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寶貝啊,雖然水平還差了那麼一點點,但再有個一年半載,想要平了那地,不難?”
身穿粉色襦裙的男人滿臉驕傲,雖沒說“那地方”是哪裡,但是明顯看的出他對那個地方的厭惡和鄙夷。
外界紛紛稱她爲風姑娘,沒見過他正臉的人皆以爲他是女人,熟知他的人卻知道,他不過是一個想要成爲女人的男人。
他翹起小手指,輕輕撫摸着衣袖上刺繡的紋路,狹長的眼睛閃着你光亮,他是這些人的教練,看着他們就像是欣賞着絕美的藝術品,每個人都是被他精心打磨過的……
君凌天凝視着樓下,眸光深邃,阿風看不出他的喜怒,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如果沈木木在,那她定會覺察到君凌天情緒的變動,有狠厲但還有些遲疑……
君凌天的視線掃過手腕上的錶盤,時針恰好指向兩點鐘的位置,他眸光收斂,鋥亮的男式皮鞋掉轉了方向,擡步就要離開。
“你不這休息嗎?很晚了呢。”阿風聲音裡帶着期待,感覺君凌天的背影都要比旁人好看上百倍。
君凌天腳步不停,挺直的身姿滿是冷漠,矜貴的只丟給身後的人一個字:“不。”
“你是不是因爲她纔回去的?”阿風將長袖一甩,跺腳,就像是吃醋的女人。
去Z國前,訓練場可是君凌天最多停留的地方。
君凌天卻沒有因爲他的話和他的舉動有一絲一毫的遲疑,腳下如風。
又被無視,阿風心裡的嫉妒直直衝起,忘了這男人以往的狠厲,跑到君凌天的身前,張開雙臂擋住了他的去路,一張不柔和但卻比比女人還要白析的臉擰起,憋了很多天的怨氣不吐不快。
“人家早就知道了,你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還是個一無是處只會拖後腿的女……”
剩下的話卡在喉嚨,不等吐出來,便被君凌天的大手掐住,毫不手軟,動作迅速,以至於阿風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他的眸光陰狠異常,看着手下的人就像是在看着一具死屍,涼薄的脣微啓:“別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
說吧,直接鬆開手,轉身離開。
阿風揉揉自己白嫩的被掐出紅印的脖頸,伸出蘭花指,指向走遠的男人身影,又跺了一下腳,輕斥道:“哼!臭男人,幹嘛這麼兇,也不知道長的啥樣的臭丫頭就夠了你的魂,我偏是要見見的……”
……
別墅裡。
沈木木坐在馬桶上,頭一賁一賁的,險些栽倒的時候又醒了過來,眼皮上像是加上了千金巨石,讓她根本睜不開眼睛,但是肚子裡卻是一陣接着一陣的咕嚕聲。
可以吹風,可以吃烤紅薯,但是如果太貪心,吹着風吃烤紅薯,那下場就是沈木木現在這樣,睡到半夜被肚子疼醒。
一晚上這已經是第二次來廁所了,她故意將腳步放輕,不想要驚動君凌天,卻完全不知道,君凌天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沈木木感覺自己肚子裡已經空空如也的時候,腳下也軟綿綿的沒了力氣,磨蹭着回了房間,途徑廚房的時候還從拿了一塊麪包充飢。
別墅外守着的兩人,像雕塑般一動不動,只要沒有人進去,無論裡面發出怎樣的聲響都不是他們應該管的。
君凌天回來後,習慣性的到沈木木的房間看一眼,但是推開門後,沒有如自己預料的那樣,看到一張甜美的睡顏,而是看到一個小女人,半闔着眼坐在牀邊,點着頭昏昏欲睡,但是手裡還拿着麪包,嘴裡也含着一口忘記了咀嚼。
君凌天皺眉,他從不知道沈木木還有夢遊的習慣。
動作輕緩的拿下沈木木手中的麪包,在麪包離開沈木木的那一刻,沈木木還是醒了,眼皮辦睜,黑暗中看一眼面前的男人,又閉上了眼睛,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吵醒你了。”
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嘴裡還有東西,張口吐到了旁邊的垃圾桶。
君凌天看着迷糊的人,嘴角勾起,化了臉上一路的冰冷,大手放在沈木木的背後,讓她躺下接着睡。
沈木木困的很,順勢躺下,閉着眼睛,用剩餘不多的精力開口問道:“一輩子待在一個地方,你選哪裡?”
君凌天替沈木木整理被褥的動作頓了頓,像是認真思考沈木木的問題。
他從未想過在哪裡呆一生,沒有沈木木那這一生不過是漫長的煎熬,哪裡並無區別,而有沈木木,海角天涯,只要她在那他便在……
沈木木大腦已經放空,不知道是君凌天沒有回答還是回答了自己沒有聽到,呢喃着自說自話:“我會選廁所。”不然拉肚子找不到廁所,那會讓人痛不欲生的。
說完,片刻,又熟睡過去。
君凌天微愣,想到進門時亮着燈的衛生間,君凌天又笑了笑,她越發像個孩子了。
次日,君凌天沒有帶沈木木訓練,以至於沈木木一覺直接睡到下午,醒過來之後精神飽滿。
“我感覺自己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氣。”沈木木捏了捏自己最近剛剛有點小肌肉的胳膊,朝着君凌天揚了揚,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君凌天的大手在沈木木的大臂上握了一下,觸感依舊很柔阮,但還是配合着沈木木點了點頭,但開口的話卻並不友好:“你是在要求我現在帶你訓練?”
沈木木斜睨了君凌天一眼,露出大半的白眼球,將手臂從君凌天的手下掙開,除非她有自虐傾向,纔會要求君凌天帶自己訓練。
她將手機的鎖屏劃開,調出一張宣傳照遞到君凌天的面前,眸中帶着一點期待,她還從沒有在現場看過雜技表演,這次無意間看到這張宣傳照,正好可以滿足她的好奇心。
君凌天的視線只在手機上停留了一秒鐘,又移開,看向沈木木,他向來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沈木木抿脣,靠君凌天更近一些,纖長捲翹的睫毛對着君凌天上下眨動着,清清喉嚨,而後用軟軟糯糯的聲音道:“去吧?”
其實,沈木木的心裡也有些羞恥,這樣討好的事情她並沒有做過,倒是看莫小沫做過不少,現在也不過是生搬硬套。
君凌天忍不住輕笑出聲,在沈木木湊過來的臉頰上落下淺淺一吻,妥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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