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彥的合同很快就搞定,原本那貨以爲就是撿便宜。官場上的用酒的銷量也是大頭。兩成的利潤,足以讓他在眠花樓揚眉吐氣的了。
簡有之也挺滿意,宋朝的官員可是比天朝的官員更能喝酒。酒文化深入官場人心,從古至今概莫能外。
想想那些與酒有關的詩詞文章,想想那些對酒當歌的文人墨客。簡有之忽然覺得,原來古代的公務員是那麼的可愛。
“還是喝酒好啊!”
簡有之走出韓府的時候,感嘆了一句。
這個時代,不缺美酒佳餚,也不缺金銀財富,也不缺享受這些的人。關鍵是如何從這些人的口袋裡將銀子掏出來。
“那個大官人嘴都笑歪了!”
二丫很鄙視韓武彥,因爲簡有之要平白無故的將兩成的利潤分給他,這讓她小小的心靈一直不能接受,以至於怨念頗深,一路唸叨起來。
這丫頭怎麼這一陣子話也變得多起來了?
其實二丫一直都在氣悶,追究原因,也不過是在念念不忘路上遇到蘇家小娘的事情。從表象上來看,這個蘇家小娘不是個善茬子,就是那個叫三環的丫頭,也是個刀子嘴。這是須早作打算,不能讓人後來居上。
簡有之自然不知道這丫頭的小算盤,正一路春風,得意洋洋。
韓府。
韓武彥興高采烈,猶如撿了大元寶一般。就在近日,簡有之正式與他簽了個契約,用簡有之的話說,是簽了個合同,日後便按照那個合同辦事,如有違約,加倍罰金,可追究官辦的。這無疑又增添了韓武彥賺錢大業的一道保險。
“咳咳!”背後傳來熟悉的乾咳聲。
韓武彥頓時猶如雷擊,臉上笑容僵住,垂頭喪氣的轉過身。
“何事這般浮躁,都這般年紀,卻還不省事!”韓琦滿臉的不悅,瞪着韓武彥。
韓武彥下意識的將手往背後藏起來。
“那是什麼,拿過來!”韓琦的話不容分辨。
“一張契約!”
韓武彥很不情願。這筆錢他原本是要攢來做私房錢的,日後用錢的地方多,譬如聽胭脂姑娘彈曲子。當然順便還要聊一聊簡有之說的人體藝術之類的高雅的東西。共同研究,一起進步。
簡有之那廝P妓這樣的事情都說得那麼的具有藝術性,這一直是讓韓武彥佩服的地方。
老爹的話不容置疑。
韓武彥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契約遞了過去。
韓琦的鬍子抖了抖!
韓武彥的心也隨着抖了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家的老爹的臉。
韓琦的鬍子抖了十數下。
韓武彥的心也跟着抖了十數下,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啊!老爹的城府也太深了一點!
“你怎麼看?”
韓琦的話很穿越,就差一個“元芳”了!
“這是流光兄給我送銀子花,不,是給咱們韓家送銀子花呢!”韓武彥的心很痛,這句話就等於將自己的銀子充公了。
韓琦沉默不語,半晌不出聲!
“我只要七層,其餘三層都歸父親支配!”韓武彥咬了咬牙!
“嗯?”韓琦的語氣不太好!
韓武彥縮了縮脖子:“一人一半,如何?”
韓琦黑着臉不出聲。
“我三成,父親七成,還是不行的話,就——就全憑父親大人做主!”韓武彥臉都扭曲了,心痛啊!聲音都帶着哭腔。
“糊塗東西!”韓琦憤怒的看着自己這個大兒子,很顯然比小兒子韓文彥不如太多了。只是真不知他走了什麼狗屎運,交到這麼一個朋友來幫襯他。
“是,是,是,孩兒糊塗!”韓武彥忙點頭。可究竟什麼地方糊塗,韓武彥還是很糊塗。
“知道簡有之爲何與你兩成利麼?”韓琦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是我幫他賣酒了!”
“不只於此!再想想!”
“看中我的人際關係!”
“再想想!”
韓武彥愁眉苦臉,然後搖搖頭:“孩兒實在糊塗!”
韓琦點點頭:“若是你想明白這一層了,也不至於讓我如此操心。這事你也不用再想了。不管他如何,這是實實在在送與你的好處。我也不要你的,你只管自己好好的盤算着花就好!這可是一筆鉅款!”
這個韓武彥自然知道。
“還有這瓶子,構思精巧,兩種酒也不知如何釀出來的,一柔一剛,奪天下人的心思,便是我一見也是喜愛十分。”
“嗯嗯,兩種酒兩種口味,囊括了大部分人的口味,男女老少一概通殺!”韓武彥連連點頭稱是。
“還是這般粗俗!”韓琦嘆氣,但看着他的眼光已經柔和了不少。
“是,是,孩兒一定好好讀書,不學無術!”
“混賬東西!”韓琦氣得鬍子一翹一翹。
“是,是,孩兒混賬!”韓武彥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罷了,你且和你那流光兄好好廝混,能受他影響,自然是好的!便是那瓶子上的幾句詞,雖無頭無尾,卻不輸於大家!”
“一定,一定,孩兒一定與流光兄多多親近!”韓武彥終於眉開眼笑了。這句話聽起來不亞於“奉旨泡妞”的驚喜啊!
這麼多年了,自己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流光兄一同探討“藝術”了。
看着韓琦轉身離去,韓武彥只覺得眼眶溼溼。
這背影多慈祥啊!
“等他的背影混入來來往往的人裡,再找不着了,我便進來坐下,我的眼淚又來了。”如果韓武彥看過朱自清寫得《背影》,會不會在心底裡冒去這樣的句子來?這個哥德巴赫猜想真的很詭異。
但是現在韓武彥第一次感受到了父親原來是慈祥的,是關心着自己的。這樣的想法糾結在心裡,他的眼淚終於來了!
如果說韓武彥已經生活在幸福中了,那麼蘇玉婷就是生活在狂躁中。
這種狂躁的來源便是第一次與簡有之不成功的會面。
“啪嗒!”
蘇玉婷在房間裡推倒了一把椅子。然後拿起了書桌上的那個白色的瓷瓶子!
“小娘,這個砸不得!”
蘇玉婷看了看,終究還是捨不得,放了下來。
“以後我一定要——一定要——”她咬牙切齒,卻說不出狠毒的話來。
“殺了他?”三環很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
“殺了他我不守寡了?豬腦子!”蘇玉婷沒好氣的一手指戳到三環的腦門,戳的三環嘴巴都翹起來,嘀嘀咕咕。
“我要讓他生不如死!”蘇玉婷終於撂出一句狠話!
三環猛然瞪大了眼睛,然後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見鬼了,怎麼這副表情?”蘇玉婷又戳了她一指,很準確的命中額頭眉心。這是練出了一陽指的準頭了。
三環伸出兩根手指頭,做出”咔嚓”的摸樣:“對,就剪了他!死太監!”
這麼惡毒的心思都能夠冒出來。
蘇玉婷的眼睛瞪得比三環更大。
“你今天吃砒霜了?”
三環忙搖頭,茫然的看着蘇玉婷。這話說的,不知咒自己死嗎!
“怎麼你的話都飄着一股毒藥味道?”
三環猛然的驚醒,若是“卡擦”了姑爺,那小娘子不是要守活寡了!當下慌張的躲躲閃閃,想要躲過小娘子不知什麼時候就要發出來的一陽指。
不管蘇玉婷怎麼想些御夫的招數,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她還沒有正式嫁給簡有之。這是個現實問題。
但是這個現實問題正在面臨第一次的考驗。蘇守財就坐在廳堂裡,看着躺下扭扭捏捏的女兒,一臉的正氣凌然。
“選個日子,早早的嫁過去!”這是蘇守財不容置疑的話。
“女兒不嫁,一輩子守着父親!”必要的矜持還是要有的。蘇玉婷白玉一般的臉上已經涌起一團紅暈了。
“糊塗,嫁過去了,省了爹孃多少心了!”蘇玉婷的母親,一個和藹的老太太,很悲哀的是,她也只剩下姓了,府上稱爲蘇常氏,
“女兒——女兒不嫁!”這話分明就是在妥協。
“嫁了,嫁了,越早越好啊!”
這話分明就是在賣女兒。蘇守財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有些發燒,畢竟自己這麼急切的要嫁女兒,就是想早日與簡家搭上關係。越早搭上關係,越早與簡家合作,想想看,這麼好的美酒,加上自己的銷售網點,簡直就是搶錢啊!
“是不是緩一緩?”蘇常氏很顯然被蘇玉婷臉上的假象迷惑了。她認爲女兒有些心不甘情不願這麼早嫁人。
“緩什麼緩,再緩,黃花菜都涼了!”
看着簡家日進斗金,蘇守財已經是心急如焚了。
婚禮就定在十天之後。
簡金銀急切的想借助蘇守財遍佈開封京城的銷售網點,再一次的衝擊利潤的最高峰,兩人幾乎是一拍即合,當場就定下了日子。當然這事簡有之沒法插手,父母之命啊!
“這麼快!”當簡金銀將這個消息告訴簡有之的時候,他當時是驚叫了一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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