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9月29日晚上8點,悶頭和錦程騎着三輪車趕到了航海路68號大宅院門外,這是悶頭在京城的家!
此時,這個院內燈火通明!
悶頭將三輪車停在家門街道對面的一個隱蔽處,他們兩人下車!
“錦程!你去拍我家的門!你問蘇英姿在不在家?!”悶頭嚴肅地看着錦程!
錦程對悶頭默默低頭,然後,他跑步橫過街道去拍悶頭家的門!
不久,一箇中年婦女出來開門,並跟錦程嘀嘀咕咕地說了句話!
他們交談結束後,中年婦女鐵門關上,錦程跑回來跟悶頭說:“師父!那個婦女說,這套房子是蘇英姿租給她一家人居住的!蘇英姿搬去一個叫吳家村的鄉下住了!蘇英姿是誰啊?!”
悶頭笑着說:“是我老婆!上車!這裡經常有差人巡邏、查戶口!我們去城北門郊外找一間破房子過夜!明天早上,我們從那裡趕去吳家村更方便!”
然後,他們上車,騎着三輪車走了!
從航海路去城北郊外的路悶頭走過很多次,因此,他能夠通過小路和衚衕,躲過巡邏隊和關卡的檢查!
晚上10點,悶頭和錦程順利地趕到了城北郊外一個廢棄寺廟區,這裡有很多廢棄的寺廟和房子,是流浪漢聚集居住的地方,每天都有很多流浪者在這個區域過夜。
悶頭和錦程找到一間剛剛住過人破房子。
這裡屋外有可以取水的水井,屋內基本上能夠避風擋雨,有鋪牀睡覺,生火做飯的地方等!
於是,悶頭和錦程將車子停在屋內,他們開始點燈,生火取水做飯!
吃過晚飯後,他們在一個木板牀上鋪牀、睡覺。
“師父啊!我聽到你的心臟在噗通噗通跳動!你要見到嬸孃了,你一定很激動吧?!”
“唉!吃過飯一般心跳都會加速!我有四年多沒有見到老婆!我確實非常想念她們!但是,也不至於,我的心跳得象打鼓一樣吧?!”
他們咯咯地笑!
“師父啊!真的有人要抓你嗎?!”
“是的!我被壞人陷害了!本來我在一個監獄裡坐牢!後來我從那個監獄裡跑出來!然後,我開始逃亡和流浪,找路回家!你說,有多少人要抓我?!”
“師父啊!你真不容易啊!只要那些抓你的人還在,你回家也不安全吧?!你是不是還要東躲西藏嗎?!”
“是啊!因此,我們要儘快想辦法離開這個國家,去海外生活和發展!”
“是吧?!那麼以後我們都是華僑!都是外國人?!”
“是啊!國內容不下我們這樣的人!錦程啊!我跟你說的這些事情,都是要命的大事啊!你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啊!”
“我懂!現在你的命,就是我的命!誰敢傷害你,我就幹掉他!”
......
9月30日大清早,悶頭和錦程起牀洗漱,收拾好東西后,他們踩着三輪車上路。
在路邊,他們在村莊路邊飲食店吃早餐和午飯。
由於去吳家村的路大多數是丘陵山區的崎嶇小路,而且在上坡路段,他們要下車推着車子走,因此,悶頭他們走得很慢,很疲累!
晚上8點多,悶頭和錦程終於踩着三輪車進入吳家村南門!
此時,吳家村的人家已經亮起燈火,有些人家還冒着炊煙!
英子媽媽蘇貞紅的丈夫吳雲山的家,在村莊西面的山坡下,蘇貞紅的宅院也在村莊西面,跟吳雲山家在同一條路上,在吳雲山家往北兩三百米處。
進村後,悶頭他們向村子西邊走去!
走到吳雲山家附近時,悶頭他們看到吳雲山家裡黑燈瞎火,悄無聲息,宛若鬼屋一樣!
悶頭想,幾年前他和英子送蘇媽和小望遠來吳家村時,這套宅院在經營賭場,當時,這裡人頭涌動,熙熙攘攘,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們不敢在這裡停留,他們匆忙向蘇貞紅的宅院趕去!
到了蘇家院外大門,悶頭看到裡面亮着燈,前院大門虛掩着!
悶頭和錦程下車推開門,推車進入院子!
悶頭和錦程推車進入院子時,他們開看在院子裡有四個小孩在燈光玩捉蟲子的遊戲!
最大一個是男孩,他看起來有六七歲,他拉着一個兩三歲小女孩,他們在看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在抓地上蟲子!
抓蟲子的兩個孩子相貌非常相似,他們兩人應該都有三四歲了!
突然間,最大男孩慌張地抱起他身邊的小女孩,他大聲地對着屋裡喊:“媽媽!姐姐!我們家來了兩個乞丐!”
他的叫聲將孩子們都驚呆了,玩弄蟲子小男孩和小女孩站起來,他們恐懼地開着悶頭和錦程!
一瞬間,從屋裡衝出一箇中年婦女,一個年輕婦女!
悶頭馬上認出,那個中年婦女是蘇貞紅,蘇媽,年輕婦女是蘇英姿,英子!
悶頭走到英子門前,脫下帽子和口罩說:“英子!我是悶頭啊!”
英子馬上認出了悶頭,她撲到悶頭的懷裡失聲痛哭!
蘇媽馬上跑去將院子的大門關上!
“大家趕緊回房裡去!不能讓外人看到我們家這個樣子啊!”蘇媽輕聲地說着話,她將四個孩子趕回屋裡,讓悶頭、英子和錦程也趕緊進屋!
大家都進屋後,蘇媽又匆忙將房門關上!
然後,大家餐廳裡坐着交談!
蘇媽擦着眼淚說:“悶頭啊!我們家變化太大了!一兩句話說不清啊!我先給你們兩人做晚飯,給你們燒水洗澡、換衣服!之後,再讓英子跟你慢慢說吧!英子啊!你先帶孩子們去睡覺吧!”
然後,蘇媽去廚房幹活,英子帶着四個孩子去他們的臥室睡覺。
吃過晚飯,洗澡、換衣服後,蘇媽安排錦程在一間客房裡休息。
悶頭和英子在一間臥室裡坐着喝茶交談。
在燈光下,英子拉着悶頭的手,仔細地看着悶頭!
“悶頭哥!你的臉上有很多傷痕!你比以前瘦!比以前黑!不過還好,你兩個眼睛和原來一樣,還是那麼有神,那麼漂亮!”
此時,英子有二十歲了,她看上去實際年齡大幾歲,她已經不是少女,是一個面容消瘦憔悴的成熟女人!
悶頭擦着眼淚說:“英子!這幾年你受苦了!跟我說說!這幾年你是怎麼挺過來的?!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英子跟悶頭說,1982年秋天,悶頭被賴金榮一夥人拘捕後,她帶着車輛、文件和錢財等回到吳家村,蘇媽家裡居住,只有進城辦事時,她纔在航海路家裡居住。
英子通過悶頭的同事牛歡暢,得知悶頭渡海失敗被捕的消息,然後,英子馬上去找小龍同窗校友宋凱旋幫忙營救悶頭!
宋凱旋通過熟人瞭解到,悶頭確實有幾項被定罪的罪行,因此,宋凱旋無法幫悶頭做到無罪釋放,他只能幫悶頭保命,去正規監獄坐牢!
悶頭去江州監獄坐牢後,英子沒有在得到悶頭的消息,直到上個月英子才收到一封從江州監獄寄到京城航海路68號的信件,信件裡是一份死亡通知書。
通知書裡說,李子瑞(即悶頭)等四名江州監獄逃犯,逃亡途中溺水身亡,由於屍體嚴重腐爛,已對死者進行火化處理!
1983年4月5日,英子在航海大學附屬醫院生了一對雙胞胎嬰兒!
爲了以後在海外幫辦理孩子們身份方便,英子以她海外身份張佳麗,悶頭海外身份鄭家根,作爲父母給兩個孩子開了出生證!
男孩取名鄭泰來,英子希望孩子給悶頭帶來好運!
女孩取名鄭芳香,英子希望一家人以後的日子安定芳香!
然後,悶頭皺着眉頭說:“怎麼沒有見到吳雲山叔叔啊?!”
英子擦着眼淚說:“唉!我媽媽真是命苦啊!吳雲山回到吳家村後,就一門心思經營他的賭場!三年多前,我媽媽又幫吳雲山生了一個女孩吳小莉!小莉才一歲不到,吳雲山坐贓賣六合彩,他虧了一千萬多萬塊錢賭資吧!因此,他將吳家村房產、京城航海路的房產等變賣或者抵押給債主!這樣,吳雲山還欠着這個債主幾百萬現金!吳雲山不想讓這些債務,連累蘇媽和他的兩個孩子!因此,他跟蘇媽辦了離婚!離婚後,吳雲山帶着幾十萬現金,跑到外地去隱居躲債!唉!吳雲山正好欠了孟劍明、孟理智父子的賭債!吳雲山這輩子很難再回吳家村了!”
悶頭愁眉苦臉地說:“唉!這肯定是孟家父子下套子害吳雲山!蘇媽怎麼看這個事情?!”
“唉!吳雲山只是去躲債!我媽媽跟吳雲山有了望遠、小莉兩個孩子,她肯定不能不管吳雲山死活吧?!以後他們還要做一家人啊!你說,這個事情還能怎麼辦?!”
“唉!他們這種日子真不好過啊!不如我們帶着吳雲山和媽媽一家一起去海外吧?!”
“唉!這個事情等我們跟媽媽商量之後再說吧!媽媽跟我說過,她老了,不想離開故土!”
“行!我們計算一下,家裡能有多少現金吧!我們好安排下一步的事情!”
然後,英子拿出賬戶統計家裡的現金。
本幣現金:530多萬元;外幣現金:190多萬美元。
英子的蘇英姿銀行賬戶裡有定期存款:3000萬元10年定期存款(1982年4月6日至1992年4月7日),年息是12%。
因此,蘇英姿銀行賬戶裡有1440萬元現金。
悶頭還記得他們在海外的資產是,上次在舊金山出來財產時,他從鄭家根瑞銀賬戶分別給小龍、傻妞、英子、海子和小鳳等,每人瑞銀賬戶轉款2億美元,並讓他們將這筆匯款轉成15年期限普通定期存款,年息爲15%。
悶頭鄭家根瑞銀賬戶上資產及現金爲:
3800億美元國際科技發展基金債券,19年期限不可解封(1980年1月20日至1999年1月21日),年息爲20%,按照複利方式計算本息。
3100億美元15年期限(1980年7月21日至1995年7月22日)定期存款,年息爲15%,到期按照儲戶指令,可支付利息現金或者計息滾存複利終結。
38億美元15年期限(1980年7月25日至1995年7月26日)普通定期存款,年息15%
賬戶現金爲:725.563萬美元。
當然,他們還有南舊金山黃金海岸城濱海大道31號、32號、33號等三套別墅房產。
掌握這些情況後,悶頭說:“行!我們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們再跟媽媽商量怎麼去海外的事情!”
......