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沒了?”
厲墨琛眉毛微挑,問道:“不然?”
蘇念低頭一笑,垂落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隱藏住了她臉上的表情。
厲墨琛看着蘇念,幽昏深暗的眼眸裡有着別樣的情緒一閃而過。
須臾,厲墨琛起身,準備去書房處理公務的時候,蘇念叫住了他。
“厲墨琛,如果...”
剛一開口,蘇念就頓住了。
厲墨琛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蘇唸的聲音,他眼神有些不解。
蘇念把耳邊的碎髮別在而後,輕聲說:“沒事了,你去忙吧。”
厲墨琛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嗯”。
——
又過了幾天。
蘇念在幫厲老爺子挑選年貨的時候,蘇沫打來了電話。
厲老爺子說:“念念,你先去接電話。”
“好。”
蘇念走到桌子旁,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嘴角微勾。
正想着怎麼讓蘇沫主動露出狐狸尾巴,這不就來了。
她故意停了一會兒,在電話快要掛斷的時候,伸手接聽。
“喂。”
蘇沫問道:“念念,你最近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
蘇唸的脣角瀰漫了一抹笑意,機會這不就來了。
但是爲了不讓蘇沫察覺 ,蘇念按照往常自己的語氣拒絕了她,“不用了,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值得一起吃飯的。”
蘇沫聽蘇念拒絕了她,心裡有些焦急,“念念,我知道因爲有些事你對我不滿,但不管怎麼樣,我們始終是姐妹,馬上就要到除夕了,我不希望我們兩姐妹鬧彆扭到明年。”
蘇念嗤笑一聲,蘇沫這一番話說的是聲情並茂,要不是她早就看清了蘇沫的真實面目,恐怕她就要相信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蘇念也就順着臺階走了,“好啊,你把時間地點發給我。”
蘇沫說:“就今晚吧,正好我今天拍攝結束的早。”
聽完,蘇念心裡冷笑一聲,這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她應道:“好,我會準時赴約的。”
蘇沫一聽她答應了,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高興,“嗯嗯,那就不打擾你了。”
電話那邊,掛了電話後的蘇沫嘴角帶着狠毒的笑意。
蘇念,今晚,就好好享受我給你準備的“大禮”吧。
晚上七點的時候,蘇念給厲老爺子說了一聲今晚不回來吃飯後就出了門。
司機送她到約定的地方, 蘇念讓他先回去,走的時候再給他打電話來接。
“少奶奶,要不我還是在這裡等您吧。”想起上次的綁架案,司機不放心的說。
蘇念搖了搖頭,笑着說:“沒關係的,您先回去吧。”
“那好,到時候您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蘇沫定的地方是江城有名的大酒店。
蘇念擡頭看着上面的招牌,眼底一片冰冷。
上次被算計,和厲墨琛那晚也是在這個酒店。
她幾乎不用想,就知道蘇沫這次又想用什麼方法來陷害自己。
在娛樂圈這麼久了,還是這會這些骯髒的手段,如過不是厲墨琛捧她的話,她哪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蘇念收斂神思,擡腿走了進去。
她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去了蘇沫提前訂好的包廂。
聽到聲音,蘇沫放下手機,目光看向她。
蘇沫起身,親暱地拉着蘇念坐到她身旁的座位,“念念,你終於來了。”
蘇念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的手,臉不紅心不喘地說着謊,“路上堵車。”
蘇沫笑的清純無害,“沒事,我也是剛到不久。”
服務員在一旁適當地插話,“蘇小姐,現在可以上菜了嗎?”
蘇沫點了點頭,“可以了。”
“好的。”
酒店的各個服務一流,上菜的速度也很快。
蘇念看着面前這一大桌子菜,嘴角微抽,“這麼多菜我們兩個人吃不完吧。”
蘇沫彎了彎嘴角,脆生生地說:“沒事,我們難得一起吃一頓飯。”
蘇念看着這一桌子菜,眼神冰冷。
看起來美味的珍饈菜餚,說不定哪一盤裡就被下了藥。
今天這一場所謂的‘姐妹’聚餐,不過就是一場鴻門宴而已。
蘇念舉起面前的酒杯,一臉真誠地說:“念念,來,我敬你一杯。”
蘇念看着自己杯裡猩紅的液體,沒有動作。
蘇沫知道她在想什麼,尷尬地笑了笑,“念念,我知道我原來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但這些都是因爲我太愛墨琛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想通了,我們是姐妹,從小一起長大,既然你現在嫁給了墨琛,那我選擇成全你的幸福。”
說到這裡,蘇念停頓了一下,低頭輕嘲了一聲,說:“這杯酒就當是我給你的道歉酒。”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蘇念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她擡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剛遞到脣邊,視線一掃,就看見了蘇沫脣角得意的微笑。
雖然很短暫,但是蘇念還是迅速地捕捉到了。
她不動聲色地垂眸看着脣邊的這杯酒,心裡瞬間瞭然。
這杯酒...一定有問題。
呵,還是和當初一模一樣的手段,她倒是也不膩。
蘇沫看到蘇念把酒遞到了嘴邊,可就是一直不喝,她心裡不禁有些焦急。
蘇念眼球微轉,把手裡的酒杯又放回了桌子上,對蘇沫笑道:“我最近不太舒服,不能喝酒,我以茶代酒,你不介意吧?”
蘇沫笑了笑,說:“不介意。”
蘇沫心裡暗自佩服自己的計劃周全。
蘇念用的紅酒杯和所有的茶杯都被她抹上了藥,無論她喝哪一個,結果都一樣。
蘇念看着桌子上離自己有些遠的茶壺,不好意思地說:“可以麻煩你幫我倒一杯嗎?”
蘇沫自是樂意之極,應道:“沒問題。”
趁着蘇沫起身去拿茶壺,視線沒有在酒杯上時,蘇念迅速地換了兩個人的酒杯。
兩人本就挨着坐的,酒杯離得不遠,蘇沫自是沒有發現。
把倒好的茶遞到蘇唸的面前。
蘇沫臉上雖然是笑嘻嘻的,但心裡已經把蘇念詛咒了千百遍了。
要不是爲了她一會兒的計劃,她早就走人了,誰還會陪蘇念在這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