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任丹丹穿着寬大的睡袍,一頭扎到景玉身上,“嗚,撐了,給我榨杯山楂汁去唄!”
景玉不動,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死死盯着任丹丹的手機。
叮咚。
又是一聲短信提示音,任丹丹皺眉,攀着景玉的肩膀坐起身,伸長脖子看去。
“看什麼……”話說到一半,任丹丹沉下臉色,奪過景玉手裡的手機扔到一邊,然後縮到沙發一角不說話。
“丹丹!”景玉試探性地叫道,“是成俊吧?”
任丹丹閉眼,用力吸了幾口氣,頗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你們見過面了?”
“噗~”任丹丹被景玉的問話逗笑,他們當然見過面了,在一個月之前。
“景玉,你腦子沒事吧,沒失憶吧,不見面我能帶你去酒吧喝酒?”
聞言,景玉咬脣,低頭笑了笑,果然,關心則亂,她問的是什麼破問題!
“丹丹,我的意思是……你們最近又見面了?”
“嗯!”任丹丹點頭,大方承認。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因爲,因爲……”景玉語塞,是啊,爲什麼要告訴她,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外人沒有權利干涉,可是,她擔心啊!
“丹丹,他發了好多信息,他說他想見你,想和好好聊聊!”
“他說想見就見,把我任丹丹當什麼了,不見!”
“丹丹……”
“景玉,你哪國的,幫着外人說話?”
“我沒有!”景玉有些着急,蹭到任丹丹身邊,抓着任丹丹的雙手,一臉凝重。
“丹丹,我只想你可以開開心心的,這幾天你情緒不對,我以爲是工作調動的關係,但現在看來,我猜錯了,是因爲他,對嗎?”
任丹丹苦笑,她這麼努力的僞裝,景玉卻還是看出她的反常,她該慶幸她有這樣一個貼心的人兒嗎?
更何況,景玉並沒有猜錯,她的反常和成俊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罪魁禍首是那個挨千刀不要臉的仲恆!
“你覺得我應該見他,和他談一談?”任丹丹問。
景玉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想你能像以前一樣,開心就笑,不開心就耍!”
開心就笑,不開心就耍!
任丹丹莞爾,心底無限感慨,那樣的任丹丹只屬於五年前,而她,再也不是那個開心就笑,不開心就耍的任丹丹了!
“好,那就快刀斬亂麻,我去找他好好耍一耍!”
。。。。。。
第二天,任丹丹給成俊回了一條短信,見面約在週六下午,月色酒吧。
週六那天,任丹丹一直睡到十一點才被景玉從牀上拉起來。
“哎呀景玉,你煩不煩,我好不容易休個假,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個覺啊?”
“太陽都曬屁股了,快點起來嘛,我做了你最愛吃的壽司,和伊伊學的,你來嚐嚐,給我點意見!”
“壽司?”任丹丹仰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中氣十足地問:“放肉了沒?”
“放了,好多好多呢!”景玉無語翻白眼,真怕哪天飯桌上沒肉了,任丹丹會把她洗吧洗吧吃了!
“好嘞,馬上起,你去給我拿件衣服,我先去洗漱!”說着跳下牀去,風風火火地跑進洗浴室。
景玉嘆氣,搖了搖頭,認命地整理牀鋪,她就是一勞碌命,不,是丫頭命!
有伊尹在一旁把關,景玉的壽司處女作相當成功。
任丹丹狼吞虎嚥地吃了一大盤,直到肚子裝不下,才意猶未盡地罷了嘴。
飯後,在宜海寧空的一樓搗了會兒亂,三點,任丹丹懶洋洋地趕往月色。
月色,A市最大最豪華的酒吧,任丹丹卻並不喜歡去,原因無他,她不想借李光的光。
而這次和成俊約在月色,無非是因爲她懶,想一石二鳥,解決成俊的問題之餘,順便把拜託李光找紙幣的事打聽一下。
四點,任丹丹準時到達月色,成俊等在月色的門口,不知等了多久。
“丹丹!”成俊叫道,帶着難掩的喜悅和小心翼翼。
“嗯!”任丹丹點頭,眼皮上擡瞥了成俊一眼,然後徑直向月色的大廳走去。
“丹丹!”毫無意外的,李光先於服務生來到她身邊,有時候任丹丹甚至懷疑服務生是故意不理她的。
“呦,男朋友啊?”李光打趣。
“別亂說,就一朋友。”任丹丹撇嘴,“李哥,我今天想去三樓的環臺坐坐,給我安排個座位唄?”
“沒問題,我今兒有點忙,讓小於帶你們上去?”
“好,謝謝李哥了!”
所謂三樓環臺就是三樓的觀景臺,內可俯瞰月色大廳全景,外可眺望A市夜景。
整個月色共十九層,一到七層成螺旋狀設計,三層環臺是最高層,也是視野最好的地方。
直徑長達六十米的圓形吊燈懸掛在半空,將整個月色照的亮如白晝。
而吊燈之中,仲恆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看着對面風度翩翩的男人,挑釁意味十足。
原來,在外人眼中,這是一個巨型吊燈,可實際呢,這卻是一個能容納數百人的絕佳休閒場所,只是,不對外開放罷了!
“沒辦法,店裡沒有我家伊伊不行,所以我只能忍痛放人了!”
“仲恆,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兒嗎?”白天無語至極,他是特意繞道來A市的,就想看看伊尹怎麼樣了,結果仲恆還藏着掖着不讓他見!
安胥無心聽二人鬥嘴,或許他就不該來,難得休假,他該好好睡個覺,或者陪奶奶去宜海寧空……
突然,視線轉向下方,安胥看到任丹丹和李光熟絡地聊着天,因爲懂脣語,不必費心去猜,他就能看出他們在說什麼。
“阿胥,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