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千金宴的邀請帖,一般提前十天左右,便會發到各位受邀的千金小姐們的手裡,但是因爲千金宴比斗的是才藝,所以每一個受到邀請的人,都會心照不宣的將這件事密而不宣,就是因爲害怕,出現類似葉霏雨的堂姐和林瀅心這樣所事兒發生。
博雅軒的邀請隱秘,本人又密而不宣,所以每一次千金宴,大家都想查查,受邀參加的人到底有哪些,也好提前瞭解和準備,但是能查到行跡的人,卻寥寥無幾。
而溫馨雅是屬於比較倒黴的類型,誰讓她遭受了夏如雅和林瀅心的算計,剛剛接下了請帖,就被人宣揚得人盡皆知,不過好在,她不在書香門第的圈子裡,平時露藝的比較少,大家對她的底細,也是所知甚少。
但是,同時,她對別人也是所知甚少。
葉霏雨藉着逛園子,很快就將幾位無論是家世,還是才貌都極其出衆的千金小姐向溫馨雅介紹了一個遍,溫馨雅的心裡也大概有了譜。
葉霏雨又道:“千金宴每一年的評審,都是五位,其中一位,就是上一屆千金宴的魁首,另外有四們皆是出自博雅軒的師傅們,博雅軒的師傅們,個個都在京城卻是頗負盛名,他們人人都精通琴棋書畫,或者是其中一樣,或二樣,三樣,而且造詣不低,很受大家的敬重。”
溫馨雅聽得認真,爺爺調查的資料,雖然頗爲詳盡,關於這些也有一些描述,但是卻沒有葉霏雨說得詳盡,經過葉霏雨,她對千金宴倒是有了更深入瞭解。
兩個正聊着,林瀅心和夏如雅相攜而來。
一個飄逸如仙子,令人見而忘俗。
一個冰清玉雪之姿,頗具楚楚動人之態。
溫馨雅不得不承認,無論是氣質,還是美貌,她們都是極其出色的女子。
葉霏雨看了夏如雅和林瀅心幾眼,就挪開了目光,悄悄的和溫馨雅咬起耳朵來:“看來她們也是頗費心思,盛裝打扮了一番,只是……”她突然間笑了起來,笑容裡滿滿的惡意:“夏如雅雪中豔的打扮,同你一比就俗豔了幾分,而林瀅心飄逸仙子的打扮,便顯得寡淡了下來,一個被你襯得庸俗不堪,一個被你比得平淡無奇,不和道她們心裡,此時是何等抓肝撓肺的嫉妒。”
她很期待,夏如雅和林瀅心一會兒吃癟的表情。
溫馨雅有些無語,林瀅心和夏如雅明顯是朝着她們過來的,她這樣明目張膽的和她咬耳朵,分明就是成心膈應她們。
葉霏雨有些興奮道:“她們過來了。”
溫馨雅突然間覺得,葉霏雨有些唯恐天下不亂,她特地來參加千金宴,其實並不是爲了她的吧!是因爲這裡有熱鬧可看,所以特地過來看熱鬧的吧!
夏如雅和林瀅心,遠遠的就看到溫馨雅和葉霏雨有說有笑,縱然隔得遠,都能被她身上淡淡的皎華,與璨美,懾得移不開眼。
此時,溫馨雅就站在她們的對面,全身似籠罩着一層神秘高貴的月華,這世間能與太陽爭輝的,唯有月華,此時溫馨雅身上璨然的皎潔,幾乎與星日同輝。
夏如雅笑了起來:“溫大小姐,你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這身打扮,可是將滿園的千金小姐都比了下去。”
夏如雅胸盯着溫馨雅身上獨特的衣料,很快就認出了,這是當今世上,幾乎已經絕跡的月華錦,是和鳳凰錦一樣的稀少,溫馨雅居然有本事弄到,她只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想到莫家三代人的累積,有幾匹月華錦的料子,所是理所當然。
轉而,她的目光又盯在溫馨雅的配飾上面,完全移不開眼了,蜜蠟,居然是全套的蜜蠟,而且每一個品種的蜜蠟都是當今世上少有極品,每一個品種上面天然的花紋,都是歷經千年萬年,洗盡鉛華的瑰麗色彩,還有歷盡滄桑磨練後,神秘變幻的神奇。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間精心打造的鴿血紅手鍊,她記得曾經溫馨雅,也有全套的鴿血紅手飾,當時她看着十分眼熱,這一次千金宴不知道怎麼的,就挑了這套鴿血紅。
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驚覺,原來在不知不覺當中,她已經興許了和溫馨雅攀比的心思,溫馨雅擁有的手飾,衣服,甚至鞋包,她也要擁有。
但是,也是在這一刻,她突然間認識到,自己心中再嫉妒,再想和她攀比,也不得不承認,她根本沒有辦法和溫馨雅攀比的,就比如這樣珍稀獨特的蜜蠟,哪怕她是李家的繼承人,也是沒有辦法弄到的。
她的心裡,突然間有些酸楚。
溫馨雅淡聲道:“夏小姐,今天亦是嬌豔如花,讓人移不開眼。”
和夏如雅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林瀅心,只是她的感覺,比夏如雅更要直接一些,瞧着眼前的溫馨雅,服裝,配飾,裝扮,無一不完美精緻到令人無可挑剔,她想壓溫馨雅一頭,但是千金宴還沒有開始,她已經輸了溫馨雅一籌。
林瀅心壓抑不住內心的嫉妒,雖然面上帶笑,只是語氣難免帶着一絲酸意:“從前就聽說,溫大小姐是化繭的蝴蝶,蛻變的鳳凰,光華璀璨,風華灩灩,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
說得好像第一次見她似的,不過這個“不負盛名”明顯就是一記軟刀子,最近溫馨雅確實盛名,只是大多數都是負面的,所以這個“不負”二字,顯然意有所指。
溫馨雅淡然道:“林學姐過獎了,有林學姐,這個上一屆千金宴的魁首在,在座的各位,誰還敢自稱風華。”
淡然的語氣,彷彿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林瀅心看着她一臉的波瀾不驚,再看看她身邊的葉霏雨面上掠過的嘲諷,就知道溫馨雅定然是知道,上一屆千金宴上,她和林家堂姐之間的那點陰私,再聯想溫馨雅一番看似客氣恭維的話,就成了明晃晃的打臉。
林瀅心一口氣憋喉嚨裡,吐也吐不出來,吞也吞不進去,說不出的憋屈難受,恨不得咬碎了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