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老爺子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說：“重要啊。”
厲墨琛拿厲老爺子沒辦法，擡手揉了揉犯疼的眉心，說：“她救了我，我答應她一件事。”
一聽這話，厲老爺子剛剛還有些笑意的臉立馬就垮了下來。
他看着厲墨琛，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居然把做生意那套用在了還人情上，那當初蘇沫救了你，你怎麼不也答應她一件事，這樣話你們現在也不會糾纏不清了。”
厲墨琛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嘴角微抽，無奈地解釋道：“爺爺，這不一樣。”
厲老爺子哼道：“有什麼不一樣的，都是救了你。”
厲墨琛：“......”
話落，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厲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罷了，爺爺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摻和了，你只要不後悔就行。”
厲老爺子讓孫靖東扶着他回房休息，臨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厲墨琛，頭幾不可見地輕搖了幾下。
偌大的客廳頓時就剩下了厲墨琛一人，他神色微斂，大拇指輕輕地摩挲着杯沿，思索着什麼。
——
或許是心裡裝着事，蘇念這天早上早早地就醒了。
病房裡沒有一個人，陳嫂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蘇念圍着病房轉了一圈，倒了一杯溫水捧在手心裡，拉開了窗簾。
今天又是一個灰濛濛的天氣，太陽早已被雲層遮住。
倒是醫院裡中的冬青還綠油油的，給這蕭瑟的冬天帶來了一點生機。
陳嫂手裡掂着早飯從外面進來，笑眯眯地說：“少奶奶，您今天醒的這麼早。”
蘇念轉身，對陳嫂笑了笑，“睡不着了。”
聞言，陳嫂揶揄地看了她一眼，“是想早點起來爲少爺的生日做準備吧。”
蘇念抿了抿脣，內斂一笑。
陳嫂把早飯放下後，一邊伸手解着脖子上的圍巾，一邊對蘇念說：“少奶奶，您不知道今天外面有多冷，地面都結冰了，天氣預報說今天還會有降雪。”
蘇念早已習慣了江城的寒冷，她嘴角微彎，好笑地說：“這幾天天氣預報的好像不準，前天都預報的有雪，結果是個豔陽天。”
陳嫂把早餐擺在桌子上，嘟嘟囔囔地說：“我覺得今天會下，這天氣一看就像是會下雪的樣子。”
蘇念扭頭看向窗外，希望陳嫂這次可以說對。
吃過飯，蘇念只在病房裡扭了兩圈，就窩到被窩裡看書了。
護士來扎針輸液的時候，笑着說：“厲少奶奶，您這麼喜歡看書啊。”
蘇念擡眸，揚了揚手裡的書，眼角微彎，“不過是閒着無聊打發時間罷了。”
在這個私人醫院裡，護士見過不少的豪門闊太，但像蘇念這樣平易近人，好相處的卻是不多。
看着輸液管裡的水正常滴落，護士拿筆在病例上標記了一下，對蘇念說：“我剛剛聽陳醫生說，您再有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蘇唸的眼睛一亮，“真的？”
再醫院也快住了二十多天了，每天只能在病房裡轉轉扭扭，最遠的地方就是樓下的花園了，她快要長毛了。
“大差不差吧，您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癒合了，只要回去注意一點不大幅度地運動就行了。”
蘇念眨了眨眼，語調上揚，“好，謝謝你了。”
“您客氣了。”護士對她微微點頭，然後離開了病房。
陳嫂在一旁給蘇念剝着橙子，看蘇念高興的樣子，笑的一臉慈愛。
快到中午的時候，蘇念接到了厲墨琛的電話。
男人熟悉的嗓音順着電波傳了過來，“抱歉，答應今天陪你的，有事給耽擱了。”
蘇念心裡‘咯噔’一聲，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今天晚上可以來嗎？”
厲墨琛毫不猶豫地應道：“我晚上一定過去。”
蘇念心裡懸着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說：“嗯，那我等你。”
——
吃過午飯，蘇念午休了半個小時。
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去翻看手機的消息。
只有安槿閒的沒事給她發的幾個無關痛癢的消息，她笑着回覆，又和安槿閒聊了一會兒。
‘念念，我這邊突然有事，就先不和你聊了。’
‘好。’
退出微信，蘇念又進微博逛了一圈，刷着刷着就看到了蘇沫的微博。
蘇念關注蘇沫是因爲她經常會在微博上分享厲她和墨琛的事。
不過自從上次她厲家少奶奶的事被曝光後，蘇沫就很少分享了。
她這次發了一個男人的背影圖，配文寫到：又到了你的生日，想說的你都知道，生日快樂吖！【心】
那張圖片不蘇念不用放大就知道是厲墨琛的背影。
蘇沫這次卡的還是下午一點十四分的那個點，每年如此。
不過今年和往年不同的是這次蘇沫發的是厲墨琛一個人的照片，以往發的都是兩人的合照。
下面比較靠上的評論都是蘇沫的鐵粉評論的。
‘九年了，你爲他過了九年的生日了，但是他卻娶了別的女人，沫沫，放下他吧。’
‘樓上這樣一說，我覺得上次的事情好對不起沫沫，明明是蘇念橫刀奪愛，搶了自己姐姐的男朋友，她還要被罵小三。’
‘附議，九年的感情，怎麼能因爲厲總結婚了就罵我們沫沫是小三，明明那個女人才是小三。’
上次那個好不容易被平息的話題就因爲這一條慶生的微博又被拿出來重新討論。
蘇念不想再繼續往下看了，她把手機放到一旁，愣愣地看向窗外。
直到陳嫂發現蘇念不對勁，過來喊她的時候，她才漸漸回神。
陳嫂擔心地問道：“少奶奶，您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蘇念搖了搖頭，隱藏好自己的情緒，對陳嫂搖了搖頭，“我沒事。”
怕自己被網上的那些新聞影響到，胡思亂想， 蘇念就拉着陳嫂進了廚房，準備開始做蛋糕。
陳嫂無奈地說：“少奶奶，時間還早着呢。”
蘇念手下的動作未停，“我現在做個蛋糕，萬一這個失敗了我還有時間重新做一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