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天下班後,便急匆匆的收拾東西,她今天晚上要去秋沫那裡,不得不承認,她做得上湯娃娃菜簡直好吃極了,吃了一次之後就會像毒品一樣上癮。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巧碰上剛從外面回來的冷肖,聞尚手裡拎着手提電腦,似乎正在跟他說些什麼。
看到冷小天,他頓住腳步,然後看了眼腕上的手錶。
“下班了?”
“嗯。”冷小天心裡暗暗慶幸,幸虧自己沒有提前走,要不然被他抓到,真的會扣她的工資。
“回家?”他打量着她,黑沉的眼睛裡滿是探究。
上次劉媽說她有一天晚上竟然沒有回家,他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冷小天不是乖乖女類型的,但是她不管玩到多晚,都會回家過夜,難道她有男朋友了?
冷小天撓着頭髮說:“我去朋友那裡。”
“可以,但是不要回去太晚。”他說完便不再理她,繼續邊走邊聽聞尚彙報公事。
冷小天衝着他的背影吐吐舌頭,她已經老大不小了,纔不用他天天操心。
她下了電梯後直奔停車場,她的車子停在冷肖的專用停車庫,這恐怕是她這個總裁妹妹唯一跟着他沾光的地方了。
她正在倒車,忽然電話響了起來,是秋沫,她邊接起來邊說:“三十分鐘之後到。”
“那我現在開始做菜了,你進門的時候就可以吃飯了。”
聽着那邊愉快的聲音,冷小天衝着電話啵了一聲:“好滴。”
砰!
她在講電話,並沒有留意到身後的異常,當聽見這聲異響的時候,冷小天急忙打開車門下車察看,這一看之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只見一個人倒在他的車子後面,渾身是血。
天哪,不是自己撞人了吧。
正當她要走過去,那人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擡起頭,柔順的髮絲下面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他很帥,有種混血兒的味道。
冷小天驚訝的看着她搖搖晃晃拉開她另一邊的車門坐進去,她愣了半天才匆匆的坐回駕駛室。
“你……你沒事吧?”她捂着嘴巴,看着他額頭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把她粉紅色的車墊子都染髒了。
“沒事,麻煩你快開車。”說着,便焦急的往後看去,冷小天順着他的目光一看,後面有四五個黑衣打扮的人正在朝這邊走來。
黑社會尋仇?
冷小天從沒見過這種架勢,但是直覺告訴她,車上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如果招惹上,恐怕自己會被連累,她不想爛施同情心,哪怕他很帥。
見她遲遲不動,男人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長刀,左臂一橫,刀刃就架在冷小天細嫩的脖子上,她忍住那聲尖叫,轉頭瞪着他。
這算不算威脅?
男人藍色的眸子裡隱忍着身上的疼痛,崩發出一種狠戾,幾乎是咬着牙說:“開車。”
在他的脅迫下,冷小天不得不啓動車子。
後面的幾人聽見聲音齊齊向這邊看來,男人立刻趴下來,而腦袋正好枕在她的腿上,臉則貼着女人身上最私密的地方。
冷小天還是個不諳情事的小女孩,從來沒有被人碰過那裡,此時滿心的羞惱,卻礙於架在脖子上的利器而不能亂動,只得一閉眼,將車子從那幾人的面前駛過。
車子一晃動,他的臉就摩擦着她那裡,她感覺到臉上像是燒着了,一直開到安全的地帶,她才猛的剎住車。
“喂,佔便宜佔得夠久了,你該走了吧?”
叫了半天沒有反應,冷小天慌張的伸手去翻動了下他的腦袋,只見他雙目緊閉,脣色發白,竟然已經暈了過去。
她哀呼一聲,怎麼這麼倒黴啊。
冷小天沒有辦法,但也不能扔下他不管,只得給秋沫打電話,告訴她自己不過去了,她不敢說遇上了這碼事,怕她擔心,只說是臨時公司有事。
秋沫雖然失望,但還是體諒她正事要緊。
冷小天掛掉電話後,頓時不知所措起來,男人依然趴在她的腿上,臉上的血把她的裙子都染紅了,她感覺到一陣陌生的血腥味迎面撲來,讓她幾乎想要嘔吐,她活了二十多歲,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惱人的情況。
怎麼辦,怎麼辦?
去醫院吧?可是黑社會追殺不是最怕去醫院嗎?
忽然,她想到了冷家的私人醫生喬治。
於是,她開着車子來到喬治的住所。
喬治幫她一起將這個男人弄到屋裡,然後他就開始忙着給他止血,縫合傷口,冷小天等着無聊,拿起他的那把刀把玩,然後便看到劍鞘上刻有一隻冰雕的圖案,圖案下面有兩個篆體小字。
平之!
平之?他的名字嗎?
她看着牀上的男人發了會呆,拄着下巴陷入到了思考中。
*****
冷小天沒有來,秋沫一個人吃了飯,然後抱了本書坐在陽臺上看起來。
風吹着紗簾,外面星斗滿天,她那樣恬靜的樣子像是美麗的希臘女神雕像。
其實她最喜歡安靜,討厭吵鬧,她的夢想是在海邊有一所房子,每天只能聽見海潮和海鷗的聲音。
可是塵事紛擾,她終究免不了是俗人一枚,要溶入這喧鬧中,要做一個早八晚五,每日爲生活奔波的俗世人。
書看得差不多了,她也覺得有些困了,將書籤小心的別好放回書架,然後去洗了澡。
勺子早就在牀上佔好了地方,就等着她來摟着自己了。
秋沫換了件淡黃色的睡裙,剛吹乾的頭髮綢緞一樣的披散在雙肩上,在月光的熨染下發出淡淡的光澤。
她輕輕的掀開牀上的被子,剛要委身進去,就聽見外面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聽這急促焦躁的聲音,她立刻猜到了是誰。
但她沒想到這麼晚他竟然還會來。
打開門,酒氣和着外面的冷氣一起撲面而至。
他高大的身體向前一倒,差點將秋沫壓倒在地。
他倒底是喝了多少的酒,纔會醉成這個樣子,就連名貴的西裝外套上都沾了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