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兔子看着韓藝雅腫的像豬頭的臉，忽然就笑了。
“是是，您紅啊，我當然是沒您那麼大面子，可以住好房子。”說着，她路過韓藝雅放在電腦前的貓臉面具，擺弄兩下又放下，像是並不感興趣一般。
回頭朝韓藝雅擺擺手:“貓殿下，你忙……”，身形款款的離開。
在她出來後，門便被韓藝雅嘭的一聲關上。
吉兔子呸了一聲。
低頭看着自己夾在食指和中指間得刀片，笑的得意。
整容對於鬥兔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甚至備受追捧，但是對那些天真的粉絲來說，主播整容就是欺騙，是不能被寬恕的。
時間一到，韓藝雅的直播間又熱鬧起來。
無論屏幕外的韓藝雅如何的狼狽醜陋，屏幕裡的貓娘都必須是溫柔美麗的。
“10086次求主播露臉。”
“日常等貓娘摘面具。”
“求真容，求不照騙。”
······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直播間裡清一色的都是讓韓藝雅摘面具。
即便韓藝雅想要轉移話題也沒有幾個人配合。
心裡惱恨到死，話筒裡傳出來的聲音依舊是甜甜的:“寶寶們，今天我臉上起了一顆痘痘呢，太醜了，等我痘痘消掉再讓你們看啊。”
聲音甜，姿態低，一句話就安撫了粉絲們躁動的心，直播間裡要求見真容的聲音也少了很多。
一個名叫‘吹你一臉泡泡’的ID卻是不依不饒:“我信了你的鬼，一個痘痘能讓你整張臉腫成豬頭?人醜就算了，吹牛都不打打草稿。”
評論裡的畫風又變了，開始要求主播摘面具，打臉小黑粉。
韓藝雅面具下的眉頭皺起，引得手術傷口抽抽的疼。
“寶寶們，怎麼不能因爲一兩個人的話就······”韓藝雅的話戛然而止，眼中閃過驚慌，連忙伸手捂在面具上，纔沒將自己的臉暴露在千萬觀衆面前。
她的面具，有一根帶子斷了······
評論裡一片關切。
吹你一臉泡泡卻道:“真相這有一個，等我一會兒撕開你們偶像的假面。”
韓藝雅想着怎樣結束這場直播的時候，她房間的門被從外面推開。
“雅雅，媽媽可想死你了，你看媽媽給你帶的東西，有臭豆腐、豬下水，都是你喜歡吃的。”王翠芳正巧站在韓藝雅的鏡頭旁邊，邊說邊翻着自己的花包袱。
吉兔子站在門外笑的前仰後合，沈木木和莫小沫站的位置也巧妙的避開了鏡頭。
韓藝雅瞪着這羣突然出現的人，氣得攥拳，指尖陷進了肉裡。
“出去，我在工作。”她的聲音冷冷的。
王翠芳手上的動作頓頓，看向韓藝雅，卻見她臉上一直捂着面具，詢問道:“怪熱的天，雅雅你幹嘛帶個面具呢。”
說着上手去摘韓藝雅的面具，韓藝雅身體後仰，躲開了。
莫小沫笑眯眯的看着王翠芳，說道:“您寶貝女兒啊，臉上可是長了一個大痘痘，再這樣捂下去，沒準整張臉都廢了。”
沈木木看一眼莫小沫，輕笑，她還真是對刺激韓藝雅樂此不疲。
王翠芳急了，她女兒這張臉可是最讓她得意的，她還要讓女兒憑着這張臉嫁個有錢人呢，怎麼能廢了呢。
她不能再任由韓藝雅躲閃，幹慣農活的胳膊上前就摁在了韓藝雅扶着面具的手上，大聲說道:“雅雅你的臉可是咱家的希望，出現問題可是不得了，讓媽媽看看。”
“你滾開，你想害死我嗎？”氣急的韓藝雅什麼話都說的出來，現在她只知道不能摘面具，卻是忘了還有幾千萬人在屏幕那邊看着自己，人設形象都被她拋到腦後。
但無論她怎樣說，王翠芳放在她面具上的手就是不放開。
終於，面具還是被拿掉了······
莫小沫樂了，賤兮兮的跑到韓藝雅身邊，拿起她的攝像機，對準韓藝雅的臉，說道:“這個痘痘怕是被豬叮的吧，腫了臉不算，還發了膿，臉上貼着好多紗布呢。”
慌亂間，韓藝雅顧不得其他，只能用雙臂抱住臉，躲避着鏡頭。
“我滴個娘呀。”王翠芳認爲韓藝雅已經毀容了，自己的希望沒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嚎，“你個死蹄子這是幹了什麼，好好的臉蛋被你糟踐成這樣。”
房間裡鬧成了一團，韓藝雅知道自己是徹底完了。
她擡頭看見沈木木如上位者一般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內心壓抑的怒火又燒了起來。
她發瘋似的衝向沈木木:“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我要殺了你。”
沈木木不查，在韓藝雅快撞上的時候，看戲的吉兔子一把將沈木木拽開。
沈木木對吉兔子投去感激的一眼，在看向韓藝雅的時候，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是我毀了你，還是你自己毀了自己。”沈木木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失去理智的韓藝雅只是怒瞪着沈木木。
“綁架，是不是你指使的?”
韓藝雅當然知道沈木木說的綁架是什麼意思，她眼神陰狠，紅腫貼着紗布的臉上更加的扭曲，惡狠狠道:“是我，我就恨那次沒殺了你，讓你有機會再出現在我面前。”
“那你有今天，不冤。”韓藝雅的話不過是印證了沈木木的猜測，所以並不能引起她任何情緒起伏。
王翠芳卻是嚇了一跳，瞬間從地上蹦了起來，走到韓藝雅面前，驚恐說道:“你這死丫頭說什麼胡話，那可是犯罪，是要蹲牢子的。”
莫小沫舉着攝像機，對王翠芳說道:“不僅要蹲牢子，還要賠錢呢，少說也要幾百萬呢。”
“幾百萬?”王翠芳喊出了聲，一巴掌拍在了韓藝雅的肩膀上，哭喊着:“養你這麼大，錢沒掙回來還欠一屁股錢，我和你爹賣了這身老骨頭也不值幾百萬啊。”
“木木啊，你表妹不懂事，我也教訓她了，這次就算了吧，啊？”王翠芳說完拉着韓藝雅就要往外走。
韓藝雅頓了頓，本不想跟王翠芳回農村，但想到那男人陰鷙的臉和折磨人的手段，還是跟着王翠芳出去。
兩人慌亂的腳步聲就像是後面有幾百萬欠款在追着。
一出大戲，看的那些粉絲是目瞪口呆······
而她曾經編造的S千金的故事，也因爲她人設的崩塌，不攻自破。
······
“手機。”君凌天剛開口，說的就是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