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道喝聲落地,喬老推門而出。
“勝義,你先下去吧!”
喬老揹着手,擺了擺手示意王勝義退下,旋即沉着臉對喬泰玄喝道:“泰玄,快向這位小友道歉!”
“父親,您說什麼?”
喬泰玄聞言,幾疑聽錯。
他是堂堂市政大佬,主管數百萬人口,其父竟要他向眼前這黃毛小兒道歉?
這要傳了出去,豈不是震驚整個東華。
“怎麼,難道,我的話你都敢不聽了嗎?”
喬老原本看似昏花的老眼裡射出一道精芒,怒視着喬泰玄,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懾力,使得喬泰玄不敢正視其眼。
要知道,喬老雖然終身從醫,卻是京城御醫,交遊廣泛。
喬泰玄之所以能在政壇一路順風順水,借重的也是喬老手中所掌握的人脈。
再加上喬老在族中素有威信,即使喬泰玄現在身處高位,在外被萬人追捧,但在自家這個老子面前,卻是一點脾氣都不敢有。
“對,對不起,蕭先生,剛纔……是我的不對!”
最後,在喬老的威壓之下,喬泰玄只得低頭向蕭戰道歉。
幸而此時只有三人在場,若是被旁人看到這位市政大佬居然向蕭戰低頭,也不知多少人會跌落一地眼球。
“小友,你剛纔說,我這身寒毒,要以寒力方可驅解?”
見喬泰玄道了歉,喬老臉色這才恢復正常,客客氣氣地向蕭戰問道。
“不錯,喬老,您老所受之寒毒,浸藏體內多年,根深蒂固,即使施以再爲剛猛內勁,已無力中和。所以,我建議以寒力反可攻之,方可收到奇效。”
蕭戰對喬老素來敬仰,當下便笑着解釋道。
“這樣啊!”
喬老聞言,雙眉深鎖,若有所思。
他是名老中醫,從年輕時起也開始修習內家心法,而且造詣頗深。
蕭戰的這個提議,他先前也曾想過,但苦於尋不到修煉寒柔內勁之人輔助,更無其相關心法可修煉,只得放棄。
此時突聽蕭戰提起,喬老這深埋於心底的想法立時被觸動,禁不住激動問道:
“如此說來,小兄弟你也是位內家高手,而且修的是寒柔內勁?不知尊師是哪位隱世高人?”
所謂醫武不分家,當世不少武道高手,同時皆是醫界大師。
只是,這些高人皆都淡泊名利,大多隱退深山而已。
“呵呵,我師之名,暫時不便相告。”
蕭戰笑了笑,不便吐露範師之名。
但他卻沒有讓喬老失望,旋即又道:“我所修之術,雖非陰寒路線,但要治你之傷,不在話下!”
“真的?”
聽到蕭戰如此頗含自信之言,喬老大喜,上前緊緊握住蕭戰的手,興奮道:
“小友倘若真能治好老朽之傷,無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
“呵呵,如此說來,我倒是真想向喬老索要一物。”
蕭戰笑着說道:“我不需要別的報酬,只需將貴店的鎮店之寶賣給我就行!”
“鎮店之寶?”
聽到此言,喬家父子兩人頓時面面相覷。
“你究竟是何來意?”
喬泰玄剛纔雖向蕭戰道過歉,心中卻是猶不服氣。聞言之下,頓將臉色一寒。
在他看來,蕭戰既然自動找上門來,明顯就是動機不純,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不得對蕭小友無禮!”
喬老再度將喬泰玄喝退,他突然想起什麼,很快反應過來,沉聲對蕭戰說道:
“小友是需要本店那株三百年靈芝嗎?小友請放心,只要你能治好老朽的寒毒,我不但將那株靈芝雙手奉上,還會以重金作爲酬謝。”
“成交!”
蕭戰眸間閃過一抹笑容,打了個響指,竟是擡步走進房內。
喬氏父子倆交換了一下眼色,也跟着走了進去。
進屋之後,蕭戰也無二話,取出隨身所帶的針袋,取出一排銀針後,又對喬泰玄說道:“請準備一盆熱水來,我要爲喬老針炙!”
“針炙……要熱水何用?”
喬泰玄滿面懵逼,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僅他如此,喬老也是一臉愕然。
他是中醫,針炙之術也是精通,但行鍼之前要熱水何用?
難道先要以熱水刺激穴道?
這是何用針炙之法?
這時候,縱然是精研中醫幾十年的喬老,也摸不清蕭戰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不過,縱然父子倆心頭困惑,對於蕭戰的要求,卻是不得不遵。
很快,一盆冒着熱氣的熱水被端了上來。
父子倆正不知蕭戰在搞什麼名堂之時,卻是不料,蕭戰竟是取出幾根銀針,丟入熱氣騰騰的沸水之中。
這……又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給銀針消毒?
兩人心頭剛生出這個想法之時,又很快拋掉。
怎麼可能,若真要消毒,取出酒精來就可,又何用大費周章,用開水消毒。
而就在父子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之際,蕭戰又做了一件令他們驚落眼球之事。
只見蕭戰緩擡雙臂過肩,做了一個託球下壓的動作,而後,將雙掌輕附在那隻盛滿熱水的不鏽鋼盆外沿。
接下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盆裡剛纔還在向外冒着熱氣的沸水,開始慢慢冷卻下來。
冷卻的速度越來越快,不消十分鐘,只見這一盆熱水,竟然迅速降溫,結冰。
這是……神馬情況?
面對蕭戰所展現的駭人手段,喬家父子倆已然驚得說不出話來。
凝水成冰!
這手神術,怕是連那些製冷設備都很難做到如此神效吧!
此時的喬泰玄,早已沒有了先前高高在上的傲態,他的臉上,早已被驚懼之色替代。
我去,眼前這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
他所修的,又是何等駭人聽聞的功法!
直到盆內之水全部凍結,蕭戰這才緩緩收功。
見喬氏父子倆正滿面驚恐地看着自己,蕭戰笑着解釋道:
“喬老,我所修功法雖非走陰柔路線,卻有一套積水成冰的術法,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償。”
“這……將銀針降溫,難道就可以驅寒嗎?”
喬老面現疑色,他翻遍腦中所習之中醫典籍,也沒想出有哪本書記過此種療法。
更何況,就算此法有效,直接將銀針置於冰中即可,又何必如此多此一舉,弄這一出?
“喬老您有所不知,爲銀針降溫,這是驅除您體內寒毒之必須。但若直接置於冰點,難收奇效,只有以我之內力強行催寒,纔有作用。”
蕭戰似是看透了喬老心中疑惑,再度解釋罷了,便笑着對喬老說道:“喬老,請把上衣脫了,我要爲您針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