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科古利如一隻大鳥般騰空而起,落在了兒子葉利蘭德倒下的地方。
可是,當他想仔細尋找的時候卻悲哀地發現,除了一個印在地面上的模糊黑影之外,他竟找不到半點兒子存在過的痕跡。
彷彿,他的兒子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你竟然殺了他!你竟然殺了我唯一的兒子!!!”
擡起頭,科古利對上中享那雙寫滿了爽快的眼瞳,嘴裡的嘶吼,漸漸化成了一聲震天的咆哮。
他的眼神,也開始由極端的悲痛轉爲了血紅,一如葉淳身後那一千二百五十三名獨立團軍士一般。
“那又怎麼樣?”
葉淳冷冷的與其對視,眼神裡的仇恨之火甚至比他還要旺盛。
“你當初做出覆滅我獨立團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個下場。
我曾經當着八百死去的獨立團兄弟發過誓,要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現在,你總算嚐到這種滋味了,味道還不錯吧!”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咆哮着,科古利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全身屬於巔峰“強者,的鬥氣都瘋狂地爆發了開來,大有不顧一切衝上去與仇人拼命的架勢。
然而,面對科古利的瘋狂,葉淳卻僅僅只用了一聲不屑的冷笑,便將他奚落的僵在了當場,臉上變得“五顏井色”
“你口口聲聲說要殺我真可笑,你現在有什麼資格殺我?又拿什麼來殺我?沒有了軍團長身份和手下的你,就像是茅坑裡的一灘爛泥。殺我?你以爲憑你那蹙腳的實力,就能殺了我?科古利,你嘴上的工夫,永遠都比你手底下的工夫要出色。如果你手底下的工夫也有你嘴上的工夫那麼好你又如至於落到今天的下場。至少,我不會站在這裡礙你的事了!”
長劍漸漸低垂,科古利臉上的神色不停地變化,一雙手掌更是顫抖到連長劍都拿不穩的地步。
環視一週,科古利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真如仇人所言,可悲到極點。
失去了軍團長的身份和一衆手下的自己就彷彿一個沒穿衣服的小丑,除了可笑的裝模作樣與發狂咆哮,竟再沒有其它的方法去面對這一切。
衝上去與眼前的仇人死拼?
他科古利就算再悲痛,再傷心,卻也沒有那樣的勇氣。
多年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生崖,早已經讓他習慣了前呼後擁的生活,掏空了他內心之中的勇氣。
說白了,就是膽小怕死!
現如今失去一切,他科古利即便是遭受到喪子之痛的打擊,卻也沒有勇氣獨自一個人面對眼前這個自己一人就敢挑戰數萬大軍的瘋子。
對方那種瘋狂與勇氣幾乎是科古利不敢想象的。
甚至直到現在科古利也沒豐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支撐着這個瘋狂的傢伙勇敢的面對這一切。
那所謂的爲八百獨立團軍士復仇,根本就是狗屎。
他科古利不理解,也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會有這樣的蠢人。
爲了一羣地位低下的螻蟻士兵豁出命去復仇?
別開國際玩笑了。
貌似那絕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眼伸一震,葉淳的一番集落倒是提醒了科古利。
既然所有的真相都已經被揭開,那有關眼前這個小子身份的秘密就不用再爲他隱瞞了。
爲了能讓兒子安全上位,他科古利又怎會不去調查葉淳的背景。
原本,科古利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有些背景的世家子弟,所以纔會表現得如此跋扈與囂張。
但是,當科古利一經調查才震驚地發現,所有的軍部檔案裡,竟然都沒有任何有關這小子的記錄。
不但如此,那些幾乎衆所周知的資料通通都不存在。
什麼第十八集團軍……
什麼獨立團……
什麼准將掌旗伽……
狗屎!
全部都是狗屎!
可以說,這小子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
可笑他科古利竟然還叫自己的兒子去冒充他。
這可真成了冒牌貨的冒牌貨。
不過,爲了能讓兒子成功上位,他科古利也就不在乎了。
只要兒子成功上位,這一切的一切都再好解釋不過。
所以,在見到葉淳現身之後,他科古利纔沒有揭穿葉淳冒牌貨的身份。
那時候,他還抱着推自己兒子上位的心思,自然要加以隱瞞。
可現在,兒子已死,自己的陰謀也已經徹底敗露,他科古利已經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
你不是說我現在是茅坑裡的一灘爛泥,沒有資本殺你嗎?
的確!
我眼下的確是一灘爛泥,沒能力殺你!
但是,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軍隊長官?帝國英雄?
狗屎!
你只不過是一個連爛泥都不是的可悲早牌貨而已。
我完全可以借別人的手,殺了稱!
“哈哈……哈哈哈……、。
臉上的肌肉瘋狂地跳動,猙獰得恍若魔鬼,科古利指着葉淳竟發出了震天的狂笑,讓整個演武場數萬人都集體以爲他被刺激得瘋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卻將頭轉向了點將臺上,神色始終鎮定冷豔的麗清郡主,表情怪異的大笑道:“他說的對,我現在的確沒有殺他的資本。好吧,我承認,我兒子是假的,是我讓他假扮這小子冒領戰功的。其實,這小子纔是真正的“葉瘋子。,那個斬殺了嵐高親王,燒燬了敵人後勤木堡的帝國英雄。不過,那又怎麼樣?郡主殿下,我卻依然可以借你的手殺他……”
轉過頭冷冷地看了手持火焰巨劍,始終不動如山的葉淳一眼,科古利所發出的笑聲,越發的高吭了,似乎故意在向全場的所有人宣揚。
不過,他接下來從嘴裡吐出的真相,卻恍如一顆重磅炸彈,將在場數萬雙眼睛都震得差點從眼眶裡掉下來。
“因爲,這小子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什麼第十八集團軍,什麼獨立團,什麼准將掌旗使,都是這小子自己編出來的,帝國軍部的檔案里根本就沒有這小子的任何記錄。可笑,他竟騙過了所有的人,使幾乎所有人居然都相信了他,包括那些黑獄人。郡主殿下,我記得帝國成立時,大元首曾經立下三條凌駕於所有法典之上的鐵律,任何人處犯了其中一條,無論他的身份地位有多高,無論他曾立下怎樣的功勳,都將被判以死刑,對嗎?而這其中的一條,就是冒認軍職者死!
郡主殿下,你說,眼前這個傢伙當不當死,又殺不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