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已經接近尾聲,接下來的就是爲期三天的野戰演練。
這個野戰演練,也是對大家一個月的軍訓,進行一次綜合的考覈。
考覈內容,主要是野外生存,體能測試,真人野戰等等。
考覈結束之後,軍訓總教官,會對大家的軍訓進行評分,可以說野戰演練,對大家來說相當重要,大家也相當重視。
野戰分爲二隊,爲期三天的野外演練,溫馨雅這一隊毫無懸念的贏了,必竟徐辰宇的魔鬼教官這樣的名聲不是白叫的,他們這一隊的學生,如果贏了,那才叫丟臉。
經過一晚的休息,第二天就是成果匯演,演練結束之後,也就預示着這一次軍訓已經劃下了句號。
下午,有一個小晚會,是軍訓學員們,特別爲了感謝基地軍營裡的軍官、教官,戰士等人員,在一個月來對他們這些軍訓新生們的幫助與照顧。
溫馨雅長長的髮絲,挽成了一個簡約而不失古典的髮髻,用那支黃花梨木簪固定在腦後,臉上薄施淡妝,淡雅而秀麗,她換了一件青白色的長裙,裙子的顏色,色淡於青,色濃於白,就像皎潔的月華,靜謐華美,裙襬上逶邐着淺黃色的小雛菊,小雛菊淡雅的綻放,更襯得她婉約秀美,全身上下充滿着古典靈秀。
前面的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溫馨雅站在幕後,安心等待她的節目。
徐辰宇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來到幕後,衝着溫馨雅吹了吹口哨:“H,妞兒!”
溫馨雅露出笑容來:“你不在前面看錶演,跑到後臺來做什麼?”
徐辰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笑道:“來後臺,看美人啊!”
一邊說着,還一邊衝着她眨眨眼睛。
明明一身筆挺到了極點的軍裝,一絲不苟的穿在身上,全身散發出一種禁慾系男神的氣息,但是徐辰宇給人一種痞氣,溫馨雅怒道:“也是,你們天天呆在軍營裡,能見到美人的機會不多,趁着有機會,看個夠本。”
“噗嗤!”徐辰宇扶着門框笑了起來:“我說妞兒,你這自戀的功夫,可是越修越高深啊,簡直令我等凡夫俗子,望塵莫及。”
雖然這樣說着,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今天晚上,真的很美。
溫馨雅衝着她磨牙,就像一隻張開抓子的小貓咪似的可愛:“和某些人比起來,可是小巫見大巫。”
徐辰宇故意大驚小怪道:“天啊!這世界居然還有比你更自戀的人。”
溫馨雅氣得臉都綠了,徐二這傢伙,什麼時候口才這麼好了:“人貴有自之知明,明東張西望的,說的就是你。”
徐辰宇“噗嗤”笑個不停。
兩個人說着打諢的話,但是徐辰宇的笑容來,依然帶着不可磨滅的滄桑來。
是啊!滄桑。
日夜不停的艱苦訓練,磨礪的只是他的意志,出生入死的生死任務,鍛鍊的僅僅只是他心志,這兩樣……都不曾讓一個男人,明白滄桑是何種滋味,世間唯有愛情,纔是男人最好的磨刀石。
當初,選擇離開京城,變強之後,再向溫馨雅表露心意,爲的僅僅只是內心深處一絲,隱晦的驕傲。
是的,驕傲!
溫馨雅的優秀,讓他明白,自己和她之間的差距,他退怯不是因爲自卑,而是因爲驕傲,他內心的驕傲,讓他不願意向溫馨雅低頭,不允許自己比溫馨雅差,他會向溫馨雅證明,他是多麼的優秀,甚至是超越她的優秀。
因爲驕傲,所以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的成長。
也因爲驕傲,他在愛情上面,最終一敗塗地。
他堅守着自己的驕傲。
最終,他還是被驕傲磨平了內心的棱角,變得滄桑。
自己釀的苦果,只有自己才能品嚐。
夾雜着所謂的驕傲,自尊的不純粹感情,從一開始就沒有結果。
他想到當初做的夢,在夢裡……哪怕“他”傾心陪伴多年,付出再多又如何,哪怕是入獄,他也不曾放下內心的驕傲與所謂的自尊,向心愛的女人敞開心扉。
是因爲他的內心,也是在不停的權衡,在徐家和在她之間權衡,他可以陪伴着她,爲她付出一切,卻不肯真正敞開心扉的去愛她。
哪怕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她墮落的原因,是沒有任何人肯愛她,肯給她一絲的希望,只要有一絲的愛的希望,也會在她的心裡,燃燒出熊熊烈火,綻放出最美麗的焰花,將她從泥沼之中救解。
他知道,但是他沒有那麼做。
最終“她”死了,他混混噩噩的活着。
哪怕是如今,他依然堅持着內心僅有的驕傲,將自己的心意,依然深埋在心底。
徐辰宇轉開了話題道:“恭喜你啊,爲期一個月的魔鬼訓練,終於結束了。”
結束了,他了鬆了一口氣。
溫馨雅抿了抿脣不語,淡淡的離別憂傷,縈繞在心懷。
徐辰宇笑了起來:“這樣苦喪着臉做什麼?當初來的時候,一個個怨聲載道,叫苦連天的,終於解放了,不是應該歡天喜地,興高采烈嗎?”
他還記得,當初這幫新生剛來基地時的情況,忍不住灑然笑了起來,其實……這幫新生挺可愛的。
溫馨雅道:“有點捨不得。”
單純熱血的軍訓,拋開了一切利益的收葛,人性的複雜,便得單純而快樂,而徐辰宇這個教官,最出色的地方,不是他如何嚴厲的訓練大家,而是他總能讓大家苦中作樂,讓辛苦艱難的軍訓變得歡聲笑語。
徐辰宇突然間走過去,輕輕將她抱進懷裡,低聲道:“捨不得我吧!”
這不是他第一次抱溫馨雅,但是卻是他第一次,不曾壓抑內心對她的情感,這樣毫無芥蒂的擁抱她,很純粹的擁抱。
溫馨雅“嗯”了一聲。
徐辰宇輕輕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然後輕輕的傾身,在她的額頭上親親吻了一記:“離別之吻。”
吻,只是離別,但是……他不會祝福她的。
說他小氣也好,說他沒風度也好,說他不夠大度也好,他是不會祝福她的,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