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蘇剪瞳,自己也一定會恨媽媽,恨蘇家。
現在,自己已經有點恨媽媽了。
蘇紫睛向旁邊退了幾步,然後穩住身子,看向一臉怨恨,想把自己撕成碎片的媽媽。朱脣微啓,聲音堅定,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問道:“媽媽,你爲什麼要剋扣陳阿姨的醫藥費,你知不知道那是救命的錢?”
蘇紫睛能包容媽媽的小心眼跟惡做劇,還有對蘇剪瞳母女的傷害,惟一不能包容的就是媽媽的陰險跟惡毒。
惡毒、是,是惡毒。在蘇紫睛看來,林秀靜是這個世上最惡毒的女人。
有時候她在想,她爲什麼會生在蘇家,會成爲林秀靜的女兒。說實在的,她並不喜歡這個家,也不喜歡媽媽針對蘇剪瞳母女時的惡毒和陰險。
在她看來,就算蘇剪瞳母女不是她們的家人,她們也沒必要處處針對蘇剪瞳母女?
林秀靜沒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會突然躲開自己伸過去的手,還質問自己,爲什麼要剋扣陳靈雪的醫藥費。她說自己爲什麼要剋扣陳靈雪的醫藥費?自己要不是爲了她們姐妹着想,會剋扣陳靈雪的醫藥費嗎?
雖然蘇東遠已經跟陳靈雪離婚了,從表面上看也不喜歡蘇剪瞳。
她知道,清清楚楚的知道,其實,蘇東遠是愛着陳靈雪的。因爲陳靈雪的原因,自然而然的,也對蘇剪瞳懷有愧疚的心理。如果自己不害死陳靈雪,以陳靈雪在蘇東遠心裡的地位,遲早會重會蘇家。要是陳靈雪回來了,自己跟女兒怎麼辦?
她可不想讓蘇東遠把自己跟女兒趕出蘇家
,更不想過會以前的苦日子。
自己要守住這個家,要把威脅到這個家的所有人全部處掉,這裡邊也包裹蘇紫睛。
林秀靜輕咬朱脣,聲音堅定,透着一股子倔強,跟不許反駁的味道:“紫睛,媽媽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選擇你的陳阿姨,繼續跟媽媽做對;二、選擇媽媽,跟你的陳阿姨爲敵!”說完轉身,邁大步向樓上走去。
在林秀靜看來,是該好好逼逼女兒的時候了,再不逼女兒,女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知道誰纔是她的媽媽。
想到這兒,林秀靜明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輕微的傷痛。
聞言,蘇紫睛猛的擡起頭來,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媽媽離開時,筆直的背景,聲音微顫,乞求的問道:“媽媽,我們爲什麼不能跟陳阿姨好好想觸?”快步追上媽媽,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媽媽的衣袖,繼續說道:“就算陳阿姨活着,她也威脅不到媽媽在這個家裡的地位。”
微頓,繼續說道:“紫睛向媽媽保證,一定會設法讓陳阿姨放手,讓剪瞳原諒我們!”
蘇紫睛看的很清楚,現在、就算爸爸跪在陳靈雪面前,乞求陳靈雪回來、陳靈雪也不會再回到這個家裡,更不會跟蘇東遠復婚。
再者說了,就算陳靈雪願意跟蘇東遠復婚,自己也不會讓他們走到一起,更不會讓媽媽受到一點點委屈。
就算當年是媽媽對不起陳靈雪在先,做爲林秀靜的女兒,自己也不能幫着外人說話,更不能傷害媽媽。
蘇紫睛想要的,一直都是風平浪靜,和平想觸的溫馨畫面。這個看似簡直的要
求,對蘇紫睛而言,卻是難如上青天。
這個家,從林秀靜嫁給蘇東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變的錯綜複雜,想重新迴歸平靜,是何其難的事情。
溫馨,說的時候很容易,上嘴脣一碰下嘴脣,就能輕而易舉的吐出“溫馨”這兩個字,真要做到、就難了。
林秀靜沒有回答蘇紫睛,繼續向樓上走去。
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蘇紫睛接到了服裝設計室的電話,讓她趕過去,說有急事找她。
蘇紫睛雖然是去年才畢業的大學生,在服裝設計界上還算是新人一枚。因爲她的設計風格深受大衆喜歡的原因,也算是小有名氣。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工做室裡,她算是最有名氣的設計師了。
因爲工做忙的原因,蘇紫睛一晚上都沒有回家。
說是工做忙,其實,這只是她逃避現實的一個藉口。晚上十二點,在趕出稿子來以後,蘇紫睛把自己留在設計室裡,站在窗子前邊,靜靜的打量着墨藍色的天空,跟天空中那幾棵看似很近,實際上隔的很遠、很遠的星星。
這些星星就像她跟林秀靜、和蘇剪瞳的關係,看似很近,實際上卻隔的很遠、很遠,遠到就算她付出了所有,還是拉不近跟她們的距離。
蘇紫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搖搖頭,轉身準備走開的時候,一件寬大的西裝落在她嬌俏的肩膀上,接着、一雙寬厚有力的大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肩膀。
耳邊,是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睛兒,看什麼哪?”說話的人是裴天溪、這家服裝設計室的合做夥伴,蘇紫睛的好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