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點點星星。
即便已經開春,但北方的天氣還是涼的,嬗笙披着珊瑚絨的毯子坐在沙發上,看着外面的夜空發呆。
她在這間公寓裡待了兩天了,幾乎是足不出戶,不是她乖乖聽話,而是她去打工的地方,差點沒回來,就連後門通往街道的小衚衕也都守着記者,她現在特別肯定記者同志的敬業。
她雖然不懂什麼政治,但即便是個普通的公衆人物,那樣的照片被刊登出來,都會是受到影響的,更何況白東城這樣的人物。
所以,她也是爲了避免給自己找上麻煩,便只待在公寓裡,等着他所說的將事情處理好。
而且他似乎想的很周到,他的那個助理都會將新鮮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大包小包的送過來。
只是這樣平靜的夜下,就會讓人胡思亂想,看着掌心中的頸鍊,她難免又想起了康劍,鼻尖開始泛着酸澀。
有緩慢節奏的敲門聲響起,在靜懿下顯得更加突兀。
嬗笙坐直了身子,開始陷入了戒備的狀態,這麼晚了不會方青,他也不會這麼沒有禮貌的晚上過來打擾。
白東城曾告誡過的話她都記着,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可這敲門聲像是有意折磨,一下下不急切,緩慢卻凌遲着她的神經。
就在她屏息時,一旁的手機歡騰的響了起來。
糟糕,竟然忘記調振動了,若是不隔音,被外面的人知道里面有人可怎麼辦。
也顧不得是陌生號碼,她直接接起,將嗓子壓到最低,“喂?”
“磨蹭什麼,開門。”話筒裡傳來男人不耐的聲音,並不陌生。
她詫異的盯着已經掛斷的電話幾秒,不知所措的站起了身子,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邊,確定外面扶牆站着的正是白東城後,猶豫的還是將門打開。
白東城在門拉開的那一秒,直接跨步進去,正眼都未看她,後者考慮到他的身份背景,還有這間公寓的產權,灰溜溜的跟在身後將門關上。
房間內很安靜,只有指針和呼吸聲。
這間公寓其實不算大,但也不是那種特小的,嬗笙住在這裡,還覺得很寬敞,可他一進來,高大的身軀在這裡顯得有點尷尬。
他似乎很輕車熟路,進來時在門口鞋櫃裡找到拖鞋,換上就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下,靠在那裡,俊朗的臉有一半隱沒在陰影裡,格外疲倦的樣子。
“咳……白立委,您這麼晚了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嬗笙從廚房走過來,將剛倒好的一杯水放在了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白東城擡頭,目光驟然眯起。
“對不起,我……我的衣服洗了沒幹,就拿了這裡的衣服暫時穿一下……”嬗笙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男士襯衫,緊張的說着。
開春外面的天氣會很涼,但此棟公寓的供暖特別好,所以她也只穿了件襯衫,下面兩條白生生的腿就那麼暴露在外。
他的喉結微微動了動,坐直身子時,左邊的手臂似有不適,擡起活動時眉頭緊蹙着。
嬗笙覺得好奇,朝着他的左手臂看過去,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呀,白立委,你的手臂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