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風一把將江破浪推到了沙發上,面色不快地瞪了他一眼。
“說吧,你都幹了什麼?!”
質問的口氣,彷彿是在拷問罪犯。
江破浪再度面紅如火,嘴巴動了動,想到剛纔無心窺見的美景,不敢說,也捨不得對外說。於是,任憑鼻子下掛着的鼻血在脣上招搖!
江乘風皺眉,高大修長的身形微微一轉,赤着腳去拿醫藥箱。剛纔他進門的時候聽到尖叫,跑得急,都沒來得及穿鞋。
江破浪到底是他親弟弟,江乘風此刻就是心裡怒火滔天,也不能放着流鼻血的弟弟不管。
搬來醫藥箱,放到玻璃茶几上,江乘風大刺刺地坐了下來,雙手抱胸,英挺的眉毛挑了挑,示意道:“先收拾收拾你這張臉,難看死了!”
江破浪礙於兄長威嚴,討好地衝兄長笑了一下,打開醫藥箱,對着箱蓋上的鏡子,開始處理鼻血,然後往鼻子裡面各塞了兩團棉花,才止了血。
“現在給我老實交代你做的事!”江乘風正等着他呢,對於他想知道的事情,無論對象是誰,無論隔了多少時間,他必定要追根究底!
江破浪心裡好不彆扭,不太願意說。因爲鼻孔裡面塞着兩團棉花,導致呼吸受阻,所以他只能張着嘴呼吸,一時間,房間裡就聽到“哈哈——哈——”的聲音,看上去就像一頭大型牧羊犬了!
江乘風的眼神確實越來越危險了,他看着打算就此混過去的江破浪,緩緩地眯起了眼,眉峰間顯現凌厲,只是矛盾的是,他的嘴角卻慢慢地翹了起來,眼看着,笑容就要浮現出來了!
江破浪心裡一咯噔,大叫了起來。
“哥,我說,我說,我老實交代不就行了嘛!”他最怕他哥這副似笑非笑、陰陽怪氣的模樣了,他一出現那模樣,他百分百的肯定,接下來他絕對會吃不了兜着走,還不如老實交代了。當下,就彆彆扭扭地合盤托出了。
“……,哥,我……我可不是故意的!”他還曉得爲自己辯解一下。
可是江乘風的拳頭不饒人,一下子就朝他砸了過去。江破浪悶哼一聲,老老實實的接過,不敢做一點點的反抗。深知以他哥的性子,你越是反抗,他揍地就越狠,可以把特警部隊的隊長給打趴下的身手,可不是他這個未成年人能擋得住的。
深怕他哥還不依不饒,江破浪當即叫屈了一聲:“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江乘風眯縫着眼,雖然眼前坐着的是自家弟弟,平日裡看着也比別人要親,但是那個小女人的身子被他給看了去,他想想就覺得很是不爽!這要是換作別人,他肯定得打廢了他!
“你來幹什麼?!”江乘風沒好氣。口氣裡的不快江破浪要是沒聽出來,他就枉爲江乘風弟弟十七年了。當下,畢恭畢敬地回道:“爸媽在家搓麻將,我覺得沒意思,就來找你了!”
“大下雨天的,亂逛什麼!”江乘風的火依然不小!
江破浪心裡直叫屈,他以前又不是沒有在下雨天來這兒過,幹嘛今天就發那麼大的火,不……不就是不小心那……那樣了嘛!然後,他立馬好奇了,自家哥哥什麼時候和林夢認識了,還……還把人給帶回了家,還……還讓她在浴室裡面洗澡!
江破浪突然心裡就酸溜溜了起來!
然後再一想,不對啊!
洗——洗澡!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哥哥,眼裡是滿滿的控訴。他是打小知道自己哥哥的本性的,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人前是公正無私、人見人誇、人見人愛的好法官;背後,就是鬼見鬼愁、披着惡魔皮、時不時惦記着算計人的惡狐狸!
難道,這個哥哥終於不再僞裝、以身犯法、泯滅良知地對未成年少女下手了!
啊,對了,在林夢那光潔如玉的軀體上那礙眼的或紅或青或紫的點點,不就是——吻痕!
唰!
江破浪猛地站了起來,氣惱地瞪着自家哥哥,怒吼:“哥,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種人!”
江乘風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語氣飄飄,略帶危險地反問:“我是哪種人啊?!”
那危險的眼神,幾乎讓江破浪從頭寒到腳,一下子,腿軟了,又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難道,是他猜錯了?!
“哥,林夢怎麼會在這裡?!”他粗聲粗氣地問,打算採取迂迴戰術打探虛實。實則心裡的醋罈子都快要打翻了。憑什麼啊,憑什麼四中那高高在上、男人連根手指都沒法碰的校花就被自家哥哥奪去了!憑什麼啊,太沒天理了!他還近水樓臺呢,憑什麼沒讓他先得到月亮啊!
“你這是什麼口氣?”江乘風陰涼涼地看着他:“這是跟哥哥說話的語氣嗎?還有,你在懷疑什麼!”
江破浪即刻閉嘴,突然覺得自己脖子後頭有點發涼,好像被人拿刀架着一般。
“立刻停止你腦裡的胡思亂想,否則——”
江乘風眯緊了眼。
江破浪即刻點頭如搗蒜。
就此此時,門“卡擦”一聲響了一下,客廳中的兩人,大的即刻正襟危坐,恢復一臉的嚴肅正色,小的即刻端正姿態,收了那做小人似的恭順狀。兩人齊齊偏頭,往一邊看去。此時,這兩人倒有點像兄弟樣,同樣方正英氣的臉龐,看上去有四五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