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雅和蕭靖南只怕到死也不會知道,明明天衣無縫的安排,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紕漏,爲什麼溫馨雅的死亡真相會被拍下,在他們的婚禮現場被當衆播放出來。
其實,這很簡單,他們都忘記了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溫家的傭人汪媽。
溫老爺子在看到孫女兒的視頻之後,怒氣攻心暈倒了,汪媽身爲服侍溫老爺子的老傭人在送溫老爺子去醫院之後,回到溫家收拾溫老爺子住院用的日常用品時,看到了這一幕,她心中記掛着已故夫人莫雲瑤當年的情義,悄悄用自己的手機拍下了這一幕,最終成爲指證夏如雅幾人有力證據。
司亦焱巧妙的利用了夏如雅和蕭靖南的婚禮,安排了一場針對hz國際聯盟組織的計劃,同時參與活動的,還有軍方,溫老爺子也在此次行動當中,提供了便利,周家也成爲此次活動成功的大功臣。
hz國際聯盟組織在京城的勢力徹底被連根撥起,包括hz國際聯盟組織在別的省市的勢力,涉案人員多百位之多,簡直震驚世界。
司亦焱再一次來到懷山墓園,踏上了那通往天堂的階梯,來到了溫馨雅的墓前。
這是溫馨雅死亡之後,他第一次來她的墓前。
墓碑上面的少女,大概是剛剛回到溫家時的模樣,沒有被毒品摧殘的容顏,帶着青春朝氣的稚嫩,眉目間是與生俱來的驕傲與桀驁,一雙漂亮的鳳眼裡,閃動着靈動耀眼的神采,脣角揚起甜美的笑容,但是笑容間帶着一絲不羈。
這是最初的溫馨雅,乾淨的就像他親手放到墓前的瓊花,爛漫而玉潔。
司亦焱的心倏然一痛,想到了許多年前,他回到京城,偶然聽說莫公找回了真正的外孫女兒,他本來是要見見她的,那天他就在明珠商場,驚鴻一瞥了她瘦峭的背影,結果卻因爲行蹤暴露,遭到暗殺匆匆離開。
從此一別就是經年,再相遇彼此早已經面目全非。
他遺憾,未來相識在彼此最美好的年華。
也遺憾,錯失了曾經彼此最美好的時光。
是天意如此,還是造化弄人呢
明明不相干的兩個人,卻因爲莫公,因爲hz國際聯盟組織,最終將命運交織在一起。
司亦焱半跪在墓前,那修長如玉竹的手指,輕輕的撫過墓碑上面的容顏,淡聲道:“也許你永遠不可能想到,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有個人已經悄悄的進駐了你的生命,關注着你的一切,甚至因爲種種原因,和你的命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只是我們都是彼此世界的陌生人,相逢對面不相識的陌生人。”
他嚐到了一念之差釀的苦果。
如果,那日在嘉園俱樂部,他的心不是被太多的緊要的事給牽絆了,只是輕輕的伸手拉了她一把,興許事情的結果就會不一樣。
但是,這個世界,永遠沒有如果。
司亦焱道:“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
是的,第一次
這麼多年來,他因爲莫公而對溫馨雅照拂一二,但是並沒有給予她太多的關注,因爲對她的事知曉的越多,他的心中便越是失望,失望於莫公那樣德高望重,令他欽佩的人,居然擁有這樣一個,辱沒他的名聲的外孫女兒。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hz國際聯盟組織的陰雲已經籠罩了溫家,她的命運已經被人操控。
莫公是他此生最敬仰的人,如師亦友,亦如親人一般尊重的人,所以對溫馨雅他曾經也用過一番苦心,他暗中助她上了清源大學珠寶設計系,暗中讓她的導師關照她,給了她去法國進修的機會,他派了世界最頂尖的戒毒專家,他替她鋪好的人生的路,但是她卻不爭氣的,一次又一次的錯失了機會。她這樣墮落不堪,這樣不爭氣,讓他着實惱怒萬分。
最終,他也不願意再爲她耗費心機了,她不配身爲莫公的外孫女兒。
他願意庇護她,願意給予她照顧,也願意護她性命無虞,但是也僅僅只有這些了。
司亦焱聲音略爲沙啞:“你好,溫馨雅,我是司亦焱,與莫公雖無師徒之名,但是卻有師徒之實,你可以叫我一聲司師兄”
司亦焱這個名字,多久沒有被他提及了
司亦焱的記憶有些久遠模糊,好像有二十三年了吧,從七歲那年母親和父親死後,就再也沒人叫這個,代表着陽光和承載着母親對她美好期待的名字,這個名字恍惚被塵封了一般,瑣在他記憶深處匣子裡。
大家都叫他夏司九,r或者是luifr
只是世界上沒有人知道,這只是代號,並非他的本名。
因爲,沒有人有資格知道,這個承載着他生命最美好的名字。
“夏如雅因蓄意謀殺,涉嫌hz國際聯盟組織各種犯罪活動,將會處以槍決,緩期三年執行,寧舒倩因參與謀殺,策劃各種犯罪行爲,涉嫌hz國際聯盟組織各種犯罪活動,將會處以槍決,緩期二年執行,溫瑜雅參與謀殺,參與各種犯罪行爲,判有期徒七年,蕭靖南因蓄意謀殺,涉嫌hz國際聯盟組織各種犯罪活動,將會處以槍決,緩期一年執行。”
“溫老太太因爲承受不了打擊,精神失常早已經往到精神病院,溫皓文遭遇車禍變成了植物人,溫老爺子將溫家僅剩的財產以你的名義捐給了慈善機構,將會在悔恨的情緒裡,走完自己僅剩下的人生。”
不僅如此,夏如雅,寧舒倩,蕭靖南三人就算即將面臨死亡,但是他們生命往後的日子,他也不會讓他們好過,活着往往就是生不如死,比死亡更可怕開端。
司亦焱突然間低聲問道:“這個結果,你可滿意”
照片上面的少女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目光神采飛揚專注有神,笑容純潔甜美,彷彿爛漫的瓊花玉潔,這些日子以來,他如同着了魔似的,時常想起那日在嘉園俱樂部裡見面的情形,畫面有些模糊不清,她當時的模樣,也有些褪色了,但是那沙啞魅惑的嗓音,卻總在午夜夢迴之時,在她的耳邊唱響。
司亦焱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倨高臨下的看她:“雖然我未能完成承諾庇護於你,但是我如今也算是替你報了仇,九泉之下你可安息。”
司亦焱轉身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這個在他的生命裡惹下漣漪,在他的靈魂裡種下悸動的少女的墓碑。
這個時候,司亦焱還沒有意識到,這份悸動,他是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去緬懷,去悼言,去追思
這就是宿命
屬於他早已經既定好了,無法掙脫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