的表情完全緊繃,眼神則是被一抹難言的驚恐所取代。
楚灝軒倒是樂於見到她的這副表情,他繼續悠悠的開口:“後來她的孩子長大成人,結了婚,並生下了孩子。”
白老夫人張了張口,試了幾次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只能睜大眼睛看着楚灝軒。不過任誰都能從那發不出聲音的口型上看出,她想要知道所留下來的那個孩子是誰,直覺告訴她,她知道這個人,甚至能察覺到楚灝軒之所以會追查這件事就是因爲這個人。
到這裡,白老夫人踏進上流社會的圈子裡已經不是一兩年了,一切都似乎真相大白了。爲什麼楚灝軒會對她的求助視若無睹?爲什麼會到最後避而不見?那些針對打壓白氏的不明勢力,不,應該說是針對她的纔對,還有白珍珍和自己所做的那些事,這些全都出自誰的手已經不言而喻。或者說,如果這個人是楚灝軒就一切都說得通了,因爲要做到這些對楚灝軒而言輕而易舉。
然而,她雖然想明白了,卻也更加想要知道葉琴所留下來的孩子到底是誰。追根究底,她之所以遭到楚灝軒這麼報復就是因爲這個人,她如何不恨?
自然發現白老夫人眼底的那抹恨意和狠戾,楚灝軒也不介意,倒是脣角的笑意更深也更冷了。
“說起來,你應該沒有直接見過她,不過應該聽說過。”
這下白老夫人的好奇心更重了,能讓楚灝軒如此重視的人到底是誰?換句話說,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大的魅力讓楚灝軒如此勞師動衆的只是爲了針對她?很快,白老夫人就知道了這個答案。
“或許你應該感到遺憾,沒有參加我的婚禮。”
當聽到楚灝軒這麼說的時候,白老夫人先是愣了愣,隨即便睜大了眼睛。
楚灝軒卻看出她的想法,便說:“很後悔?也後悔靖兒之前參加白氏宴會的時候竟然什麼都沒做?”
是了,如果知道葉琴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會是葉蕾,如果知道如今楚家最新繼承人會是葉蕾的孩子,那麼白老夫人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毫不意外,如果知道這些,白老夫人一定會殺一儆百,以白老夫人過去所做的來說這完全有可能,哪怕以身犯險。
楚灝軒的妻子竟然會是葉琴的孩子,這個消息對白老夫人來說實在太過驚天動地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楚灝軒不是應該恨葉琴嗎?那麼應該也會恨葉蕾纔對。
但爲什麼葉蕾會成爲他的妻子?是因爲不知情嗎?若真是如此,那麼楚灝軒對她所做的這些又該如何解釋?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一定是葉蕾在楚灝軒面前說了什麼,然後楚灝軒爲了討她歡心纔會開始針對她,纔會致使她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那些她所積累至今的東西也都因此而失去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白老夫人覺得當年就應該一不做二不休,而不是直接丟給王雨欣,不過她也沒想到王雨欣竟然會沒對葉琴痛下殺手,難道這就是天意?
不不不!!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她可是你仇人的女兒!!”終於在良久的沉默之後,白老夫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吶喊出了這麼一句。
“我和她無冤無仇,何來仇人一說?”
白老夫人睜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楚灝軒,不可置信的喊道:“如果不是她的話,你媽媽又怎麼會遭到那些待遇?又怎麼會死?”
這麼吼的時候,白老夫人根本就忽視了之前楚灝軒對王雨欣的稱呼是‘那個女人’,如果有注意到,她也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那又怎麼樣?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除了難以置信還是難以置信,或者說楚灝軒今次所說的一切對她來說只是胡亂編造出來了。
“我父親,當初給了她楚家所能給她的一切,是她自己不知足。”楚灝軒的語氣平穩的毫無感情,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