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穩之後並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微微粗糙的手掌不停地在她腰間摩擦,直到梅枚神智恢復到現實中來,胳膊肘即將搗上他的小腹的時候,他才停下動作來,半低着頭,薄脣貼近梅枚的耳朵,目光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對面不遠處沉着眼眸的男人。笑道:“兩天不見,肉長了不少。”
梅枚穩定下情緒,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過多計較,剛想轉身走出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懷抱的時候,忽然發現,原來莫少卿的另一隻手正好給她擋住了於冰的攻擊,隨之便看見他握住於冰血淋淋的手腕陡然一鬆,卻並沒有空下來的意思,轉而扣住她的一側肩膀,又把她束縛在了懷中。
“凌二少,你的未婚妻貌似情緒不太穩定,還是抓緊送去醫院的好,萬一晚了,染上什麼瘋病,就不好交代了。”莫少卿心不跳面不笑地說完,就攬着梅枚直接轉身離開。
轉身的剎那,梅枚彷彿用餘光看見那個一向溫和大氣的男人陰冷着一張臉,手掌緊握,還想再看仔細的時候,整個身子就被緊貼着自己的男人全部遮擋,莫少卿強迫着她順着他的步伐離開。
因爲男人的胸膛總是時不時地蹭着她的耳朵,酥麻癢癢,梅枚聽不見什麼聲音,故而即便是於冰的唾罵聲還是其它不爲所知的聲音都很快歸於沉默。
“放開!”出了百貨商場,還不見男人有鬆開她的意思,梅枚不禁衝他吼道。
莫少卿不怒反笑,斂着狹長的丹鳳眼,笑意順着舒暢的呼吸傳達到梅枚的耳邊。
“你現在可以回去,如果你可以保證你和你的狗回到家後會有個全屍的話。”
梅枚瞬間嚥了氣,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比她考慮的遠要周祥。沒錯,她這次是徹底得罪了於冰,以及在青城可以跟梅氏相提並論的於氏集團,即便凌端可以護着她,可她還沒自戀到自己和凌端的這點交情可以讓他爲她不顧於凌兩家的交情和於氏對着幹。
她隻身一人,在這偌大的豪門商業圈,終究是孤立無援。
“那你說我要怎麼辦?”梅枚現在確實找不到什麼辦法,一向不怎麼依賴人的她居然會不自覺地向別人求助,而且是和她不對頭的冤家。這麼個微微變化,她自己竟也沒有察覺。
莫少卿停下腳步,手臂依然扣在梅枚的肩上,不知道怎麼的,他心裡忽然很舒坦。
“先上車,回去自然會有辦法解決。”
梅枚跟着他坐上車的時候才把懷裡的哈巴狗放下,手指頭彈在它的腦袋上,它立刻不滿地嗚咽兩聲。
“下次再敢眼紅犯渾,就自生自滅去吧!”梅枚根本不理會它的撒嬌,任由哈巴狗舔着腳踝。
駕駛座上的男人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眯了眯眸子,眸光更加深邃,嘴角的笑意也在不斷加深。這件事情根本就用不着他親自動手,如果那個敢給她外套穿的男人不能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話,也就真不配讓他瞧得起。
……
“幸好是抓傷,打完點滴就沒什麼事情,於小姐按時來打三天點滴就行。”
市中心的青城醫院裡,vip病房裡,年輕的醫生說完這句話後,就出了病房。房間裡就只剩下滿面怒氣的女人和略顯疲憊的男人。
“端!你爲什麼都不說話?”於冰很不滿,看着凌端近乎漠視的態度,更加窩火委屈。
凌端這才擡起頭,沒有經過掩飾的眸光直直看向於冰,只見於冰立刻怔住,片刻後紅了雙眼。
“端?”
半晌,男人才慢慢回答:“於冰,我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爲什麼。”
“端?你是不是看上那個私生女了?”於冰聲音提高,眼中已經有抑制不住的熱淚流轉。
“看不看上也跟你沒什麼關係。”凌端毫不留情地說道。
“爲什麼這麼說,端,你知道我們的關係的,你這樣說有沒有在乎我的感受?!”於冰控制不住,抱膝小聲哭了起來。
“於冰,你應該瞭解我的,這件事情如果我沒有答應,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凌端站起身子,把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就要離開。
“端!”
“對了,如果這件事情讓伯父和我爸知道的話,那麼以後我們就沒有見面的必要了。”說完,凌端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徒留於冰一人在病房裡大哭,踢踹着牀腳泄氣。
……
跟梅枚預想不到的是,莫少卿竟然親自把她送到了梅家門口,直到管家通告,何韻親自迎出來的時候,莫少卿才把車門打開放她下車。
“莫少!”何韻笑着迎了上來,當看到莫少卿身邊的梅枚時,眉頭不自覺地緊了緊。
“梅夫人,我在商場遇到了二小姐,順路正好把她帶了回來。”
順路?
就連梅枚都不得不佩服這男人說謊都不帶臉紅的。一個在青城西北,一個在青城東南,這叫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