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1月28日大年除夕晚上,悶頭、英子、傻妞、海子、小鳳和廣福等大人,以及錦程、望遠、小莉、泰來和芳香等,海濱別墅61號家裡吃年夜!
酒菜上齊後,悶頭舉着酒杯跟大家說:“各位兄弟姐妹!孩子們!這是我們大家庭在海外過的第一個團圓年!我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家庭幸福,生活愉快!祝孩子們聰明伶俐、學業進步!”
然後大家一起舉杯喝了一杯!
英子笑着說:“各位老爺!我、傻妞和小鳳都懷孕了!因此,我們只能以水代酒跟你們敬酒!等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後,我們再跟你喝酒吧!”
大家鼓掌歡笑!
海子摸着自己前額笑着說:“悶頭哥啊!我感覺讀書比坐牢辛苦多了!現在,我看到書本就犯困、打瞌睡啊!怎麼辦啊?!”
悶頭笑着說:“海子啊!如果哪一天你身無分文,又要養家餬口!你就知道學知識,練本領有多麼重要了!做人做事一定要未雨綢繆,爲將來做好充足的準備!現在,我們在大學裡學習,就是爲將來做準備!世事無常啊!如果我們沒有謀生和創業的本領,將來我們遇到山窮水盡的狀況!我們就不好辦啊!”
廣福有些情緒低落地說:“是啊!再多錢,再大的產業都是沒落的時候!聽老華僑說,幾十年前美元是按照美分來用的,那時1美元基本上能夠請10個人吃一餐飯!現在100美元已經買不起10個人吃的一餐飯了!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裡,貨幣貶值100倍以上啊!再過一段時間,也許要1000美元才能買得起10個人一餐飯菜了!因此,我們還有從事實業和產業,做生意,這樣才保險啊!否則,那一天美元突然貶值了,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
海子有些驚恐地說:“操!這個狀況太可怕了!行!你們慢慢喝酒,我要去看書,練本領了!廣福啊!你有遠見啊!怪不得我叫你賣點那個海鮮店,你不肯買!”
大家笑了!
......
3月中旬一天中午,在大學校園食堂裡吃過晚飯後,悶頭、海子和廣福在校園草地上坐着曬太陽聊天。
海子笑着說:“哥們!我們的媳婦懷孕後,她們很少來學校聽課了!這樣好啊,沒有人整天吵我們的耳朵!現在我纔開始喜歡上學!”
廣福笑着說:“海子啊!你就是不知福啊!傻妞對你多好!她擔心你讀書累,整天給你燉雞湯喝!”
海子笑着說:“這個我知道!我妹妹對你也很好吧?!”
悶頭笑着說:“唉!我們不要總是說這些沒用的!我感覺我們都應該裝備一點好東西!隨着計算機、集成電路、無線通訊等技術的革命性發展,目前市面上的個人計算機、互聯網和移動通訊設備等產品越來越成熟!在未來這些裝備將會改變人類的工作方式及生活方式,因此,我們應該早日掌握這些裝備的使用和應用!否則,我們很快要變成古董和廢物!”
廣福笑着說:“是啊!悶頭哥!下午我們都沒有課!我們去舊金山電子市場逛逛吧!那裡的產品都全球電子產品研發和製造中心——硅谷出產的最新產品!我想給家裡裝一套帶網絡的辦公電腦,打印機及網絡器件等!我再自己買一臺蜂窩移動電話即大哥大!這樣,以後我不管到哪裡,我的客戶都可以找到我!”
“這個主意太棒了!我聽說,電腦還能用來玩遊戲!現在,大哥大是江湖老大的標配啊!這兩樣必須要配置啊!走!我們去電子市場看看!沒有裝備不行啊!”海子將悶頭和廣福從草地上拉起來,他們三人板着肩膀走了!
......
下午2點多,悶頭、海子和廣福在舊金山電子市場閒逛。
這個市場是一個以街道店鋪爲基礎,自然形成的銷售各種最新電子產品的專業市場,這些店鋪專門銷售各種電子元器件、印刷電路板、集成電路、接插接、組裝件等電子元器件,也銷售個人計算機主機及顯示器等、打印機、路由器及網絡連接器件、移動電話及通訊器材等成品。
由於這市場是全球最大的,最前沿的現代電子交易市場,因此,這裡常年人流涌動,熙熙攘攘,來至世界各地顧客和商人在這裡川流不息!
悶頭他們三人擠到一家最大店鋪門前,這裡正在促銷個人計算機、移動電話等新產品。
此時,店鋪門前,一個華人男青年站在一個講臺上,他正在用流利漢語普通話在聲嘶力竭地叫賣:“各位華人同胞!各位兄弟姐妹!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啊!本店經營的產品都是全球最先進、銷量最好、品質最過硬的產品!而且這些產品都是我們華人科學家和專家研發和製造的!希望各位華人同胞趕快購買!一次性付款購買,全場限時限量9折優惠!電腦及網路等免費上門安裝,保證顧客省心好用!購買移動電話,今天免費送電話卡,送100美元電話費!大家趕緊抓住機會!你們千萬不去買那些又貴,又不好的東西啊!”
海子笑着說:“唉!這個推銷員真能講啊!走!我們進店看看吧!”
悶頭感覺這個推銷員有點像他的獄友灤皋!
但此時,這個男青年穿着西裝革履,梳着大分頭,油光粉面,英俊瀟灑,他與悶頭印象中的灤皋判若兩人!
因此,悶頭有點懷疑自己判斷!
悶頭拍着海子肩膀說:“我們先不要進店!那個叫賣推銷員可能是我的獄友!”
海子驚訝地看着那人說:“操!天底下的狠人,都跑來舊金山了?!”
那人叫賣結束後,悶頭他們三人走到那個推銷員面前!
推銷員退宿了兩步後,他警惕地說:“你們要買東西,到店裡去!你們圍着我幹嘛?!”
悶頭看着那人笑着說:“唉!我要一個朋友叫灤皋!他跟你長得真像!但是,他沒有你命好!我的朋友灤皋可能死在上海了!”
悶頭說話時,那個男青年驚訝地盯着悶頭!
突然間,男青年衝過去抱着悶頭放聲大哭!
他嘴裡不停地叫喊着:“悶頭大哥啊!我就是灤皋!現在我太落魄了,我不敢去找你啊!”
就這樣,悶頭和灤皋在舊金山電子市場裡歇會相認了!
店老闆被灤皋舉動驚呆了,他從店裡跑出來拍着灤皋的肩膀說:“唉!小癟三!我讓你幫我叫賣!我抱着我的客人放聲大哭幹什麼?!”
悶頭放來灤皋,他笑着多店老闆說:“老闆!我們是聽到叫賣聲過來的!沒想到你夥計是我好朋友!”
店老闆冷笑着說:“他不是我的夥計!我看他相貌還可以,普通話很標準!因此,讓他臨時幫我叫賣!你們買不買東西?!你們不買東西,不要在這裡站着,擋着我做生意!”
灤皋擦着眼淚指着那個店老闆說:“你這個臭豬囉!你答應我,叫賣一次給我10美元!從早上到現在,我叫賣了50多次了!你給我500美元啊!現在老子還沒有吃午飯!你趕快給我錢!”
店老闆氣憤地說:“小兄弟!有人跟我買東西!我纔有錢給你付叫賣費啊!有本事你讓你們幾個哥們給我買東西啊!”
悶頭看着店老闆笑着說:“老闆!剛纔我兄弟叫賣的那些內容和優惠是不是真的?!”
老闆眉開目笑地說:“當然是真!我們開門做生意,哪敢做騙人的事情?!幾位大哥!請進店選貨!”
悶頭對灤皋說:“灤皋!你真的還沒有吃午飯啊?!”
灤皋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於是,悶頭讓廣福去附近的快餐店幫灤皋買漢堡、炸雞和飲料等快餐!
然後,悶頭、海子和灤皋跟着老闆進店選購。
不久,他們先定了一套電腦的主機、顯示器、打印機、路由器、網絡器材、鍵盤和鼠標等,全套5000美元,折後4500美元/套,送貨上門,免費安裝及調試!
移動電話即大哥大,每臺5000美元,折後4500美元/臺,送全美通電訊公司電話卡及其100美元電話費,當場開機調試,開通電話!
悶頭問灤皋:“灤皋!你也要一套電腦裝備!一個大哥大吧?!”
灤皋興奮地點頭說:“行啊!但是東西先放你家裡吧!現在我住在唐人街的10元店裡!那裡條件差,很不安全!”
悶頭笑着說:“沒事!等下你搬去我們家裡住吧!我負責安排你的未來!”
廣福一頭漢水地跑回來,他幫灤皋買來了幾大包漢堡、炸雞和飲料這類食品,灤皋在店裡角落的一個桌子上吃午飯!
悶頭、海子和廣福在挑選了四套電腦設備,四臺套大哥大!
商品全部選定後,悶頭通過電話委託支付,在鄭家根瑞銀賬戶給店裡付款,悶頭一共支付了3.6萬美元。
店家收款後,給悶頭開收款收據,電腦成套設備及大哥大的安裝及保修卡等!
然後,店家給悶頭買的四套電腦成套設備都下單發貨送貨,明天給他們進行安裝及調試!
灤皋吃完午飯後,他跟悶頭、海子和廣福一起挑選移動電話號碼。
然後,店家幫他們他們安裝電話卡,開機調試移動電話!
店裡的事情全部辦理好後,悶頭他們帶着各自移動電話機、備用電池及充電器等,以及電腦成套設備《收貨單》及《安裝調試驗收單》等,離開電子店。
悶頭他們四人在電子市場停車場找到車輛後,他們上車,開車去灤皋居住經濟旅館拿行李!
悶頭他們很快找到了那家位於唐人街旅館,灤皋下車,進店拿回他的一個行李包後,他們開車返回黃海岸城!
回到南舊金山黃金海岸城海濱別墅61號後,悶頭將灤皋介紹給英子和孩子們!
然後,英子去叫傻妞和小鳳來家裡與灤皋認識!
然後,英子她們安排灤皋在家裡客房居住!
大家一起吃過晚飯後,悶頭、海子和廣福與灤皋在家裡的客廳喝茶聊天。
海子笑着說:“唉!我和廣福都坐過牢!我們都是悶頭哥的生死兄弟!悶頭哥也跟我們說過,灤皋是他在江州監獄和逃難路上的好兄弟!灤皋!我們都是兄弟!都是同齡人!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然後,灤皋將他與悶頭分別後的經歷告訴悶頭他們!
1978年秋天,灤皋跟他爸爸欺騙一家國際公司敗露後,他爸爸讓他去警局自首,掩護他爸爸潛逃。
在臨行前,他爸爸給他一個地址、一個人的名字,他爸爸跟他說,如果哪一天他出獄了,他就去這個地方找這個人,這個人將安排他出國,並給他一筆錢!
灤皋與悶頭分手兩天後,他達到了上海一個貨運碼頭!
出了碼頭後,他們馬上趕到這個地方,找那個人。
這個地方是一棟老宅院,灤皋向這棟老宅租客打聽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兩年前已經老死!
但是,租客告訴灤皋,灤皋的聯繫人,那個死去的老頭有一箇中年兒子,這個中年人要一個月才這個老宅來,跟租客收一次租金。
此時,灤皋只能等這個中年男子出現,才能問他自己要辦的事情。
於是,悶頭在這個老宅旁邊找一個地方住下,等待這個人出現!
一個多月過去後的一天,那套老宅租客來告訴灤皋:“房東來了!”
於是,灤皋跟着租客去見房東!
見了這個房東後,灤皋才知道,這個房東曾經是他們家的鄰居!
好在這個鄰居還認得灤皋,灤皋跟他講他了爸爸交代他爸爸辦理的事情後,這個中年男子帶悶頭去他家!
這個中年男子的家離這裡只要幾百米距離!
到了家裡後,這個中年男子從他臥室的牀底拿出一個小鐵箱交給灤皋!
“灤皋!這是我爸爸臨死前託付給我的箱子!我爸爸說,你爸爸將這個箱子交給我爸爸!你爸爸說,如果有一天你來找我爸爸,讓我爸爸將這個鐵箱交給你!行!你拿着這個鐵箱趕緊走吧!警方好像還在找你!”
灤皋將鐵箱放入他髒兮兮行李包後,他馬上離開那個中年的家!
晚上,在一個小旅館的房間裡,灤皋要打開這個鐵箱!
但是,鐵箱上有一個多位數字的密碼鎖!
灤皋想,他爸爸是一個聰明人,他設置這個密碼肯定能讓自己打開它!而他知道最清楚數字只能是自己的生日!
於是,他馬上給密碼鎖輸入了自己的生日數字!
果然,鐵箱被他打開了!
鐵箱裡有一本護照,護照上有他的照片,姓名灤皋城,英文名洛斯!還有,兩萬美元現金!
此時,灤皋知道了他爸爸是這樣安排他出國的!
第二天早上,灤皋儘量將自己搞得乾淨和整齊一些,他穿上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他將護照和現金在身上收好,他丟掉所有的行李和雜物後,離開旅館!
他在一個外匯百貨店,用1000美元購買了兩套換洗服裝,一雙皮鞋和襪子,一套洗漱用品,禮帽,墨鏡和口罩,還有一個行李包等!
然後,他去一個公共澡堂,洗澡,更換了服裝等!
外表整理清楚後,灤皋到一家國際航空公司售票處購買機票!
由於機票緊張,灤皋買到了十天後,從上海國際機場飛往舊金山的航班機票!
1986年11月中旬的一天早上,灤皋乘坐國際航班到達了舊金山!
出了機場後,灤皋趕到非常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那裡安身?!因爲此時他只剩下12000多美元了!
因此,他想到了他爸爸經常提到的,他們灤家在舊金山的一個本家,他想,如果他爸爸來了米國,他肯定會住在這個本家這裡。
於是,灤皋打的去這個本家的所在地。
到了地方後,灤皋很快找到了那個灤姓本家,而且,他也見到了多年不見的爸爸!
但是,灤皋的爸爸死活不認灤皋!
灤皋給他撩起袖子展示手臂上胎志,他爸爸說:“這什麼東西?!是不是你自己塗上去的吧?!”
灤皋給他出示那本護照,他爸爸笑着說:“什麼玩意?!這是仿製品!你最好馬上離開這裡!否則,我們要報警了!”
於是,灤皋絕望地離開那個傷心地,然後,他開始在唐人街居住和工作了!
說到這裡時,灤皋抱着悶頭痛哭道:“天啊!我怎麼有這樣的爸爸啊?!難道我生來就是給他做替罪羊嗎?!”
悶頭拍着灤皋肩膀說:“灤皋!往後你肯定好起來的!你比我幸運多了!至少你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而且,你爸爸確實撫養、教育和幫助過你!不是嗎?!”
灤皋恢復平靜後,廣福擦着眼淚說:“悶頭哥!你們家隔壁的60號海濱別墅,掛牌銷售已經半年多了!還是原來老價格在賣!不如我們幫灤皋兄弟買下這套別墅吧!這樣,灤皋兄弟就可以跟我做鄰居了!”
悶頭笑着說:“行!明天早上,我就將60號海濱別墅買下來!灤皋兄弟也應該住豪宅!我們自家兄弟,一個也不能落魄!”
大家笑了!
就這樣,灤皋開始跟着悶頭他們做兄弟,一起生活、學習和打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