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卓靈這番褒揚，王笑有點暈呼呼的，心中美得很。
“你過獎了！”王笑過分謙虛的說。
“我是說真心話，可不是奉承你。”卓靈說出這句話，臉上又飛出兩朵紅雲，顯露出很羞澀的樣子，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王笑誠懇的點了點頭，他相信卓靈說的是真心話，因爲他剛剛獲得100點好人卡點數。王笑有神奇的好人卡，當王笑獲得別人稱讚的時候，好人卡點數就會增長。別人稱讚他的誠意有多少，好人卡點數就會增長多少。剛剛卓靈在稱讚他的時候，他獲得了100點好人卡點數，那就證明卓靈有百分百的誠意。
“你有什麼建議？”王笑很誠懇的徵詢意見。
智慧光環雖說強大無比，但再偉大的智慧都無法顧及複雜的人姓，難免會有考慮不周的地方。而且，智慧光環發揮作用，其實相當受制於王笑的思想情感。打個比方，如果王笑心底陰險狡詐的話，那智慧光環在發揮作用的時候，自然就會給出很多的陰謀詭計。但事實上王笑是一個好人，所以給出的方略都很美好。
“這段時間我也做了些東西，你看看吧！”卓靈微微一笑，一手抓起鼠標，打開自己筆記本上的電腦。王笑湊了過來，距離卓靈更近了，從卓靈身上散發出的體香更加濃郁，那股味道真是好聞極了，讓王笑渾身都覺得舒服。王笑不由自主的深深吸氣，突然覺得喉嚨有些乾澀，嚥了一口唾沫吞了下去。
王笑努力集中精神，去看卓靈的策劃案，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卓靈做的嚴格來說並不是策劃案，而是一些資料的歸集，和一些零碎的注意事項。其中包括的信息很多，比如，潛在的贊助商，涉及到的政斧部門，相關領導的講話次序，勢力派別之間的利害關係，忌諱觸碰的敏感話題，等等。總之，都是一些王笑認爲與打黑除貪不相干的東西，完全就是在向政治作秀積極靠攏。
王笑難以理解這種做法。
“你這是想做什麼？”王笑用盡量和氣的口吻對卓靈說話。
事實上，王笑心中壓制了火氣。
這種火氣並不是衝着卓靈來的，而是他突然意識到，儘管他想要積極做些有益社會民生的事情，但事實上最終可能不會如他所願。因爲那些給他提供平臺，讓他發揮作用的權貴，與他持有的是不同的理念和夢想。他是想要藉着這個機會爲人類的美好生存作出貢獻，但那些權貴很可能當這是一次作秀，甚至是當成殘酷的權力角逐的舞臺。如此，那些權貴自然不會如他所願，實現他的美好初衷和計劃。甚至是，很可能他過於理想化的策劃無法最終贏得大賽。
“這些是我們贏得大賽讓策劃變成現實需要考慮的事項。”卓靈眼中閃現出靈動的光芒，一種自信的氣質在她的身上體現出來，就像她的價值體現了出來。“王笑，無可否認，你是非常有才華的，不單是策劃這項工作，其他領域的知識都精深的難以想象，可能沒有任何一個學生能夠與你比肩。但是，從我一開始參與大賽培訓，我就給你說過，你是有弱點的。你太有才華了，也太理想化，因此你很清高。對待這次大賽，你只考慮到最好的有益社會民生，但你卻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忽視了既得利益集團的立場。你做的策劃案真的很好，但如果觸及到了既得利益集團的痛處，他們是不會讓你的策劃案實現的。這就是我爲什麼要參與到這次大賽，你不屑於做的事情，我來做！”
聽到卓靈侃侃說出這番話語，王笑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太過震驚。在閱讀卓靈的文案時，王笑就想到了這些，再聽到卓靈說出來，只不過是確認而已。
在學校臨時決定增加卓靈參加大賽培訓時，王笑也曾經確實感到奇怪過，因爲按照大賽的章程規定，每個學校只能派出一個代表，學校培訓兩個是有點浪費。而王笑對智慧光環的強大充滿了信心，就算學校安排卓靈與她競爭，他也不懼。
直到現在，學校仍沒有讓卓靈取代王笑的意思，更多的是想集合兩人的智慧做出最優秀的策劃案，這樣才能保證讓學校在大賽中獲得最大贏面。
此時，聽到卓靈將話說透，王笑終於認識到了自身的短處。
從本質上來說，智慧光環能提高王笑的智商，但無助於王笑情商超出常人。
一時之間，王笑愣住了。
“當初在學校初選的時候，主要是考察學生的策劃能力，因此你的弱點還不明顯。但如果是到了最終階段，策劃案要拿出來實施，要給既得利益集團評判，要通過他們的認可才能落實，你的弱點就會形成致命的缺陷。如果你過於理想化，因爲考慮不周，在方案中觸及到了既得利益集團的利益，那就算是你的策劃案做的再有才華，最後都不可能贏得獎項。我當時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向學校爭取到了參與的機會，我當然並不具備能力取代你的地位揚名立萬，但我希望藉着這個舞臺鍛鍊自己提高自己，我相信參與這次大賽能對我未來發展大有幫助。”
在王笑發愣的時候，卓靈又補充說道。這樣，她就說清了來龍去脈，解除了王笑長期的困惑。或者，更恰當的說，她一直在期待着說清這些，因爲這是她最得意的選擇，也是她的風光所在，想要表現出來。
只是，王笑的感覺卻並不太好。
如果卓靈的顧慮符合實情的話，那他的期望很可能難以實現，很可能會胎死腹中。那麼，卓靈的顧慮是否符合實情呢？王笑很想說不是，但從常理來判斷，卓靈的顧慮應該是有道理的。卓靈真的很有才華，而不只是一個花瓶。
王笑的策劃案觸碰到既得利益集團之處太多了，就比如說王笑想表現的綠色環保主題，希望江城市政斧對環境污染進行整治，這就會損害許多污染企業的利益。而江城市發展水平並不高，基本處於粗放式經營階段，環境污染的企業特別多，如果將這些企業整治的，稅收就會受到很大影響，一些官員想要政績，肯定也不會答應。如此下來，王笑做的策劃案還真就可能會被棄之不用。
“那你的意思是？”王笑看着卓靈明亮的眼神問道。既然卓靈這麼有心積極參與進來，而且又偷偷努力了這麼長時間，肯定早就已經有了成熟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你我合作，你做創意，我來把關。對於一些你想要表達的，但是很明顯觸碰到既得利益集團的東西，就乾脆的捨棄掉，或者，做得更隱蔽一些。就像《讓子彈飛》一樣，讓子彈飛一會兒，等那些人明白過來，子彈已經命中要害了。這樣，我們就能表現出自己的想法，總比沒有機會表達要好。”最後一句話是卓靈看王笑臉色有些不好，補充解釋說明的。
王笑思索片刻，點頭道：“就這樣辦吧！”
看了一下時間，王笑又繼續說：“我們今天就討論到這裡吧，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又到吃飯的時間了。我回去先修改策劃案，然後再發給你看看，儘量改做得隱諱點。呵，本來我是想做的通俗易懂的，這樣才能更廣泛的傳播，但你說的意見也很有道理。懂得人太多了，可能無法問世，那就隱諱點好了。怎麼樣？你想吃什麼？我們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幹嘛要你請我？我又不是沒錢！”卓靈微笑着拒絕道，開始關機收拾東西。
王笑頗可玩味的笑了笑，一邊收着電腦，一邊說：“我聽說請你吃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今天看來果然傳聞不假啊！我不就是想請你吃個飯嘛，爲什麼一定要需要理由？如果非要我找一個理由的話，那請你吃飯會讓我覺得有面子，這個理由行不行？那你肯不肯給我面子？”
卓靈撲哧一聲笑了，臉上變得紅紅的。王笑聞聲望過去，感覺好看極了。只見卓靈不自然的捋了一下額前的秀髮，說：“你這個理由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別人如果是你這樣想的，我也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
“你的意思，別人如果跟我一樣的理由，你也會答應別人請客吃飯了？”
“那也要我相信啊！別人像你這樣說，我不見得會相信。但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因爲你沒必要打我主意，鄭菲多美的女生啊，真是我見猶憐。你也不是腳踩兩條船的人，你現在連鄭菲都沒有搞定，怎麼會來招惹我呢？”
“什麼意思？”王笑有點兒沒有聽懂。“鄭菲已經是我女朋友了啊。”
“哦，不好意思，”卓靈緊張的捂住了嘴巴，似乎是說錯了話，感到很抱歉。但過了片刻，她便變了一副模樣，覺得既然說漏了嘴，那就說明白比較好。於是，又說道：“那個，鄭菲是你女朋友，這個我知道。但你跟她好像還沒有……我是聽別人談起網上‘花叢門’視頻的內容知道的，也不知道真假。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八卦的，只是一不小心說了出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