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青道:“你把殺害肖旅和方順昌、吳才的真相說出來,我想辦法保你無罪,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現實中。”
羅山搖搖頭道:“你不要幫我,我也不想回到現實中,那裡太殘酷。還是這裡適合我,青山綠水,鳥語花香,閒來和鳥獸說說話,悶了就向石人發發脾氣。自由自在,何樂而不爲。”
張木青想到自己的遭遇,也不禁嘆息道:“說得太好了,你是現代的林圃,梅妻鶴子,逍遙自在。只可惜我們現代人被太多的東西所負累,真是找不到一點點的心理寧靜!”
黃【和諧】菊秀見他眼裡閃着光,怕他也像羅山一般迂腐,忙道:“你可不要聽信羅山的,他一向仰慕古人,排斥今人,所以思想很激進。你不同,你是警察,你不能和他一般見識的!”
張木青何嘗不知道這種想法的風不切實際,但是現實又怎能不讓人又如此的想法,面對黃【和諧】菊秀的提醒,便道:“放心吧,我頭腦清醒得很。”
羅山頓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是以查案爲己任。我現在就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訴你!”
於是羅山道:“我得了吳才的錢,可是卻不敢下手,只在這山林裡思謀着如何殺肖旅。然而思謀來思謀去,還是不忍心下手,直到前不久,實在忍不住了,才走出去。知道了肖旅住的地方。幸好這把寶劍能幫我隱身,又能隨意變大變小。我藏在洋河夜總會直到那個女人走了,我就悄悄地從走廊頂上走門縫裡進去。肖旅穿好了衣服,突然看見面前一把大寶劍,嚇得要喊,我情急之下,就殺了他。我怕此事殃及到夜總會別的人,就用劍尖沾着肖旅的血在牆上寫了‘劍人’兩個字,我想就讓他們來查劍人好了。
“後來,馬程接手調查案子,他從視頻上看見了那個劍的影子,我怕他查出來,趁着他白天睡午覺的時候,用寶劍的光走入他的夢中,恐嚇他,讓他別查,並且在他的桌邊留了幾點血,果然馬程很害怕,找到邱輪和鐵完山以請你吃飯爲名,把案子交給你。你接了案子的當晚我就殺了方順昌,這次殺他我不再害怕,很快的一劍就殺了他。然後第二天我故伎重施,想嚇唬你,讓你也放棄辦案,可是你,根本不爲所動。”
張木青恍然道:“原來我第一次的夢境是你造的。但是那回在方順昌的別墅,是不是你踏了玻璃?”
羅山道:“不錯,是我,就是要引起你的恐怖。在你們勘察特查組被殺現場時,你追的那個黑影人其實也是我。”
張木青追問道:“特查組的人也是你殺的?”
羅山搖搖頭道:“不是,是庾蟲所爲!”
張木青驚道:“庾蟲?”
羅山道:“就是人臉飛蟲,這種東西很恐怖,但就是怕這把劍的光。”
張木青道:“庾蟲怎麼會殺了特查組呢?”
羅山道:“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當時我和你們去了那個地方,看到那種景象就知道是庾蟲所爲了,但我搞不懂庾蟲一開始不傷害人的,這裡怎麼殺了這麼多人?想不通,我就想離開,但被你聽到聲音,於是我就跑到山上杉樹下,你追了上來,我很害怕,就想殺了你,可我又想你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爲什麼要多做殺孽。於是只把你打暈了。我逃回了劍山,就想着下一步怎麼對付你。”
張木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道:“當晚我去了吳市長家,回來時出了車禍,又有人槍殺了方太太,這事你知道嗎?”
羅山道:“我回了劍山,這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想到半夜還是不放心你,就又到了你的住處,發現你在看資料。當你睡覺時,我也看了一下資料,原來是度假村的案子。我就好奇看了看,當我翻到我姨父等人被害那裡時,天就亮了,你也醒了,我來不及將資料還原就跑了。後來你爲黃【和諧】菊秀的事不惜和馬程翻臉,我就想你真是一個大好人,就要幫你。於是又趁你睡中覺時,給了你假彩票。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還是去含山調查度假村。我這時非常害怕,怕你查出我來,因爲我是含山人,又是夏根明的親戚,很容易查出,所以,那天晚上,我把你引到院子裡,我變成你的樣子,說你就是兇手,然後又打暈你,不過是想讓你知難而退罷了。”
張木青道:“我在含山遭到追殺,你清楚嗎?”
羅山點點頭道:“是我通知了夏勇,用三輪車救了你!”
張木青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我大難不死呢?我這條命也算是你救得!”
羅山道:“我救你是因爲你幫我查清了度假村的真相,沒有你,我還一直被矇在鼓裡。所以你也不必謝我!”
黃【和諧】菊秀笑道:“沒想到,你們兩個大男人還這麼婆婆媽媽的!快說後來怎麼啦?”
張木青道:“後來的事,我想都清楚了,是你殺了吳纔等人,是吧?”
羅山冷哼道:“是的,他們還要我殺你,真是笑話!”
張木青道:“可我不明白,爲什麼我的錄音都被毀了呢?”
羅山道:“是吳才幹的。當時我把你打暈,吳才就從你的身上搜出微型錄音機,當場把錄音銷燬了。他還向我發命令殺了你。我就和他說,該死的不是他而是你,你纔是度假村的真正主謀。那吳才立即掏出一把手槍就向我射擊,幸好我的劍光能干擾子彈的方向,要不然我也死了。”
張木青喟然道:“那個吳才太過狠毒。”
羅山道:“是的,我一氣之下動了殺機,先殺了吳才,再殺了那六名警察,再後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殺了張爲郎,洪峰和吳才的夫人。我都殺了他們,害怕極了,所以我就一個人躲在我和黃【和諧】菊秀結婚的房子裡,全身都發抖。過了好久我纔出去了。”
黃【和諧】菊秀驚得大聲道:“天哪,那天的是你,我還以爲是鬼。我感到房子裡有人哭,好像是你的聲音,我以爲你的鬼魂來了呢?——麻煩你以後不要這樣鬼鬼祟祟的,會嚇死人的!”
羅山道:“對不起,我只有到你那裡才感到一點安慰,要不然,我的心都快爆炸了!”
張木青道:“你是個文弱書生,突然殺那麼多人,當然受不了了。”
黃【和諧】菊秀道:“他受不了,不能也讓別人受不了啊,難怪這一個月我總覺着家裡有人,原來你時不時的往家裡跑啊?”
羅山道:“有時很想你,就情不自禁地去看你!”
黃【和諧】菊秀道:“你這樣還說一個人在這裡一輩子,這叫誰能放心啊。乾脆叫張木青給你洗脫罪名,回現實重新做人吧?”
張木青立即道:“是啊,你是一個人,不是野獸,這山林中如何能夠住人呢?”
羅山道:“反正我的事你們不要管了!”說畢,他的整個身子就融入到寶劍之中,現在他們看到的只是一把寶劍,而不再有羅山這個人了。
黃【和諧】菊秀怕他跑,就大叫道:“羅山,你別動不動就躲起來啊,張木青的繩子是你砍斷的,你快送我們上去吧!”
只聽羅山在劍中道:“我到劍裡就是要送你們上去,你們兩個都用手抓住劍柄,一會兒就上去了。”
張木青和黃【和諧】菊秀對看了一眼,就走過去,一人伸出一隻手抓住劍柄。只聽得“嗖”的一聲,劍帶着他們穿過黑霧來到地面之上。此時天色已幕,一點點陽光透過樹林,照在那石壁之上,居然透着點鬼蜮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