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一天,壓抑着度過。這是莊園裡的每個人的共同想法。
小卿卿被莫少卿鎖在房間裡不能出來,就連現任宅子女主人也被同樣關在屋子裡不能出來。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大概猜到情況的小寧管家在看到莫少卿一大早出門前的鐵青面孔後,就一直專心坐着自己的分內事情,對於工作之外的事情,一旦有八卦的傭人大廳也都是緘默不語。
包括榮靖,這個向來在莫少卿面前沒有輕重的大少爺,今天也是出了奇的安靜,明着暗着都躲着莫少卿,一直等到男人開車上班之後,他才畏畏縮縮地溜達出來,到了梅枚被關着的院子,透着窗戶看到當事人沒有任何的異樣,舒舒服服地磕着瓜子看着電視後,他才樂樂呵呵地出了門。
一整天的別墅莊園都透露着一股沉悶壓抑,沒有八卦,沒有嬉鬧,有的只是傭人們的兢兢業業,稍怕有哪點做不好的地方,就會捲鋪蓋滾蛋了。
終於到了傍晚夕陽落下的時候,屬於宅子主人專有的黑色邁巴赫緩緩迴歸。
工作一整天的男人面上還帶着工作時候的厲色,毫無任何疲倦之色。
小寧管家聽到動靜,忙不迭地迎上去。
“莫少,您回來了。”
“嗯。”鼻腔裡發出一聲清冷得迴音,男人隨即將厚重的外套拿下,一把扔到小寧的手裡。“去給我準備一套衣服,待會兒我要用到。”莫少卿一邊往屋子裡走着一邊吩咐道。
小寧加快速度跟上男人的步伐,看着男人的面色,半晌問道:“莫少,這麼晚了還要去哪兒,太太還在房間裡呢?”
都關了一天了,還不放出來嗎?何況要是別的女人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要不然就是認個錯妥協一下也成。可這個梅小姐還真不是常人,不哭也不鬧,愣是跟個閒人一樣在房間裡吃喝玩樂,沒有任何不快的表現。這還不夠奇怪嗎?小寧想了一天才想明白,梅枚這要是跟莫少卿槓上的節奏。
這話落下,男人當即停下了腳步,面上的表情隱晦,小寧怎麼也瞅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他倒是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小腿開始打顫。這男人不說話沒有表情的樣子真是可怕極了。
“先給我準備衣服。”
這話也不帶着任何情緒,小寧呼了口氣趕緊跑了。
打了打袖子上的褶皺,莫少卿眉頭皺了皺,隨即變了方向,向着熟悉的小院落走去。
纔打掃過的小院裡,乾淨整潔的地面上,沒有任何腳印,就臉落葉的痕跡都沒有。
這個時間,大多數的傭人都下了班,只有幾個還守在院子門口。當看到莫少卿來到之後,隨即走到一邊,給這個男人讓出位置。
“莫少,太太我們送去的飯食,太太都吃了。”
“嗯。”聽到這個,男人心裡一邊舒坦,一邊又有點膈應。“她有沒有鬧着要出來?”
“沒有沒有,太太今天很安靜,都待在房間裡,一步都沒有出來。”
男人的心跳陡然沉了一下,這麼安靜,他不信她就一點都不反抗他,昨晚她明明要收拾東西離開的,可這麼突然安靜是爲什麼?
想着的同時,他人已經不自覺地向着房子走去,隔着玻璃,依稀能看見客廳沙發上,正在播放的電視機,以及臥倒在沙發上熟睡的女人。
艹!男人沒由來的怒火上升,這個女人睡覺都不知道蓋點毯子什麼的嗎?而且玻璃上沒有任何白霧,看樣子,屋子裡也沒有打開暖氣。
這是要跟他置氣嗎?難不成還是他的錯了?好吧,他承認是他太着急了沒有跟她商量好在先,可是她想要不聲不吭地收拾東西離開就是不行!他就要把她關起來,等到他哪天心安了再說。
“莫少!”
蹬蹬的,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疾步聲。
莫少卿就要敲上房門的手猝然收回,理了理神色,他隨即轉身,問道:“怎麼了?”
來人是負責前院打掃的女傭。
“莫少,外面有人來找梅小,哦不,找太太。”女傭一時忘記了才下達的稱呼,慌亂着神色趕緊換了稱謂。
“什麼人?”
“是凌家來的人,他們說凌家大少爺剛剛醒過來,哭鬧着要見太太。”
凌家的人?男人瞬間臉色變黑,周身驟然降下溫度。隨即他直直下了臺階,徑直出了院子。
不一會兒就到了大門前,果然看見凌志強親自帶着一衆僕人來迎接。
“莫少,好久不見。”凌志強看到來人,目光閃了閃,隨即硬着老臉上前率先出聲。
“凌董這是幹什麼?”瞧着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莫少卿擄了他凌傢什麼人呢?
“哎,莫少別多想。我今天來只是單純地想找小枚那丫頭去我那坐一會兒,小智剛剛醒過來,吵鬧着非要見什麼小枚姐,我鬧不過他這個才醒過來的病人,只好自己過來了。”商場上的老精明,說話自然也恰如其分。一般人還真找不出什麼茬來。
“凌董不知道我已經和小枚兒結婚了嗎?雖然婚禮還沒有來及操辦,但是結婚證可是實實在在的,你讓我放任妻子去照顧一個前未婚夫,這個能說的過去嗎?”莫少卿冷笑着回道。
“不好意思,這個事情我還真的是才知道。莫少你也知道我那兒子也就是個呆子,哪裡知道這些事情,無非是小孩子的心性粘人罷了,你放心,小枚我肯定及時給你送回來,行嗎?”凌志強也是有點急了,凌智才醒,如果梅枚遲遲不過去,凌智直接發瘋再睡過去那可怎麼辦?
“這個嗎?不過今天還真是不趕巧,她有事出了趟遠門,等她回來,我再跟她說問問她的意見,凌董一看怎麼樣?”
凌志強又不是傻子,意思都擺明了,人就是不給。“那好吧,打擾了,莫少。”
“不打擾,凌董慢走。”莫少卿面不改色,陰冷笑着,目送凌志強坐上車離開之後,才轉身回去宅子。
“莫少,要不要跟太太說?”到了宅子之後,有單細胞的小傭人上來討好似的問道。
“去!”小寧管家聽說之後趕緊過來,聽到這個不懂事的小傭人的話,一記冷眼飛過去。這人是怎麼了,腦子被冷風吹傻了嗎?
“送走,待會兒我出來的時候不想再看到她。”果然,這看起來大氣通人性的男人,一旦扯上了梅枚的事情之後,是任何情感都不帶的。
小傭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人已經被幾個院子裡的保鏢架了出去。
“莫少,衣服已經準備好,現在就要用嗎?”
“嗯。”話說着,男人看也不看梅枚所在的院子一眼,轉了方向,向着他才住了一夜的新院子走去。
車子遠離之後,夜色也漸漸降臨。
睡着的梅枚冷不丁地睜開了眼睛,聽着外面沒有任何動靜,心緒剎那亂了。
搓搓冰冷的手掌,她把房燈打開,隨之將屋子裡的暖氣也打開。
咚咚咚。
“太太,您醒了嗎?”
是送飯傭人的叫聲。
梅枚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嗯了一聲。
“晚飯已經做好了,現在可以端過來嗎?”
“送來吧。”
聲音落下,候在外面的傭人加快着步伐到院子另一角的廚房裡端飯菜。
不一會兒,梅枚就聽見開鎖的聲音。
房門被輕輕打開,送飯菜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傭人,腿腳也很麻利,看着梅枚的時候也是慈善可親的面孔。
“太太,這屋子裡怎麼這麼冷?”老傭人當即變了臉色,問道。
“剛剛纔打開暖氣,冷了正常。”梅枚拿起筷子,隨之夾了菜帶着飯吃了起來。
“可是萬一被莫少知道你這樣,估計又要生氣了?”
莫少卿?梅枚差點沒把嘴裡的飯菜噴出來,“那個狂想症小氣鬼?”都關了她一天了,不給個明確的提示,她怎麼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再說了,怎麼着,揹着她把結婚證給辦了,到頭來還是她的錯了?
“狂想症?”小氣她倒是知道是什麼意思,可是狂想症是什麼,她這麼大年紀了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
“沒什麼,這麼晚了,他回來了沒有?”這麼冷戰也不是辦法。
“莫少回來了,不過聽別人說,他又出去了。”
“去哪兒了?”這個傢伙還真是,現在都不知道跟她報備一聲了嗎?
“不知道,估計小寧管家可能知道,要不然我去給您問問。”
“那好,麻煩你了。”梅枚笑着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老傭人笑容滿面地跑了出去。
梅枚緊跟着她到了房間門口,瞧。這上了年紀的人記性就是不好。
梅枚快速地將桌子上的飯菜倒在了垃圾桶裡,同樣急速地披上外套,貼了寫了一行字的便利貼在臥室的房門外,將門從外面反鎖。緊接着,正大光明地出了客廳,熱心地將這房子的門從外面反鎖,鑰匙也沒拔。
看看今晚的夜色正好,伸手只能看見五指影。
隨之,她邁着輕快地腳步沿着路燈死角的黑暗的角落往前院走去。
小寧管家的專人休息室就在前院的走廊一側。
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能清楚的聽到裡面的談話。
“你確定太太真的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只是平常地問了問莫少去了哪裡?”小寧管家的聲音聽來驚奇中不免摻雜了驚喜。
“嗯,所以我就趕緊找你來了,現在太太估計等着着急呢。”
“啊?你來的時候有沒有把門鎖上?”小寧管家可是知道這老傭人的習慣的,中午給梅枚送午飯竟然送了兩遍,這樣記性不好的可是很會壞事的。
“這個?”老傭人撓撓頭髮,回答:“應該鎖上了吧,我沒回出來可都是有習慣了。而且,太太剛剛吃飯的時候也很正常,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管家你還是趕快跟我說說莫少去了哪裡了吧。我怕太太聽不到消息真的傷心了,那可不好。”
“嗯。”小寧想了想也是,片刻從身前的抽屜了拿了一張請柬出來,“這個是我今天給莫少整理換洗衣服的時候掉出來的,是邀請莫少參加生日宴會的請柬,上面的日期也是今晚,地址是豪門區王繼風的家,這應該就是莫少去的地方了。”
“好嘞,我這就去跟太太說。”老傭人歡快地應着,隨即往梅枚的院落跑去。
而這邊,宅子大門前,忽然一陣疾風颳過。
梅枚的身影已經隱在了宅子外面的黑夜中。
另外一邊,纔在青城站穩腳跟的王氏集團,藉着莫氏的資助和風頭,在青城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今晚在自家舉行的生日宴會,明着是爲了自己慶祝,實則是爲了邀請青城現在的一些集團大佬們歡聚,當然,最受期待的還是佔據青城各個階層風頭的莫少卿了。
早就送了請柬,遲遲沒有收到回覆的王繼風還以爲莫少卿不會來了,誰知道,宴會纔要開始,就有傭人通知莫少卿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家門口,他哪裡還顧得上招呼別人,撒丫子直接迎了出來。短短一個月內,公司的收益漲幅可都是他莫少卿給的,要說今晚宴會的主角是他莫少卿也不爲過。
“莫少,您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人去接你阿。”
“怎麼能讓壽星來接?”莫少卿見慣了這樣的招呼,自然也有應對的招數。
當初幫他王氏集團,最重要的原因當然還是因爲那次的假面舞會讓梅枚滿意,讓他得到了梅枚。
“哈哈,來,莫少裡面請。”王繼風伸出手臂,指着大門敞開,紅地毯通向的房子。
偌大的客廳被設計成了一個精緻的宴會場所,擺放着的都是王繼風特意請來的有名西點大師製作的蛋糕,和一些紅酒水果。四周擺滿東西的桌子中間是一塊空曠的地方,等切完蛋糕之後就是用作跳舞用的簡易舞池。
男人一進了場地,立刻就成了宴會的焦點。作爲壽星的王繼風也是樂在其中,非但沒有尷尬,反而將自己的家人一一給莫少卿介紹着。
宴會的前半場,都在男人們的商業攀談中度過,一直到了要切蛋糕的時候,莫少卿才得了閒空。
不一會兒,蛋糕切完,衆人送上禮物祝詞之後,又四散開來,準備着一會兒跳完舞之後就離開。
“莫少,不介意喝一杯吧。”
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端着兩個盛着紅酒的高腳杯走到了莫少卿面前,禮貌叫喚。
莫少卿擡眸瞧了他一眼,是個生疏的面孔。
“哦,莫少,這是剛剛從國外回來的於潛,現在是於氏集團的執行總裁。”
“你好。”莫少卿結果他手裡的杯子,眸子暗了暗,碰了碰他手上的酒杯,嘴角一抹淺淺的弧度配合着,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
“我在國外就聽說了莫少的大名,今天看見果然是與衆不同。”於潛笑着奉承着,可是溫和的面孔之下,卻隱藏着深深的寒意,捏着酒杯的手指緊了緊,隨之一口將杯子中的酒水嚥進了肚中。
不自量力。這是男人腦子裡浮出的第一個詞語。
“莫少您也知道,我大伯因爲於冰做了壞事進了監獄,身子一下垮了,公司也一直不景氣,所以我這次回來幫他接手,也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裡,莫少能多多關注於氏。”
於氏都快要被他莫少卿掏空了,要是景氣了那才叫怪。“於總不嫌棄,我自然會關注。”
“哈哈,怎麼會嫌棄?我正求之不得呢!”
“好了好了,二位都別聊了,那邊馬上就要開始跳舞了,我們一起過去吧。”壽星自然有發言權,王繼風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於氏總裁還真的喜歡不上來,野心就寫在眼裡,太不討喜了。
舞池裡的音樂起,衆人紛紛將王繼風圍堵在中間,起鬨讓他先來支熱舞,最終還是讓王繼風嘴滑,將這燙手山芋直接丟給了莫少卿。
“哎哎哎!你們可不能坑我這個舞技渣的人阿,一週前的舞會你們可都是去過了阿,莫少纔是最厲害的阿!”
這話落,頓時想避開衆人的莫少卿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陰暗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悅,這個王繼風是不是被他慣壞了?
“哎?不對,莫少的舞蹈可是兩個人的,莫少一個人你讓他怎麼跳阿?”槽亂的人羣中忽然有人大聲叫道。
“這個?”王繼風有些猶豫,莫少卿對着那位梅家二小姐可是實打實地喜歡,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如果現在硬塞一個女人過來,還真不知道會不會惹到莫少卿不高興。
“哥,我學過一點拉丁。”
就在衆人着急王繼風該怎麼辦的時候,一直站在王繼風身邊的王家二小姐忽然站了出來。
衆人隨着王繼風的臉色一變,片刻又帶了一些玩味看向一邊無故中槍的男人。
嗚嗚嗚地聲音清晰響起。
是男人手機震動的聲音,莫少卿隨即掏出手機,面無表情地接了起來,絲毫不理會那邊因爲他而引起的躁動。
“莫少,太太不見了。”電話那頭,小寧管家響聲彙報着纔得到的消息。
沒聽出門道,只聽到話裡表面意思的男人一手將電話掐斷,隨之一句話沒說,冷冷轉身,徑直走出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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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吵怡情,(づ ̄3 ̄)づ╭?~還有,不知道各位小妖精們聖誕過的怎麼樣阿?瞧瞧我這破記性,現在纔想起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