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念本以爲是她多想了,但很快任彥澤便親自驗證了,她一開始對曉夢的懷疑並沒有錯。
辛小念走動不方便,晚飯是曉夢給她送上樓來吃的,晚飯後,她便再也沒有看到曉夢,等房門再次被人敲響時,她以爲是曉夢,沒想到進來的人卻是任彥澤。
“爸爸,你下班了?”辛小念合上筆記本,放在一旁,擡頭看向任彥澤,眉眼之間全是笑意。
任彥澤的表情卻沒有辛小念這麼好看,嚴肅着一張臉,好像是在生什麼氣。
任彥澤走到牀邊坐下,看了辛小念一眼,沉了口氣問道:“小念,花樣服裝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爸爸?”
他不是早知道了嗎?並且說不定這事兒還是他一手促成的,用的着她告訴嗎!
“爸爸?你怎麼知道的?”任彥澤在去醫院看她的時候,就有機會問她,但是他沒有,偏偏在今天,就在她下午剛和裴汐美通完話後,就在曉夢聽到她打了那通電話後,嘖嘖……
“哦……”任彥澤沉默了一會兒,他沒想到辛小念會這麼問他,笑了笑,來掩飾尷尬,“是你譚叔叔告訴我的,說是花樣服裝公司的人,聯繫他,問布料的事情,我這才知道你在原素布料公司訂了貨,早知道這樣,當初我買下原素的時候,就不該給思瀠,直接給你就好了!唉,是爸爸沒考慮全面!”
ωwш.ttKan.¢ ○
“爸爸你買下了原素?”任彥澤裝,辛小念跟着裝。
任彥澤點點頭,“是啊,原素之前的老總,欠了我一點錢,用公司做抵押,我想你現在已經有了花樣,這幾年我也的確虧欠了思瀠,就把原素送給了她,我要知道你跟原素有合作,我斷然是不會給她的!”
這謊話說得真有水平,臉不紅心不跳的,她開服裝公司,他就送任思瀠布料公司,這不是擺明了要和她作對嗎?
“那爸爸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現在很需要這批布料!”辛小念激動地抓住任彥澤的胳膊,“之前花樣接了不少訂單,這些客戶在時尚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得罪不起,要是沒能按期完成訂單,賠償事小,花樣服裝公司信譽受損事大啊,爸爸,公司是媽媽送我的,我想你也希望,我可以好好經營花樣吧!”
辛小念一雙黑瞳,亮得晃眼,任彥澤看得有些恍惚,拍了拍她握住自己的手,皺皺眉,“你放心,這件事爸爸會想辦法幫你搞定的,等思瀠回來,我就問她!”
“謝謝爸爸!”
“跟爸爸客氣什麼,小念,以後有什麼事情,你要跟爸爸說,無論是工作上的也好,或是其他事情,你都可以跟爸爸說!要記住,爸爸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會的爸爸!”辛小念感激地看着他,心中暗自鄙夷得不行,唯一的親人,呵呵,任彥澤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任彥澤把她當仇人還差不多,而且還是血海深仇的哪一種。
任彥澤離開辛小念的房間,向站在門口的曉夢使了個眼色,曉夢點點頭,端着水果走進房間,任彥澤又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確定辛小念沒什麼異常反應,才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
“怎麼樣?辛小念怎麼說?”丁怡柔朝樓上看了一眼,問任彥澤。
任彥澤走到沙發前坐下,從水果盤裡拿了一塊蘋果吃下,“她已經知道布料的事情了!”
“那她怎麼說?”丁怡柔往任彥澤身旁靠了靠,神色緊張地說。
“他找我幫忙,估計是想讓我向思瀠施壓,給她發貨!”
“那彥澤,你的打算是?”丁怡柔早料到,任彥澤如今是想做一個雙面好人,讓辛小念和任思窩裡鬥,他誰都不得罪,既能置身事外觀望,又能漁翁得利。
“思瀠難道沒有告訴你她的計劃?“任彥澤皺了皺眉,看丁怡柔的眼神,滿是探尋。
丁怡柔笑,“思瀠倒是給我說了一個計劃,她找人去收買了花樣服裝公司採購部的負責人歐文,想把生產的劣質布料發過去,這看上去是個好辦法,但我也擔心,被人發現。”
丁怡柔如實告訴任彥澤任思瀠的計劃,一是因爲任思瀠早告訴她,她已經把計劃告訴了任彥澤,她沒了隱瞞的必要。
二是因爲任彥澤如今自以爲是操控着辛小念和任思瀠的操控者,掌握着大局,丁怡柔自然要順着他,製造一切盡在他掌握的假相,只有這樣她才能隱藏自己。
“辦法是個好辦法,不過,你一定要讓思瀠想好退路,這是一件紙包不住火的事情,東窗事發後,辛小念肯定會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原素,所以你們一定要做好準備。”
丁怡柔嘆了口氣,“我也是在爲這件事情煩,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退路。”
任彥澤笑,“思瀠不是已經找好替罪羔羊了嗎?”
丁怡柔擰眉,“彥澤,你的意思是……”
“那個歐文拿了錢,做點犧牲也是應該的,如果東窗事發,你們大可以把責任推給歐文,說是他主動提出要購買原素布料公司,打算要處理掉的劣質布料,製造出他兩頭欺騙,從中賺取差價的假相,到時候原素布料公司自然而然全身而退,她們兩姐妹的爭鬥,發展了花樣服裝公司內部矛盾,到時候我們只需要煽動媒體,把事情鬧大,安安心心地在一旁看笑話就可以了。”
“太棒了!”丁怡柔激動得想要鼓掌,她說沒想好退路,沒有欺騙任彥澤,她是真心在請教任彥澤,他說的辦法雖然有點繞,但實施起來很簡單。
張初初給歐文的那筆錢,便是他在兩家公司之間,賺取的差價,屆時再爆處歐文染|毒的消息,不僅能增加歐文兩頭欺騙的可信度,還能打擊花樣服裝公司的企業形象,一舉兩得。
“記住,事情千萬不可以思瀠出面!”
“你放心,我早有安排!”
“就是你說的那個侄女?”任彥澤吃着蘋果,漫不經心地問。
丁怡柔點頭,“沒錯,就是她,她比思瀠有心眼,做事情乾淨,應該是一個不錯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