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雅並不理會外面溫皓文的叫囂漫罵,回到了宴會場上。
溫老爺子微微蹙眉道:“那個畜生又過來鬧事了?”
今日瑾瑜的週歲宴,他多多少少能猜到,溫皓文絕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肯定會過來鬧的,所以一早就通知了外面的保安,堅決不讓溫皓文進來。
溫馨雅點點頭道:“已經打發了,估計一會兒就消停了。”
溫皓文不過聲色厲荏,還真不敢鬧到警察局,她說讓保安報警的話,其實也就是嚇唬他的。
溫老爺子面色很難看:“看來,我對他還是太仁慈了。”
看來父子一場的份上,他對溫皓文一直很寬容,哪怕將溫皓文逐出溫家,但是他的所作所爲,着實令人感到失望透頂。
溫馨雅安撫道:“爺爺,今天是瑾瑜的週歲宴,不要爲了不值得的人和事而生氣,溫皓文他翻不起什麼大浪。”
自從決定要會瑾瑜舉辦週歲宴,他徹底放下了心中對瑾瑜的芥蒂,對瑾瑜越來越上心了。
溫老爺子點點頭:“以後如果他再膽敢鬧事,你不用對他客氣。”
溫老爺子對溫皓文,徹底死心了。
溫馨雅握着爺爺的手,笑道:“我有分寸,瑾瑜馬上就要抓週了,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溫老爺子的眉目,這才舒展開來:“也不知道那個小子會抓到什麼。”
溫馨雅精心準備了許多有趣的小玩意兒,像筆、墨、紙、硯、算盤、書冊,錢幣、帳冊、吃食、玩具等等,擺滿了大案上。
溫瑾瑜繼承了溫家的好相貌,長得圓圓胖胖的,穿着紅色童子戲蓮圖的小肚兜兒,光着屁股,爬在大案上,有些茫然,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的直轉,一看就知道是個機靈可愛的小子。
“瑾瑜,這邊!”溫馨雅拿着小算盤,揮了兩下,算珠發出清脆聲響,意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溫瑾瑜聽着盤珠發出來的聲音,坐在大案裡,一邊拍手,一邊“伊呀伊呀”的大笑起來。
嬰兒清脆的笑聲,引得滿堂賓客,都不禁心生喜愛。
溫瑾瑜的目光看着四周,爺爺,奶奶,還有姐姐都站在案邊,他會在大案上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最喜歡姐姐,所以當下就朝着姐姐爬去。
溫馨雅以爲他要抓算盤,用算盤逗弄他。
這時溫瑾瑜爬到案邊,朝着姐姐伸出胖呼呼的小手:“姐……抱……”
含糊不清的兩個字,讓溫馨雅愣住了,一時間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就連溫老爺子和溫老太太也是一愣,沒料到溫瑾瑜居然會說話了。
溫瑾瑜小嘴一撇,毛躁的拍着腿:“抱……抱抱……姐……”
斷斷續續的話,吐詞較之前清晰了許多。
這下,所有人都聽清楚了他的話,溫瑾瑜喊姐姐了。
溫老爺子激動道:“這小子,之前明明還不會說話的,什麼時候學會喊人了。”
一歲學會說話的孩子,雖然不算稀奇,但是也算比較少見,特別是男孩說話一般比較晚一些,溫老爺子既驕傲又喜悅。
不甚清晰的叫喚,讓溫馨雅心頭一軟,她高興的抱起溫瑾瑜,有些激動:“瑾瑜,你真乖,都會喊姐姐了,真是太好了。”
接着,她激動的在弟弟的臉上親了一下。
溫瑾瑜像是感受到姐姐很高興,笑得口水直流,小嘴湊到姐姐的臉上,在姐姐的臉上留下一連串的口水印子。
溫老爺子不禁嫉妒,湊過來逗弄孫子:“瑾瑜乖,喊聲爺爺來聽聽。”
溫瑾瑜哈哈大笑,身體在姐姐懷裡一扭,直接用光溜溜的屁股對着爺爺。
頓時大家鬨堂大笑。
溫老爺子的臉一黑,忍不住罵道:“這個臭小子!”
溫瑾瑜好像對大案上面的玩意兒不感興趣,一直抓着姐姐的衣服,賴在姐姐的身上不肯下來,不管誰來抱,他胖呼呼的小手,纏姐姐的脖子,胖呼呼的身體一扭,都以屁股示人。
可愛的小性子,惹得場中爆笑連連。
溫瑾瑜可愛的模樣,讓溫馨雅心軟得一塌糊塗,抱着他更是捨不得放手,當着衆人宣佈道:“今日是我的弟弟溫瑾瑜的週歲宴,我作主將我弟弟溫瑾瑜過繼續我母親莫雲瑤的名下。”
溫馨雅的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溫老爺子面色複雜的看着孫女兒:“馨雅你……”
關於過繼的事,馨雅事前跟本就沒有和他商量過,他沒有想到,馨雅居然肯爲瑾瑜做到這一步。
溫馨雅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爺爺,您不用多說什麼,溫家的香火,是要靠瑾瑜傳承的,我不想讓他頂着私生子的身份,任人作賤,那纔是溫家之恥。”
她的聲音並不算低,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溫馨雅身爲溫家正統嫡出的繼承人,她當場承認溫瑾瑜,代表的也是溫家的態度。
溫老爺子一時無話。
就連溫老太太也是心下複雜。
瑾瑜出生之後,她處處防着溫馨雅,就怕溫馨雅對他下毒手,卻沒有想到,她居然當衆替瑾瑜正名。
溫老爺子不禁大笑了起來:“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我的孫女兒。”
這場週歲宴舉辦到現在,溫老爺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鬆快過,孫女兒大氣,給他掙扎了面子,孫子可愛,也讓他面上有光。
爲了表達對此事的鄭重,溫馨雅當場命人設了莫雲瑤的高堂,抱着溫瑾瑜行了過繼禮,帶着讓溫瑾瑜向莫雲瑤高堂行三跪九叩之禮。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封建社會,不行過繼這一套,但是溫家鄭重其事,做了過繼禮,圈子裡的人,也不得不得鄭重幾分。
此舉,雖然沒有實際意義,但是卻是擡舉了溫瑾瑜的身份,今後溫瑾瑜就是莫雲瑤的嗣子,在場的賓客人,對溫馨雅此舉,有的是欽佩,有的是讚賞,當然也有的是不以爲然,但是不管怎麼樣,溫馨雅此舉,讓溫瑾瑜徹底擺脫了私生子之名。
簡簡單單的一個儀式,便有這麼重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