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女子伸手輕輕揪住了那身穿一件白色衣袍的男子,在他轉過臉凝視着自己的時刻,溫婉一笑,淡淡道:“有件事情我想求你。”
“什麼事?”許漢文轉過臉,有些意外地看着雲朵詢問。
“我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不過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要告訴皇甫少爺好嗎?”雲朵淺薄一笑,那眼底的亮光閃閃:“而且,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不願意公開,是有隱私權的吧?”
不曾料想到她喚叫自己竟然是爲了這等事情,許漢文有些吃驚。不過,他倒是很快便點頭應答了:“那的確是你的權利。”
病人,是有隱私權的,若非他們自己願意,醫生便不可以隨便公開,這是一種正常現象。
雲朵便清淺一笑,對着男人點頭:“謝謝你,許醫生。”
“不必,這是你們權力。”許漢文在心底輕聲嘆息一聲,爲這女子的隱忍,忽然有些不捨。
這個世界,倘若知道自己病重,很多人都是意志極其消沉的,怎麼會像這個女子一樣,竟然還爲他人着想,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而自己默默地承受着病魔的折騰呢?
雲朵輕咬了一下脣瓣,幽幽地看着他,在他那略帶探索的視線裡,輕咳一聲,道:“許醫生,我有件事情想拜託一下你,可以嗎?”
“是想我幫你推搪過去嗎?”許漢文有些無奈地抿了一下脣,頭疼地道:“雲小姐,你知道我們的規矩,我不能說謊……”
“並不是說謊,你現在還沒有拿到報告不是嗎?”
“可我最終會拿到報告的。”
“報告,給我就可以了。你就做好你醫生的本分,這樣我們便是皆大歡喜。”
她倒是伶牙俐齒的呢,難怪可以吸引到皇甫炎親自在旁邊照顧。而且,如今那男人與她的關係似乎也並不只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他是滕御的家庭醫生,對往日裡偶然與滕御有往來的皇甫炎也是有一定認識的。那個男人雖然表面溫和,實際上卻不是個輕易靠近別人的男人。當然,對雲朵他也知曉的,只是豪門恩怨的事情,他還真不好插手進去。
看着他沉默,雲朵拖攥着他手袖的指尖輕輕地使了些力,搖晃道:“許醫生,你是好人,不會拒絕我的吧?”
“雲小姐,聽你這麼說,你似乎是對於自己的身子已經有一定的認識。你最近是不是經常都覺得肺腑裡面好像疼痛得緊?還是說,你已經在外面的醫院檢查過自己出了什麼問題?”許漢文雙瞳緊緊盯着她,道:“我希望你能夠坦白一點。”
“我只知道,我會對自己的身子負責的。”雲朵淡笑:“如果許醫生你執意不肯幫我,那麼我便只好馬上出院。你知道,我也有這個權力的。”
明明看起來那麼溫柔的一個女子,此刻卻執拗到讓人覺得可怕!
她這算是對他一種變相的威脅吧!
如果她現在出院,那麼以她目前這樣的狀況,情況只會變得更加糟糕,所以,作爲天生便把救死扶傷當做自己信仰的許漢文來說,這樣的威脅還真的很有用。
他輕嘆一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雲小姐。希望……以後皇甫少爺不會來找我算賬吧!”
“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幫你求情的。”雲朵自嘲一笑:“如果他會聽我話的話!”
“他會。”不知道爲何,許漢文便不由自主地道出了這句。
雲朵一愣。
許漢文苦澀一笑,道:“你們現在,真的是在互相折磨。”
“呃?”雲朵怔忡,隨後很快便搖了搖頭,道:“不是的,我們……一直都漸漸疏遠對方。所以,很快彼此就會不再相見。到了那個時候,我怎麼樣,都與他無關了。”
只要他過得好,她就可以放心地離開了。無論是不是要下地獄,都無所謂。
愛了他那麼多年,一直一直愛着,無怨無悔!
她只是想讓他記住她最好的時刻,若她病重到奄奄一息的時刻他與她不再有交集,那是最好不過的。因爲那個男人雖然一直待她都很是冷漠,可能就算是她死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牽掛,但她卻不願意在他的生命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即使之前她也曾在他面前狼狽不堪。
可是,已經足夠了。到了現在,她真的要放手,從此讓他自由自在。
不再有一個她,讓他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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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醫生,她怎麼樣了?”看着許漢文與雲朵從檢查室走出來,原本靠在牆壁邊沿的皇甫炎立即便走了過去,道:“報告什麼時候可以拿到?”
“明天下午吧!”許漢文意味深長地瞟了雲朵一眼,隨後對着皇甫炎:“我先去工作了。”
其實,明天早上便可以拿到了。
看着他匆匆離開,皇甫炎的濃眉一橫,有些不悅道:“我還沒有問清楚你如今的狀況呢!”
“問我也是一樣的。”雲朵輕淡一笑,轉過身便往着自己的病房走去。
“他怎麼說?”皇甫炎追隨在她身後。
剛纔送她過來的時候,她似乎疼痛得緊,渾身都在不斷地顫抖着,不過此刻看來,好像是好多了!
雲朵搖了一下頭,對他側目:“當然是很不錯了,只是最近吃東西有些不太準備,有一點胃火。他給了我一點胃藥,說吃地以後就會好了。怎麼,你不會是想我有事吧?”
“當然不是。”看着她淡淡笑開,那輕鬆的模樣甚是扎眼,皇甫炎的瞳仁一縮:“不過輕微的胃病會疼得那麼厲害嗎?”
“我不是一直都愛裝嗎?”雲朵卻倏地轉身,留給男人一個背影:“炎少爺,剛纔我只是爲了得到你的垂憐,所以纔會裝出來的。”
這樣就好,讓他對她失望。
皇甫炎一聽,身子便立即僵在了原處,聲音有些冷:“雲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啊!”雲朵轉過臉,淡聲道:“就因爲知道,所以覺得有必要說清楚了。炎少爺,以前是我一直都執着於你,抱歉,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不過請放心吧,以前我會謹慎的,請這一次,原諒我吧!”
“你簡直不可理喻!”皇甫炎冷凝了眉,沉聲道:“你知道我剛纔有多擔心嗎?看來,我再也不管你的好。”
言畢,轉身便沿着長廊快步走遠了。
雲朵的心,便是狠狠一抽。
終於把他氣走了,可是——
左心房的某個位置,怎會如此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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